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我所固执坚持的,一定是正确的。
把我的想法告诉江知瑶后,她支持我的一切做法,也不再勉强我帮她解决写字楼合约的事,而我,也决定跟黄家兴坦白所有,哪怕蒋婕没有回来,我可能因此惹怒他,落个被辞退的结局也无所谓了。
既然我已和腾靖把话说白,干不干这一行已然不重要。
站在黄家兴办公司门前,我一次次调整呼吸,终于平复了心态,决定敲门时,江知瑶的电话打来。
她在彼端很是激动地对我说:“裴妡,我的写字楼搞定了!今天一大早,滕总的助理丁旭给我打电话,让我带着准备好的合约去他们公司,我一听,高兴地差点晕倒,急急忙忙地把先前的合同带上去了,结果真如丁旭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一切很好办,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全部搞定!”
我由衷地为江知瑶感到高兴,至少我心里这一关也能过去了,否则总觉得自己闯下的祸却不能补救,很对不起这个朋友。
“那挺好的啊!”
江知瑶依旧激动,叽叽喳喳讲述了整个过程令她觉得多么不可思议,天下掉馅饼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我安安静静地听着她倾诉,全程很努力地压制对腾靖此举的猜测。
“裴妡,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
“我知道,滕总改变主意,必然和你有关系,所以谢谢你。”
我急忙要解释,可江知瑶已噼里啪啦超快语速地打断,“为了感谢你的帮助,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外面吃!就这么定了啊,一会儿我选好了餐厅发消息告诉你,下班直接去!那我现在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先不说了哦,晚上详聊!”
不等我说话,江知瑶就已挂断,我握着,满心无奈,却又无措。
就在我发呆的刹那,黄家兴从办公室出来,见我站在他门口,和颜悦色地把我请了进去。
“来,小裴,喝水。”黄家兴亲自为我倒水,随后在对面坐下,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他眼神里的期待非常明显,就连那和蔼可亲的态度都是少有,面对这样的领导,我内心开始打鼓、迟疑,本已做好的建设一块块坍塌,莫名其妙地害怕被声严厉色辞退的那一刻。
“恩?有什么事儿吗?”
“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黄家兴定定地看着我,很是专注和期待,在我“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之后,他“嗨”了一声,挥挥手,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说:“你放心,小裴,你和滕总的关系我不会对外说出去的。再说了,能够有滕总这样的大客户,我为你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像行里的其他人在背后添油加醋,风言风语?”
“不是的,黄总,您误会了,我和滕总真的没什么。”
“不重要,不重要,小裴,我误会不误会,那无所谓,只要滕总肯把他的单子交给你去处理,其他都是浮云!作为一名客户经理,业绩对你的重要性,不用我在这里老生常谈,你必然是清楚的。”
“没有,黄总,我和滕总真的……”
不想他理解严重错误,我急于解释,领导却不肯听,摆手示意我无需多说,原本期待的神情甚至透露出不耐烦。
“裴妡,在我面前,没必要解释这个,哪怕你和滕总真有什么,我也不在乎,更不会因为你和滕总有什么就怎么你。相反的,你应该知道,正是因为你和滕总有什么,昨天我才会喊你吃饭,今天才会坐在这里和你客客气气地说话。”
该刹那,我心领神会。
黄家兴这类人,是蒋婕的升级版,共同点是为了高业绩、为了高工资而奋斗拼搏,区别在于,蒋婕不会把利益关系摆那么明白,反而会顾及些许情面问题,可黄家兴这类人,不仅把工作、情感分得很清,最重要的是,他也做得很清。
听他说完这番话,我已能清楚看到如果我说出了事情真相,我会落个多么悲惨的下场了。
迟疑与害怕开始在心头交战。
黄家兴起身,拍拍衣服往办公桌背后走去,“所以,关于你和腾靖之间的关系,我不在乎,你也不必担心我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你用业绩说话,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如果对金钱没有足够的且单纯的欲望,这一个职业确实没什么令你坚持下去的动力。这是我在与黄家兴谈话之后的感悟。有了这个感悟,我便有了辞职的动力。
所以,我也起身拍了拍衣服,异常严肃地对他说:“黄总,不管您在不在乎,我在乎的我就一定要说明。”
已落座办公椅的黄家兴挑眉,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我和滕总什么都没有,不管是单纯的业务往来,还是你们以为的不正常的关系,通通都没有。我今天来找您,也是为了说明这一点儿,您误会了,误会得彻彻底底。我和腾靖不熟,他不是我的客户,更没有什么单子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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