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后来看过一则漫画,描绘情侣之间心有灵犀的甜蜜瞬间。其中有一幅小图是深夜时分,女孩子跳到男孩子身上,紧抱着不松手,图中配字是:说彼此都明白的话——明天不用上班。
看到时,我没立马反应过来,后来回想起我和腾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总有因为夜半尝欢而误了上班才明白所指何意。
贪心的人是腾靖,迟到的却是我,没来得及跟腾靖说正事儿,我就再次被牵扯进职场的勾心斗角中。
然而,这一次,我单方面的辩解已经无用。不需要谁在背后使阴招。黄家兴已经招认了,坦诚交代他确实私下许诺客户经理更高职位,而那位客户经理就是我,裴妡。
偏偏我又迟到,屋漏偏逢连阴雨,所有人以为我是畏罪潜逃,罪行几乎成了定数。就连来喊我去谈话的小姑娘态度都变了样。
对方依然是刘跃,和昨天一样淡然,“黄家兴已经承认了,他私下许诺你主任的职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摊了摊手,“如果是这样,我没什么话好说。”
“昨天我给了机会的。”
“不。刘总,您理解错了,我没话说不代表我承认,而是你们已经判定我与黄家兴勾结,我还能说什么?”
刘跃靠在椅背里,手指敲击着桌面,“你不承认?”
“没有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认?”
“要听原话吗?”刘跃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我没听清,已见他取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按钮,黄家兴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只和裴妡说过空缺主任一职可以给她的事。”
仅此一句,再无其他。
刘跃淡漠地看着我,等我一个合理的说明。
“就这样?”我问。“你们调查黄家兴,就只录这一句话?”
“我们只要你对这句话的解释。”刘跃答非所问。
至此,局面已很是明了,我似乎已经成为瓮中之鳖,难以脱离与上司勾结的罪状了。可有一点我想不通,到底是谁举报的,如若矛头直指黄家兴,为何要将我牵涉其中?黄家兴为何要说得如此断章取义?
怀着背水一战的心态,我坚定地摇头,“我不认。”
“黄家兴已经承认了,你还不认?”
“不认。”我一口咬定,死撑到底,“刘总,这句录音。如果不是黄家兴污蔑我,那就是您在试图炸我,想着吓唬吓唬我,我就什么都招了。既然您都这样操作了,我也不再隐瞒。没错,黄副确实和我说过空缺的主任一职可以给我,但前提是我必须超额完成业绩。我之前和您说过,我在跟着腾总的一个大单,但是迟迟没有结果,即便是现在,我也没能把这笔业务谈下,不过那都过去了,这笔业务很快就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是在当时,黄副看我没进展,担心我会办事不力,丢失了腾总这样的大客户,才有了录音里面的那句话。这就是事实的全部,您要再继续问我、套我话,我也说不出更多。如果您还不信,可以去问我的主任蒋婕,黄副找我谈主任一职的时候,蒋主任也在场。”
将真相和盘托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大概是没什么隐藏的,心里坦荡就不会在意可能出现的各类后果,自然察觉不到煎熬。
刘跃迟迟没有回应,他垂着眼帘,似乎在掂量我言辞的水份高低。不知过了多久。我准备陪他静坐耗下去的耐心都快熬干时,他出声了。
“你到银行来多久了?”
我微愣,心算了一下,“八个月了。”
“业绩如何?”
业绩?我心想,他直接调数据不就一清二楚了,问我做什么?领导的心思当真难以猜透。
“一般吧,就最近一段时间有点起色,试用期比较困难,差点连转正都转不了。”
“入职以来和同事相处如何?”
“……也一般。”我只能这么说,“上班时间大家都各忙各的,团队聚会的时候能多有接触,平时就还好吧。”
“调查中,很意外地了解到,你和部门同事发生过冲突。且不止一次两次,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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