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先还没注意,等这会儿听了韩玉婷的话,再朝男子看去时,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被捉到与韩玉婷有染的男子还不是别人,正是两个多月前在法华寺见过的吏部侍郎朱成明。
朱成明在我看向他时,便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是想说话,不过因嘴巴被堵住,因此说出话的模糊不清,无法让人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我看了一眼朱成明后,既没有让人松开他嘴里的布巾,也没有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韩玉婷身后的床。
只见彼时的雕花大木床上,被子被褥凌乱一片,仿佛是被蹂躏过的一样。湛蓝色的被单有一团巴掌大的血迹,也不知是不是是从朱成明额头上流出时沾上的。
屋子里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不过若是仔细闻的话,便能发现,还有一股淡的腥味残留。
我看着凌乱的大床,闻着那股不易察觉的腥味,皱了皱眉。
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已然很清楚了:不管韩玉婷是不是自己愿意的,她与朱成明两人有染这事,都成了已定的事实。
想到此,我便看了还在不停的哭说自己是清白的韩玉婷一眼,然后抬步走到寝殿内的主位上坐下。
长若默夏芸李婉三人见我坐下后,便走了一边。
“是何人最先发现此事的?”坐下之后,我开口问道。
“回太后,是韩昭仪宫里一位叫喜兰的宫女发现的。”站在我旁边的安福来闻言答道。
“这个宫女如今在何处?”我问。
“回太后,正在外间跪着。”安福来答。
“传她进来。”
“诺。”
安福来口中的喜兰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宫女,模样一般,从穿着说看,是二等宫女。
在安福来的传召声后,这个叫喜兰的宫女便很快就进了寝殿。
“奴、奴婢参、参见太后。”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被今日这事吓到了,只见当这个叫喜兰的宫女被安福来带到我面前时,她人便吓得颤抖了一下,之后更是一直不停的哆嗦着。
我没去管宫女喜兰的害怕,见她跪下后,便直接开了口:“喜兰是吧?把你今天看到的都一一给哀家道来。”
“诺、”宫女喜兰在我的话后又是哆嗦了一下,之后才介绍起来事情的原委来。
事情发生在晨早的时候,今日喜兰天亮不久便来服侍韩玉婷起床洗漱,只是她在外面得了韩玉婷允许,推门进屋后,却被寝殿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原来当时屋里竟然不止有韩玉婷一人,彼时韩玉婷正赤身跟一男子抱躺在床上,而且那男子还不是明棋。
“奴、奴婢当时被吓到了,于是惊叫了一声,手里装水的铜盆子也掉在了地上,然后其他人就都被这两个声音招了过来。”喜兰说,说完便全身伏跪趴在地上,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
我看着喜兰这个样子,听完她的话后便双眉一皱,问:“你说你今天早上来服侍韩昭仪起床洗漱,那喜梅和崔嬷嬷呢?”
喜兰只是二等宫女,像洗漱穿着这种事,应该是由贴身宫女喜梅和韩玉婷从韩家带来的崔嬷嬷服侍才对,如何会轮到一个二等宫女头上。
我问着便朝韩玉婷那边看去,只见此时喜梅正在陪着韩玉婷一起哭,而崔嬷嬷则是从进来时都不见她人身影。
“她们二人今早在何处?”我见此状,双眉便又是一皱,问。
“回、回太后,奴、奴婢不知,奴婢没、没见过崔嬷嬷她们。”喜兰伏跪在地上摇了摇头回答道。
“喜梅,今早你与崔嬷嬷身在何处?”我在喜兰的话后,便看向喜梅问。
喜梅早在我方才开口问她和崔嬷嬷早间身在何处时便停止了哭泣,她这会儿见我直接问她后,便朝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回太后,昨夜娘娘说今早想收些霜水泡茶,是以奴婢今天一早便去御花园采集霜水了,等奴婢回到福萃宫时,才知道出事了。”
“崔嬷嬷呢?”我闻言点了点头,又问。
“奴婢不知,奴婢今早也没有见过崔嬷嬷。”喜梅答,答完脸上便露出些疑惑神情来,似乎是也在疑惑为何没有见到崔嬷嬷。
我看喜梅神情不似作假,喜兰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于是便转头对安福来吩咐了句:“安福来,去外面问问,可有人见过崔嬷嬷。”
“诺。”
安福来见我吩咐后便转出了韩玉婷寝殿,之后不过片刻便回来了:“启禀太后,今早福萃宫没人见过崔嬷嬷。”
我闻言便转头看向长若默夏芸李婉三人。
“回太后。臣妾今早过来时便没有见过崔嬷嬷。”默夏芸在我朝她们看过去时便福身道。
“太后,臣妾也没有见过。”李婉也说。
“依臣妾看,崔嬷嬷她肯定是怕被韩玉婷牵连,躲起来了。”长若道,说完便讽刺的笑了声。
我这个时候自是不会去管长若讽刺不讽刺的,我见她们三人都说没有见过崔嬷嬷后,便看向屋内最后的两人。
“韩玉婷。哀家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崔嬷嬷是在何时?”
最后,我并没问被全身绑住朱成明,而是问了韩玉婷。
韩玉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才也发现了崔嬷嬷不见身影的缘故,她早在听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崔嬷嬷后便停止了申说自己的清白,而是露出一副惊愣呆滞的样子来。
“昨、昨夜。”韩玉婷在问话后答道,脸上依旧方才那副惊愣呆滞的样子。
“昨夜何时?”我问。
“入寝之前一直看到。昨夜是崔嬷嬷守夜。”韩玉婷答,答完又急道:“太后,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昨夜臣妾入寝明明是崔嬷嬷亲自服侍的,崔嬷嬷她在臣妾睡沉之前都一直在,现在却不见了,臣妾也、也、太后。崔嬷嬷一定被害臣妾的歹人弄走了,太后,求你相信臣妾,求您给臣妾做主。”韩玉婷说完便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朝我磕头。
我看着韩玉婷这个样子,自是又皱了皱眉,之后便转头朝宫女喜兰问:“喜兰,是何人叫你今日来服侍韩昭仪梳洗的?”
“是崔嬷嬷。”喜兰在我话后答道。
“你方才不是说你没有见过她吗?”我闻言便问。
“是昨、昨夜吩咐的。”喜兰答,接着又道:“昨夜很晚时,崔嬷嬷把奴婢叫了起来,让奴婢今早来服侍昭仪娘娘梳洗。”
“她亲自对你说的?”我问。
“回太后,是的。”喜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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