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该怎样打破面前的僵局,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铜铃般的嬉笑:“哈哈,啊!别闹…”
“这边,这边!宝贝儿,这儿,过来!”
“你慢点,等等我。等等我嘛!”
…
若隐若现的声音刺破耳膜,像是沉睡中被刺到的雄狮一般,封祁漠倏地直身,循声扭过了头:
是他的幻觉吗?这声音——?
四下一个逡巡,最里侧小型泳池一边,两抹熟悉的身影陡然闯入眼帘:此时,凌子谦跟一诺面对面,隔着一定距离,凌子谦朝她招手笑着,还不时捧着水泼她,而另一边,一诺气呼呼地,同样还是略显笨拙地扑腾着朝他游去,像是急于寻找依靠的小鸭,又像是不忍离别的鸳鸯,那急慌慌的姿态,目不转睛,却又双目放光的架势,仿佛前方。就是最爱的金山银矿一般!
泳池里有不少游玩的人,可三三两两,两人却是别样的扎眼!
这一次,她穿得不是保守的连体泳衣,而是非常性感的款式,暗色的泳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凸显着她曼妙白皙的好身材!
望着池中欢快嬉闹的两人,像是追逐的鱼儿,快乐满溢,封祁漠的肺泡却差点没气炸了:
她居然跟别的男人来游泳、来玩耍,还穿得如此清凉?
她难道忘了,是谁教会她这一切的?
恨得牙都痒痒,唯美的画面,这一刻,他却只想狠狠撕烂:叶一诺!叶一诺!
过道上,又有服务生过来送水,抬手,封祁漠就唤下一个人,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便其匆匆地自池中爬了上来,愉悦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
另一边,跟凌子谦游了一个多小时,一诺也累得呼呼直喘,见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也相继走出。
拿着浴巾裹住自己,一边擦拭着,一诺却也禁不住抱怨道:
“都怪你,要不然,我们白天来玩,肯定人又少又能多玩会儿,才够尽兴!难得玩得这么开心…”
“是!我不对!不该答应了我家小主又临时有事…下次有空,我们再过来!”
打着哈哈,凌子谦一边帮她擦拭着额角的水珠,一边眯起了眸子,跟她在一起很快乐,他越来也越有种想要分分秒秒都腻在一起的冲动了:
“一诺..”
刚想说什么,一诺突然伸手也帮他擦拭了下鬓角。大脑一阵空白,他一个顿卡,没想到,错过的却是他第一次齐起勇气、也是最后一次的‘邀约’!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气!嘻嘻!虽然开心,也好累!我们走吧!真要玩久了,你可要扛着我回去啦!”
“非常乐意为小主服务!”我想扛你一辈子!
凌子谦的话还没出口,一边却又突然有人打断了下,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又转了弯,他也觉得今晚运气似乎不太好,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等身边打滑晃悠的人离开,他才护着一诺往门口走去。
回到更衣室,一诺便开始冲澡,准备换衣服离开。
跟凌子谦的进展,是她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第一次,她有种恋爱的甜蜜错觉,生活中,满满的,全是阳光与快乐。
每次想起他。她整个人都会觉得温暖,仿佛,他就是她的天使,来弥补她这些年缺失的光亮,驱赶她这些年的阴暗。她会想到两人的未来,可不自觉地,也会有些遗憾,终归,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若单纯只是离异,她还不甚介意,可是,她过去的身份加上苏阳的身份,多少让她的婚姻受到了关注,特别是近期离婚之前,苏阳还闹出这么大一个case。
她离异的身份,是想瞒都瞒不住的!虽然她也没想过要瞒着谁,可是,凌子谦毕竟未婚,条件也是男人正当好的时候,他既然选择了她,想必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怕的是——他的家人难以接受。跟苏阳的这五年,她很明白,婚姻其实不止是两个人的事儿,还关乎两个家庭。她没有家庭方面的困扰,可是在苏家,她却受尽了婆婆跟大姑的歧视,这些年,明里暗里,她其实都是看人脸色过来的,即便公公在的时候,她也是各种压抑、各种顾虑。
而今脱离了那种环境,她开始有些后怕,再一次的婚姻,面对的又是同样的场景。毕竟这一次,她是‘二婚’,而凌子谦是‘头婚’,单是这一点,难免就要低人一等。
加上这两次同事间无意间聊天,说处女座的爱情要求完美、十分挑剔,而凌子谦恰好就是这个星座,她多少开始有些担心‘私心里他会不会是介意她的过去的’!现在,热恋,正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时候,也许一切都能包容,以后呢,都说‘婚前婚后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旦他得到了她,会不会因为失落遗憾而改变呢?
一诺心里很明白,再美的爱情,也不过是刹那的眼花,终归还是要回归平淡,回归生活!她怕,怕这些美好褪去之后,上演的又是她跟苏阳婚姻的重复。
这是跟凌子谦交往这些时日以来,她心底最大的担忧。
她没有说,却明显的会——患得患失!
浴室里。冲着澡,甜蜜满溢之时,这些念头却又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关闭水龙头,一诺也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没有跟苏阳的婚姻,或是没有遇到过封祁漠,先遇到他,该是多好!”
可惜,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老天像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般,每次,她距‘幸福’,似乎总有一步之遥。
快速地穿套着衣服,正思虑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蓦然回神,她赶紧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把包头的毛巾快速扯下擦了擦:
“来了,稍等!”
以为是凌子谦来等她了,一诺冲出外室,便直接把门锁打开了。拉了下门,人都没看清,已经撩着头发急慌慌转身了:
“等我一下,我吹下头发!很快的!”
说着,她又急慌慌转回内室,打开了吹风机。
进门,封祁漠直接将门从里面再度反锁了。
根本不知道来的人不是凌子谦,一边快速地吹着长发,一诺还径自跟屋外的人聊着天道:
“子谦,我好饿,一会儿我们去吃宵夜吧!呃…好想吃蛋炒饭,有西红柿鸡蛋就更好了…不想吃外面的了,回去,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嘟嘟囔囔地,一诺的音调还明显带着撒娇的口吻,一墙之隔,听着,封祁漠的眼睛冷得都快结出冰花了。
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用毛巾快速擦着,一诺明显有些焦急,偏偏越急越乱,长发有些缠绕,她不得不先把吹风机关了,然后去梳理、解头发:
“哎呦,长头发就试麻烦,真是添乱!”
低头正奋斗着,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有力的大掌,猛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吓了一跳,倏地扭身,一诺道:
“你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男人面孔陡然闯入眼帘,一诺足足傻了三秒钟:封祁漠?怎么是他?
“你…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
一开口,一诺瞬间就恍然大悟了:当然是自己放他进来的!刚刚敲门的是他?
惊诧了下,回神,一诺却抬手推了过去:“你又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啊!”
拥着她,封祁漠空荡荡的心瞬间就像是被什么填满了。抱着她的一瞬间,他近乎就知道,自己近来的失眠、中邪,各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全是因为她!
他要这个女人!
双臂紧紧缠绕在她的纤腰上,他的力道只紧不松。
此时,怀中的她,一身白色略休闲的衬衣,搭配着黑色的背带裤,整个人活脱脱的时尚白领,看得出来,这身装扮,该是上班的装束,大约两人是下班直接过来的!
而此时,她的头发半干,微微凌乱披散,而她整个人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不知道是运动还是热浴后的熏红,整个人如初生的婴孩一般,白里透红,再加上那淡淡沐浴的清香,当真稚嫩、妩媚得诱人犯罪。
本就疲累无力,推打着半天,一诺累得粗喘,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贴进,后挣着身子,一诺无比火大:
“封祁漠,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
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臂,还累得有些粗喘,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跟烫人的呼吸,一诺下意识地别开了脸:
“你再这样,我叫人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放手再说!”
手臂骤然一收,封祁漠的唇却倏地吮到了她的唇侧,重重的吻,滋滋的响动。
“嗯!你不要碰我!”
整个身子被压在洗漱台边,一手半撑着,一手推不上力,一诺抬脚就踹了过去,可是,拖鞋踢了出去,力道却依然如同蚂蚁撞大树,她的小脚疼得不行,反倒身子一跌一惊,微启的小嘴还被封祁漠逮了个正着,下一秒,火热的吻就淹没了过来,唇舌交融,猛烈的丝毫不让她抗拒!
气得面红耳赤,肺泡也要炸了,一诺各种踢打,却始终推不开身上的力道,扭头,她却重重咬了回去。
唇上一疼,封祁漠本能地离开了一点距离,直起身子,一诺用尽全身力气,靠着身体的力道将他撞了开来:
“封祁漠!你发什么神经!”
怒吼着,一诺抬手蹭蹭抹了抹唇角。一个嫌恶的小动作,却瞬间像是踩了封祁漠的尾巴,几个大步上前,三两下,一拖一拽,刚毅的身躯便技巧的将她整个压到了墙上,死死地扣住:
“怎么,被我亲下反应就这么大?叶一诺,你忘了你第一个男人是谁了,恩?”
扣着她的下颌,封祁漠心底的隐怒更是岑岑。
“有过多少女人,封大总裁自己还都一一记得?第一个也不见得是最好的一个,我为什么要记得?我只要记得现在就好了!”
很讨厌他总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刺激自己,一诺也故意逞强道,他越是想让她记得,她就偏不承认!脾气上来了,她也是一根筋,骨子里就不想给他骄傲的机会!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字字句句,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挑衅。
近乎瞬间,封祁漠的脸色都阴沉了几个阶级,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就加大了几分:
“是吗?”
低喃一声,手掌一个下移,封祁漠扯着她的领口,便是用力一撕,俯身,炙热的吻便如狂风骤雨急速而下。
“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要碰我!”
按着衣服,一诺撞墙的心都有了,这个禽兽,吃错药了吧!乱发情!
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扣到头顶,封祁漠的情绪更是激动,眼神骇人,七孔仿佛都在喷火:
“跟谁不是跟?他碰的,我为什么就碰不得?!叶一诺,你别忘了。我才是把你变成女人的男人,我才是第一个进入这具身体的男人!是我教会了你这一切,是我带你领略的这一切!你敢拿别的男人给我比,恩?就算我是最差的!这辈子,你的身上都会留着我的气息、我的味道,洗也洗不掉!你休想摆脱我!”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