她们揪起她的长发残忍的剪下去,那一刻她嚎啕大哭,紧紧护着头发,心痛如刀绞。
她想起邱承彦最爱让她躺在他膝上,他的大手一遍遍的抚摸她的长发,小心翼翼像是擦拭着一件稀世宝物。
而现在她的头皮被扯的生疼。她看到一缕缕发丝像是黑色的雪纷纷而落。她的手护在头上,除了手背上多几道伤口,根本无法阻止她们的疯狂。
她哭着求饶,甚至跪在地上求她们放手。
她不要尊严,她只想竭尽全力保护邱承彦曾经无比珍惜的东西。
再到后来她们折腾累了,停了手,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蒲鲤全身无力,依着墙瘫软下去。
却听到人群里有一个声音,带着尖锐刺耳的笑声,谄媚讨好的对那个姚姐说:“听说这小妖精从前是被邱总包养的。连龙帮老大龙泽飞都对她念念不忘!”
蒲鲤努力撑开眼睛,她的眼睛已经充血,她们扭曲的面容变的模糊不堪。
但她依然能感受到她们的恶毒和对她的敌意,模糊的视线里,她们邪恶的笑容却愈发清晰。
“那咱们就把她扒开看看,这女人到底和咱们有什么不一样,能把男人迷的团团转!”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仿佛地狱里喷出的火光,烧痛了她的心。
“不要……不要……”她伏在地上不住的流眼泪,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孤单和恐惧。
从前就算邱承彦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而与这相比,那些都不算孤单或恐惧。起码那时他是陪在她身边的,而现在她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最黑暗最肮脏的一面。
她好希望他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冰冷的双眸中只有属于她一人的温暖。她还可以依偎在他怀里,他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现在梦醒了,他们还可以继续幸福的生活。
这便是最恐惧的,邱承彦没有出现,这一切不是梦,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办法陪在她身边。
这便是最孤单的,在她被人凌辱任人欺凌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
“不要……”蒲鲤的嘴角渗着血,每动一下都撕扯着最痛的那根神经。“我求你们了……不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姚姐像提一只小兔子似的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她的声音像一只叫声嘶哑的公鸡,“那刚才让你把球送过来,你为什么不送?你是摆明了瞧不起我们啊!”
“没有……”
“你这种不听话的小狐狸精,就得好好教训教训!”姚姐眯起眼睛,蒲鲤的头发散开。隐约露出那对耳钉,闪着哑哑的银色的光。
姚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粗笨的手指头用力掐住她的耳垂,“哟,这东西看样子不错……”
蒲鲤的心一下子悬起来,胸前像是空了一块,难受得很。
“这个……这个不值钱的……”她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说话气若游丝,“姚……姚姐……这个真的不值钱,你如果想要这样的东西,下次我朋友来看我,我会让他们带来……”
“不值钱?”姚姐瞪大了眼睛,冷冷笑着,“小丫头……你又想骗我吗?这个不值钱的话你紧张什么?”
说着她的手又在耳垂上狠狠捏了一下。
蒲鲤吃疼的叫了一声,咬咬牙,心想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这对耳钉。
这是邱承彦送她的,她不能再弄丢他们之间最后的信物。
“姚姐……”她苦苦哀求,“这个真的不能给你……这个不值钱,可是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然而那女人的手却已经在她耳朵上摆弄着,弄了半天就是解不下来。
蒲鲤耳垂上像是针扎的疼,珍珠似的小耳垂被她揉搓的通红,“姚姐,这对耳钉不是人人都能打开的……就连我都解不下来……”
“哦,这样啊……”
姚姐沉默下来,那短暂的一刻,蒲鲤仿佛嗅到死亡前的寂静。
那个女人的大手突然扯住她的耳垂,狠狠一拽,耳钉被扯下来。
蒲鲤的耳朵下面血红一片,她听到自己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仿佛不属于她,像是被冤死的女鬼在午夜的哀嚎。
她双手紧紧捂着耳垂,痛的几乎昏死过去,鲜血从她指缝里淌出来。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全身痛的缩成一团,却又渐渐变的麻木……朦胧中她听到一声哨鸣,看到那几个人四散而去,似乎有人朝她走来,把她扶起。
她嘴角露出凄凉的笑,是不是邱承彦来了?他还是把她当成珍宝一样拥在怀里,保护在心底吗?
“承彦……承彦……”她意识不清,却还能清楚的喊着他的名字,她眼角落下泪,嘴边却挂着平和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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