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鲤细细听,似乎只能听到徐斐斐的声音,时而娇柔时而愤怒。时而带着醋意的诅咒。
她诅咒的对象除了蒲鲤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那个小贱人搞的鬼!她到底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徐斐斐上前揪住邱承彦的衣领,艳丽的妆容因嫉恨而扭曲,卷曲火热的长发此时似乎燃成一团怒火,烈烈的烧在她的头顶。
“邱承彦……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我手中逃出去!”
“我属于我自己,我不是任何人的。”邱承彦冷冷的声音响起,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还有。徐斐斐……”他的语调越发狠毒起来,“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蒲鲤是我的女人……以后也会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尊重,包括你!”
屋子里传来一声绝望而近乎癫狂的尖叫。
蒲鲤无力的依在门上,泪水流到下颚,像春日清晨的凝露,从树叶上啪嗒一下滴下来。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不知不觉摸到了耳朵上那对鲤鱼形状的耳钉,露出了认识邱承彦以来,最为安心的一个笑容。
巨大的喜悦像是一股巨浪将她埋没,她这只命运漩涡中的小锦鲤,一时还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消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
他说,她会是他以后的妻子,是他最爱的女人。
蒲鲤吃吃的笑起来,双手紧紧捂着嘴巴。不想让自己笑的太夸张,笑声太大,万一惊碎了这个幸福的美梦可怎么好……
她可以不必魂飞魄散,不会被封印寒冰神潭,不会永世不得超生……她这一世,可以是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妻子,他们以后还会再有很多孩子。老了以后她依在他的肩膀,听他说年轻的故事,听他说他以前是怎样欺负她的……
这不就是他说过的吗?他果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在一步步实现着对她的诺言。
屋子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转而变的嘶哑而恶毒,她的轻笑像是狠狠的嘲讽,像是逼人到墙角的威胁:“邱承彦,你别忘了……邱氏的命脉掌握在我手上,你如果不在乎你十几年的江山就这么毁于一旦,你就试试看!”
蒲鲤的心里又敲起了小默,她把耳朵凑的更近了些。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由威胁变成了苦苦的哀求:“……承彦,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任性了好不好?你撕毁的那些合约,统统不算数了,好不好?我让人重新做几份,我们之间还是有继续下去的可能的对吗?”
“承彦……你不要离开我……”那个声音变的更加哀弱无助,“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蒲鲤,我不介意你在外面养着她……”
蒲鲤的心砰砰跳着,听到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她不在乎徐斐斐在说些什么,她只想知道屋里那个男人最后给出的答案。
她只想知道他一直站在她身边,从未离开过。
邱承彦定定看着徐斐斐,她的眼泪让他觉得无奈而反胃。三年傀儡的日子,让他受够了这种假面的柔弱。
她从来不是个柔弱的女人,她会装出这种可怜的样子,然后给他更为猛烈的反击。
这种戏码让他厌烦了。
邱承彦的目光渐渐冰冷,像是冰封多年的雪山里走出的怪物,全身散发着寒凉之气。
他慢慢踱步走到书桌前,拿出里面所有的文件,还有那条被他撕成碎片的粉色纱巾。
他一样一样摆在桌上,仿佛喃喃自语:“徐斐斐……我现在就做出选择,你听好……”
他将那纱巾碎片缠在手上,眼中透出的坚定,是徐斐斐前所未见的。
“这是我的选择,”他把那堆文件推到她面前,“这些给你。”
“这些是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不是一直在打邱氏的主意吗?现在开始,邱氏不姓邱了,它姓徐,它是你的了。”
徐斐斐惊的目瞪口呆……他疯了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赔上自己十几年的江山呢?
“你听清楚了吗?”邱承彦依然像地狱走出的魔鬼,“我说……邱氏给你了,从此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瓜葛。我要和我老婆在一起,我希望你不会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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