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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妡: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十月一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我起了一大早,收拾化妆,打扮得明亮耀眼,打开房门时,看到祥祥和瑞瑞都换上了整洁的新衣,小小的西装、皮鞋穿在他们身上,要多俊俏有多俊俏。

“妈妈,我们好看吗?”瑞瑞伸开双臂,满眼期待地问。

我还没说话,母亲就捏了捏他的笑脸,“瞧你那臭美的样子!”

今天是刘仁俊与沁雅结婚的日子,难得刘家人不嫌弃,让我作为迎亲队伍的总负责人,安排好上午迎亲的大小事项,从红包的派发到花车的装点,全由我来打理。新郎新娘对祥祥、瑞瑞喜欢得不得了,要这两小伙子扮演花童,在婚礼仪式开始的时候,陪伴他们入场。

到达刘仁俊家中,他的那些年轻伙伴们已经在等了,熙熙攘攘地说着一会儿抢亲怎么做,刘仁俊看到我,忙丢下手头的事情,快步走来,满面春风地喊我,“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呀,小伙子,今天容光焕发,不错,是个新郎的样子!”

刘仁俊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还有些难为情,随后便蹲下去跟祥祥、瑞瑞说话,我环顾四周,屋子里处处都是红彤彤的喜气。

没待了一会儿,刘仁俊的母亲就催促着我们外出了,我背着一双肩包的红包,走在最前面,安排迎亲的姑娘小伙儿们入座不同的车子。

刘仁俊带着祥祥和瑞瑞坐进主婚车,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其后尾随着卡宴、奔驰、宝马等一系列名车,我看着整齐列队的车子,不禁感叹有钱人结婚阵仗就是大。

结婚前夕商量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新娘并非是昆明本地的人,而是离昆明最近的一个市——安宁市,父母都是工人,所住的房子也是单位的集资房,条件与刘仁俊的相比起来,确实相距甚远,但也确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车子驶出收费站的时候,在一旁停了下来,我正不解着,新郎官刘仁俊就敲开了我的车窗,“姐,稍等两分钟,腾靖哥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他也来吗?”我惊讶不已,先前没说过腾靖也能来。

刘仁俊斜着唇笑得贼眉?眼,“他来,当然要来,你来了,他儿子也来了,能不来吗?”

我瞪了刘仁俊一眼。没再搭话,拿出给安宁花店的老板娘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再来二十分钟就到,让她准备好装点花车需要的东西。

金秋十月,变故发生至今,数月的时间已流走,却依旧没有彻底结束,其中牵涉到了许许多多的人,从刘仁俊那里听到的消息是都没有好下场,包括腾靖的父亲。在外人看来,他们活该有如此下场,可在我的眼中,更多的不是畅快淋漓的宣泄,而是一位父亲在东窗事发时,为了保住儿子的勇敢与伟大,这其中,包括了腾靖的母亲,一位小学文化的妇道人家也难以逃离被牵涉的命运。<div id="ad_250_left">

每次听到滕家的动静,我都会忍不住想跟腾靖联系,幸好理智还能战胜情感,我知道,在这样的关键期,我必须耐住性子,等他全身而退。

没停个两分钟,腾靖的车子就出现了,他停在了我的旁边,降下车窗,探着身子对我说:“裴妡,你带头,我不认路。”

再见到他,我有说不出的感慨,胸腔里像是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从喉咙里迸发而出,我竟然无比渴望趴在他肩上痛哭一场。

可我知道,我不能如此,我已经不再是刚出校门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应该懂得抑制感情,否则我凭什么和腾靖并肩站在一起?

“那一会儿车子开了,你并道,跟我后面就行。”

“行。”

腾靖说完,咧嘴露出洁白的牙冲我一笑,我竟有些无措,僵硬地回了他一个笑容,松开手刹跟上前方的车子。

后视镜里,我能看到腾靖的车子缓慢地并道,跟在了我后方。

车队开到新娘家附近的花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车,我带着他们在附近的饭馆吃早餐。迎亲辛苦又麻烦,只能将就地对付一下,一碗米线或面条下肚,填一填,不至于午餐不到就饥肠辘辘。

我点了一碗面条,又忙去招呼其他朋友。

刘仁俊把我拦下来,扬了扬下巴,道:“姐,你去跟腾靖哥和祥祥、瑞瑞一起坐着吃早点吧,不用这么操心的。”

我看了一眼乖乖坐在腾靖旁边的两个儿子,还有不知在和孩子说什么正起劲的腾靖,还是忍住了凑过去沾染欢喜的念头,“不行,小俊,迎亲是件大事儿,接到新娘子要紧,跟你接亲的这些朋友们也不能疏忽了。”

刘仁俊劝服不了我,选择了作罢。

趁着大伙儿集中坐下来的机会,我回车子拿了红包,挨个挨个地给迎亲的队伍奉上,最后到了腾靖和祥祥、瑞瑞这儿也才能坐下。

“妈妈,你吃什么呀?”祥祥把红包接过去,好奇地翻着。

我随口答了一句,“面条。”伸手想把包接过来,却被祥祥避开了。

“祥祥!”我瞪眼,“这个东西不是你的,是小俊哥哥的,一会儿还要给新娘子,你可不能乱动哦。”

“我就看看。”

“祥祥?”我刚要出声,腾靖就摸着儿子的头向我递来眼神,示意我不必管,“你是想要红包,是吗?”

“对呀,这里好多红包,比我过年收到的还要多。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多红包呀?”

瑞瑞伸着头抢答,“因为小俊叔叔结婚了!结婚是比过年还要重要的节日,就会有很多很多的红包。”

腾靖满意地点着头,摸了摸瑞瑞聪明的小脑瓜,“瑞瑞真棒!”

被夸赞的瑞瑞得意地摇了摇头,耀武扬威的样子。

那边祥祥不服了,“哼”了一声,又傲娇地扭开脸,刚好我们这边的米线面条一一端上来,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吃上。

我点了面条,店家弄错,上了米线,腾靖左右看了看,招手喊道:“老板,我们这边弄错了,要份面条,你弄成了米线。”

他这么一喊,四周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我觉得有些不安,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腾靖怎么能如此泰然地在小店里因一碗端错的米线大声地呼唤呢?

老板忙出来看了看,又跟我们确定了一遍,端走了一碗米线,送给其他桌正在等待的客人,让里面加急煮面条。

“米线就米线吧,可以不让老板端回去的。”我拿起筷子和小碗,准备给祥祥和瑞瑞分到小碗吃。

腾靖把碗筷强行接了过去,郑重其事地说:“有我在,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霎时,我的脸就烧起来。悄悄地左顾右盼,总觉得当着这么多的人怪不好意思的。仔细算来,那也是第一次,我们一家四口以家庭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我不知道迎亲的年轻人中是否有像阿薇那样身份的人,知晓着我们的过去,但我无暇顾及太多,这一刻的祥和与安宁来之不易。

腾靖给两个孩子分好了热乎乎的米线,却不急着吃自己的,与我相对地静坐着,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倒把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低下了头,“你快吃你的呀,看我干什么?”

“等你一起呀。”

“你别等了,赶紧吃吧!”

“没事儿,等你一起,米线又不是面条,汤里泡一泡没什么问题。”

我抬起眼看向他,他依旧用眷恋的眼神看着我,有风从路边吹过,呼呼作响,道路两旁的大树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没一会儿,面条端上来,腾靖抢先接过去,帮我拌好才端我面前,快递放到我手里,“吃吧。”

体贴如此,我很吃不消,僵硬地笑了笑,道了谢,我就低头大快朵颐。

早餐吃过,又稍等了片刻,花车做好,我们便浩浩荡荡地向新娘的家中进攻,腾靖没有跟上去,带着两个孩子先在楼下等,抢亲的过程中年轻男女难免碰撞,为了不让两个小家伙被误伤,腾靖就和他们在楼下等我消息。

我必须得上去,捧花、红包都在我这儿。

刘仁俊把这一任务委托我的时候,就很明确地说了,“姐,接亲那天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捧花、红包这些东西都得你来看管,我那些狐朋狗友不行,先前参加别人的婚礼,走着走着新娘的捧花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男孩子嘛。做事儿难免粗心大意的。

鞋子找到,问题问完,新娘的脚也洗好了,该是给新娘父母下跪敬茶的程序,我掏出了想要给腾靖打电话,翻出了他的号码,却迟疑了。

因为在我的脑海中,还是会时不时浮现当初他与靳嘉玥的婚礼,他为靳嘉玥做出的每一个举动,即便如今他们已协议离婚,我心中的疙瘩还是解不开。

直到新郎背着新娘下了楼,腾靖和祥祥、瑞瑞才回过身,不无惊讶地看着提着行李箱、棉被等物品的队伍,以及跟在最后放的我。

腾靖牵着两个孩子走过来,问我:“怎么就结束了?”

我点点头,装出淡然的模样,“太混乱了,我就忙着给准备红包打发伴娘,等想起打电话的时候,人家改口红包都收了。”

腾靖点了点头,一手一个小子,摸了摸他们的头,若有所思地说:“行吧,那我们上车去,该回去了。”

“不不不,先等等,中午在新娘这边儿,酒店已经定好了,你跟在我后面。”

“先新娘这边吃?”

“是的。”

“这是什么礼节?怎么这么奇怪。”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新娘这边是这样的,没办法,男方当然要尊重女方的礼数。”

腾靖没再说话,牵着两个孩子上了他的车,又折过来帮着我安排其他人,相互告知接下来的目的地。

看着他在一辆辆整装待发的车子间穿梭,弯腰对司机交代行程,我再次感慨,好难得我们有如此机会,因喜事聚在一起,如手足般亲切地配合,相互体谅,为了减轻彼此哪怕一分的疲惫,而做力所能及的事。

午餐过后,就开车回昆明,把新人送回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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