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着出了公寓入口,我气喘吁吁地站在路边,不见宋裕盛的踪影,而昆子已从车上下来,提着我的包,拿着我的钥匙。
“蒋小姐,这些东西是你的。”走到我跟前,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深深地调整着呼吸,犹豫着还是接受了他递给我的所有,“谢谢。”
昆子点头,“蒋小姐,有些话我想替老板跟你说个明白。”
“说什么?”昆子出现的时候,我只想着他是受陆弘湛所托给我把东西送回来,他会这么做或许是考虑到我对他还有用处,毕竟,在和陈仪岚领证结婚之前,一切都是变数,然而昆子突然这么说,全然令我应接不暇。
昆子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子,车上正巧有人下来,我认得出,那也是一直以来跟随着陆弘湛走南闯北的兄弟之一,而后又指向我身后的公寓楼,道:“房子、车子,老板说了就当送你的,你要的学历证明,他也会帮你弄到手,保证在你需要派上用场之前给到你,至于以后——”
“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顺溜地接过了昆子的话,他微微怔了怔,感慨地笑道:“差不多,不过老板跟你说的刚好相反,但意思是一个,你能明白就好了。”
我摆手。前所未有的严肃,“昆子,你回去告诉陆弘湛,房子和车子我都不会要,但是我需要缓一段时间才能把这些东西还给他,至于学历。希望他能说到做到,尽快帮我拿到手。学历到手那一天,我一定把房子和车子还给他。”
“蒋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有我的坚持,?烦你转告他就好。”
打断了昆子的话,我提着包向minicooper走去,然而就在我要拉开车门的时候,被一旁的兄弟阻止了,接着昆子走到我旁边,依靠着门注视着我,端出一副好言好语的架势,“蒋婕。你听我跟你把话说完再走。”
我把脸转到一边,没有制止,却也没有轻易表示妥协。脑子再怎么理智,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傲娇。
昆子就说:“车子和房子都在你的名下,你要还给老板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老板也不会要。你有一个稳定的住处和一辆代步工具,是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必不可少的两个硬件。这些年来你跟在老板身边,帮了他不少,就从我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也不希望你不要这两样东西,换句话说,就像我们这些兄弟,如果某一天决定不跟着老板了,或者老板说,我这里人手够了,你可以回家去休养了,那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些钱财,而我们也不会拒绝。毕竟跟跟着他拼死拼活这么久,离开的时候,那些东西是我们该得的。” c≡miàoc≡c≡阁c≡
听着昆子振振有词的劝解,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发现稍微一用力,就有眼泪试图往外冒。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昆子看我没搭腔,接触了这么多年,他多少是了解我一些的,清楚我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更别说接受他的提议,于是。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妹子,你是个好姑娘,继续跟在老板身边对你没什么好处,离开他是个正确的选择。其实这些年来,我都想找些机会好好地跟你聊聊,说一说老板背后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也没必要说了。中秋你是跟着老板回他老家过的,他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他背后背负着什么,相信你已经了然于心了。你是个通透的聪明人,这些年在老板身边,相信你也看透了这红尘俗世中,所谓的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不过是逢场作戏、利益驱使,跟在老板这样一个只为利益而活的男人身边,不值得。妹子,话多不甜,胶多不?,道理你也懂,自己的未来还是得自己去权衡把握,你们女人千万别把一辈子压在男人身上,何况那是一个明确不能给你未来的男人。”
说完,他又拍了拍我的肩,喊上一旁的兄弟离开了。
目送昆子两人驾车从冷清的街道中消失,我倚靠在车门上,心乱如?。
昆子都明白的道理,难道我不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在守株待兔,掩耳盗铃,偶尔听到旁边的人说陆弘湛对我有别于他人,便心存侥幸,以为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现实呢?一记狠狠的耳光打过来,比手掌心被碎片扎破还要痛彻心扉。
陆弘湛是下了决心要与我诀别,昆子说的话虽然多了几分人情味,那又如何?实质的东西依然是惨不忍睹。
我必须得为自己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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