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飞从北安国际学校的废弃大楼里走出,心中那股压抑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那个名字……林夏。他喃喃念着,搜遍脑中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这个模糊的影子。
他似乎听邱承彦说起过一次,在他和蒲鲤那次严重的误会背后,这个女人像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她是蒲家曾经的管家,蒲家落败之后她在邱承彦面前陷害蒲鲤,后来又接近蒲辉,还从钟毅那里买药……事情的真相仿佛越来越清晰,蒲辉的死因果然另有蹊跷。而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应该另有其人,林夏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龙泽飞眉头紧锁,天似乎更阴了一些,冷风吹得他背后发凉。
……
邱承彦拿着蒲鲤的检查报告,表情阴冷,一只手紧紧握成拳抵在嘴唇上,牙默不停的在手背上磨来磨去。
乔森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边,倒是高礼文,紧紧盯着他,眼中流露和他一样的担忧与愤怒。
“还好……发现的及时。”高礼文率先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拍拍邱承彦的肩膀,对这个男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的脸,勉强笑了笑,“好在不是白血病……刚刚你送她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可这比白血病更可怕,你不觉得吗?”邱承彦声音低低的,抬起头来环视四周的人,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魄力,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更可怕……”高礼文心生不满,轻笑了一下,口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她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这种危险之中!”
“你说什么?”邱承彦锐利的目光甩向他。竭力咽下心中的怒气。
总之一见到高礼文这小子,一想到蒲鲤曾和他共度三年同在屋檐下的时光,他就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他又愤愤的瞪了乔森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这个不明事理的院长,让他找个医生给蒲鲤看病,怎么偏偏找了高礼文!
乔森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这种局面,精明如他,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屋子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被院长以各种理由支走,他自己也退了出去,走出去之前还不忘记把门关上,又冲高礼文使了个眼色。
而高礼文根本毫无畏惧,他直视着邱承彦的眼睛,逼近了一步,“我说……你根本给不了小鲤幸福,她在你身边的时候受尽委屈,离开你之后还是天天生活在你给的噩梦里……现在她终于又回到你身边,却碰上了这种事!”
“邱承彦,你到底要伤害她到什么时候?”他的手指指在邱承彦的鼻尖,“你除了会让她受伤还会干什么?她居然还这么爱你……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值!”
邱承彦猛的揪住他的衣领,高高抬起的拳头却没有重重落下。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他狠狠的把手甩下去,嘴边勾起一丝微笑,话语掷地有声,“不管你感到值不值。她都会是我的老婆……高礼文,我今天带她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也没工夫跟你吵架……”
他顿了顿,垂下了一贯高昂的头,卸下了那层不可一世的又厚又硬的外壳。他低声对他说话。声音中带着恳求的味道:“高礼文,我从来没求过人……可是今天我想求你把她治好……只要她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高礼文心中一震,随即无谓的翘翘嘴角,拿起那几份检查报告研究着。“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担心她吗?你觉得……我有可能不尽力医治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几分咬牙切默:“邱承彦,你太自大了……我对小鲤的感情,从来都不比你少!”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雀跃,高礼文转头看他,那一贯冷冰冰的脸上,竟也出现了充满希冀的神采。他此时更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大男孩,单纯的让人想和他一起庆祝他愿望的实现。
高礼文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蒲鲤的选择。
他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笑。那颗一直都在蠢蠢欲动的心,好像一点点在黑暗中塌陷。
他眉间的担忧却没有消退,神情严肃的看向邱承彦,对他说:“小鲤的病情并不复杂,她身上的淤青。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白血病的症状,实际都是药物所致……我会给她做一个小型的手术,帮助她把体内残存的毒素排出来。只要她及时与那种药物隔离,平时注意保养,恢复起来应该不困难。”
“那种药……是最近警方查获的那种可以慢性致死的药?”邱承彦紧紧皱着眉头。
高礼文点点头,“没错……最近医院里接到几起这种病例。就在我跟小鲤准备离开的那天……我来医院里跟院长告别,他不让我走,又跟我说起了这种病例。”
“其实这种药是三年前就有的……”高礼文解释道。
“三年前……”邱承彦若有所思,他记得龙泽飞也跟他提起过这件事。
他也记得龙泽飞说过,蒲辉的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想来,三年前这个时间点,这种慢性药的问世,竟真的跟蒲辉的死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邱承彦……”高礼文打断他的思绪,“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调查一下,这种药小鲤怎么会吃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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