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挤出个笑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滕总,以水代酒,敬您,我年纪小,有的时候不懂事,还希望您别跟我计较。”
腾靖歪了歪头,假装出思考的样子,似乎很是为难。
黄家兴见况,比我好着急,自己也跟着端起了杯子,“滕总,这酒和菜都还没上,先以水代酒,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们部门的照顾。”
这话说了,腾靖终于有所动静,只见他慢悠悠地端起了杯子,有些慵懒,像非常不愿意似地和我们一一碰杯。
喝了一口,他才肯开金口,“各取所需吧。”
不是我自作多情,我总觉得他这五个字是在对我说,暗示着我,要是想要谈下这笔业务,必然得满足他的需求。就是这五个字,让我坐立难安,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
离开绿茵阁已是八点多,结了账,我们往外走时,刚好路过江知瑶,我看到她一脸懵逼地注视着我们三个,显然对腾靖的出现目不暇接。
好在,江知瑶是个聪明的姑娘,实际情况在意料之外,她以不变应了万变,并没有尾随而出。
送两尊大佛到了停车场,我以为我可以滚蛋了,却不想腾靖当着黄家兴的面,毫不避嫌地说:“我送你吧,免得你还打车了。”
我还愣在原地,黄家兴已激动地替我答应,推着我上了腾靖的车,适才放心地离去。
我不知道你们对黄家兴的做法能否理解,经历过蒋婕后,我是很接受的,说到底就是两个字:业绩。
团队业绩好了,蒋婕好;部门业绩好了,黄家兴好。
当然,这二者任何一个好了,最先受益人,还是我。道理和局面我都看得很清楚,却无法做到。
一路相对无语,蓦地,腾靖叹了口气,很是感慨地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坐我的车是什么时候吗?”
这么问令我恍惚了,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滕总……”
“裴妡,那是你的第一次,你别告诉我你看得很开。”
转瞬间我无言以对,不想他会提这个话题,我只能看着窗外,把四周当空气。
腾靖却接着说:“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多多少少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不怕你鄙视。男人,真有不在意那个的,我没见过,至少我周围的男人堆里没有。裴妡,你一个女孩子,要是不在意,也不可能保留到这个年龄,大学里应该有谈恋爱吧?连喜欢的男生都没给,反倒是跟我发生关系之后,不闻不问不吵不闹,这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
腾靖还想再说,我已然听不下去,侧过身瞪着他,“你现在什么意思?你做出那种事情,还反过来怪我?腾靖,你真他妈无耻!”
“我只是好奇,你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第一次就这么没了,就此作罢?”
“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才算正常吗?腾靖,我告诉过你,不是每一个女生都和你之前接触额那些一样!没错,我的第一次是不明不白没了,但我还要脸,还要尊严!”说这话时,我清楚记得我全身都在发抖,拳头握得很紧,希冀能够攥紧每一丝与变态抗争的力气。
然而,我的反驳与愤怒换来的却是腾靖的一记哂笑,极其的不屑。
他侧目,瞥了我一眼,鄙视地像是顺便一看,“你如果要脸,要你的尊严,你在黄家兴面前拿我做挡箭牌做什么?”
这一问,我哑口无言,拳头也不知不觉松开,力气与勇气丝丝流失。
“哼。”腾靖的鼻腔里发出闷闷的嘲讽,“裴妡,我说过我对你有兴趣,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见好就收,这样反反复复、欲擒故纵,会让我觉得你其实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他说话向来都是夹枪带棒的,打击得人遍体鳞伤,连尊严都不剩,可我,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呆呆地任由他羞辱。
为什么不反驳?
因为我无言以对呐!反观过去,似乎我所做的事情确实在出尔反尔、欲擒故纵。既然想彻底与他断了往来,就不该撒谎他是我大客户,还让部门领导出面做“和事老”调节我们之间的“矛盾”。
我蔫儿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车子左拐右拐,停下时,我才发现到达的是我之前租住的小区,直觉反应,脱口就说:“我搬家了,不住这。”
可话出口时,我恨不得咬断舌头,说这话不就希望他能再送我吗?
在心底默默叹口气,我决定先下车,不再有牵扯,可当我把手伸向车门把时,门锁突然“啪”一声响,腾靖将门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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