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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幸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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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有不少的话要聊,没完没了,若非睿睿他们回来,施洛遥跟郑霜霜还没能止住话题。1

对于林炎的遭遇,施洛遥是没有半分的同情,自从他跟那个萱萱一起,背叛霜霜后,她就对那个人再也没了半分的喜欢。

可能之前对他的感觉太好,所以一下被戳穿之后,有些无法接受。

郑霜霜的婚礼,隆重而盛大,她穿着洁白如雪的婚纱,被她父亲将手交到彼得的手中,那一幕,是那般的神圣而不可侵犯。

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耀眼,连夕阳的光芒都要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真美。”

她感慨里藏了一丝惊羡,身侧的季末也有这一种感觉。

那也要两情相悦,遥遥也会有那么一天的,而自己,估计是等不到了。他总觉得像她这般聪慧又执着的女孩子,此生他是再遇不上了。

他觉得,等到她为所爱的男人穿上婚纱时,会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遥遥,明明是这般的美好,可她自己却没有这种体会。

郑霜霜婚礼结束后,他们又在那待了将近一星期,才恋恋不舍地回来,睿睿、智智跟恬恬更是乐不思蜀,还在那交了几个小不点朋友。

语言不通的时候,他们就用肢体语言比划,还真是怪有趣的,施洛遥也亲眼目睹了他们交谈的过程,极富趣味,尤其是国外的孩子金发雪肤,一双蓝瞳如汪洋大海,卷卷的金发如洋娃娃一般……

她一直很喜欢长得肖似洋娃娃的男孩女孩,小时候有个邻居的孩子是混血儿,被她跟南瓜捉弄得哭得好是凄惨,哄一下又破涕为笑,比睿睿跟智智可爱多了。

她这滞留的一星期里,傅梓逾的短信多得删得她手指发软,这个男人,霸道又可爱。

一直缠着不停追问“什么时候回来”,她苦笑,她回来了又如何?他又不能来琴岛。

他的调动,肯定要循序渐进,不可能一蹴而就,职位越高越麻烦。

回国的飞机上,睿睿跟智智还有恬恬都睡得熟透了,三个孩子粉扑扑的脸蛋水灵如煮熟的蛋,头等舱位置很空,并没有几个人,邻座的一个太太好奇地问,“这三个可爱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吗?”

施洛遥微笑着答“是”,那太太眼眸中的羡慕顿时迸发了出来,然后问了不少关于孩子们的事情。

倒不是什么坏人,瞧得出来是真心喜欢孩子的,施洛遥也不咸不淡搭理着对方。

渐渐地,她倒是安下心来了,听了这位太太辛酸的十五年求子路,不由生出了一股拳拳的佩服之心。

这位太太的先生,也是值得敬佩,他们都没因为艰难而有半丝的放弃。

施洛遥只能祝福她跟他先生好运。

下飞机的时候,她提了一个要求,想要抱抱三个孩子,施洛遥自然是同意的,那太太抱完之后,却泪流满面,还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她。

走出好长的一段距离之后,睿睿忍不住问,“妈妈,为什么那位阿姨哭得那么伤心啊?”

“乐极生悲。”

智智若有所思地道。

“喜极而泣。”

恬恬觉得应该是这样。

施洛遥啼笑皆非,淡淡地道,“那位阿姨想要个孩子,老天爷会保佑她心想事成的。”

智智突然小脸上浮现了惶恐不安跟焦急,“妈妈,刚才我睡着的时候,那位阿姨是不是跟你讨要我们中的其中一个了?”

施洛遥这下无语了,望了下天空,这孩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

恬恬哭笑不得,智智也有这么有趣的时候,怎么可能呢?

睿睿伸手点了智智不争气的脑袋瓜子一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会联想。”

让她们四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是在出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那英俊的眉眼间,藏着抹不去的浓浓倦怠,可那双幽邃的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蜂涌出来的人群,那专注的模样,就怕错过了什么。

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那,是那般的惹人注目,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要往他投去一眼,而他却能够做到置若罔闻,只有见惯风雨的人才能做到这般的淡定从容、恣意昂然。

“爸爸,你怎么来了?”

恬恬一眼就认出了,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她被傅梓逾给举了起来,轻松地抱在了宽阔的胸膛间。

“你…。”

“你……。你怎么来了?”

睿睿跟智智难得异口同声结巴了起来。

当然,毋庸置疑,他们也是有些激动的。

施洛遥在触及上他那双漂亮的双眸的时候,她自己的眼眸也跟着明亮了起来,心中浮现了异样的滋味,甜到了心扉。

原来,这份惊喜,让她能够如此的动容跟愉悦。

“我来接你们。”

他之前缠着问问到了他们回程的时间,所以特意抽空过来,这假是请不出来的,只得了少许的时间,一个小时候的飞机,他就要回去了。

这一点,他暂时并没有告诉他们。

他的口吻自然,宛若他们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一家人,他来接她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我饿了,要不陪我就去附近吃点?”

他询问,将恬恬放了下来,又将施洛遥手中的行李揽手接了过来。

“好。”

他的疲惫,比她们几个更加的明显,眼圈下的青色根本遮掩不住,她也没有问原因,难得顺着他一次,结果自然让他脸色都奕奕了三分。

于是,五个人很快转移到了机场附近的一家中餐厅,若是往常,他是不会去这些地方的,觉得味道不够正宗。

可此时,他的时间不允许他过多的浪费。

他吃的速度很快,以往的优雅吃相荡然无存,跟一头饿了三天三夜的狼没两样,连睿睿跟智智都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吃了。

恬恬心疼地问,“爸爸,你到底多久没有吃过饭了?”

他想了想,好像有三顿了,之前为了能够得空赶过来,将未忙完对都紧锣密鼓地做完了,连吃饭都给忘了,浑然不觉得肚子有饥饿感,在接到她们后,这股感觉才如火山爆发一般喷薄了出来,一番不可收拾。

他也想收敛下,可细吞慢嚼来不及,这一小时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分钟了,他只想尽快吃完可以跟他们说会话。

他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宝贵成这样,好像多陪陪家人,对,他的家人。

“三顿。”

他轻描淡写地道。

施洛遥心里却蓦然一抽,三顿,他整整饿了三顿啊,那看来昨晚也没睡过觉,难怪如此疲惫。

他这么赶,却选在机场附近将就对付一顿,那么……。

她并不笨,相反聪明的很,一下子就想通了原先还有几分踌躇的思绪。

“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也没跟他周旋废话,开门见山地问。

他苦笑,就知道他是隐瞒不住她的,他看了一下腕间一块昂贵手表,江诗丹顿的限量版的,可这镜面看上去并不锃亮,反而显得灰扑扑的,哪怕在大白天,都跟蒙了尘一般。

“还有二十分钟。”

这一会儿又过去了二十分钟,他估计来不及再跟她寒暄了。

施洛遥心里有预感他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想到仅剩二十分钟了,要提前登机的,他言下之意,就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你先过去吧,这账我来结,快来不及了。”

她难得在他面前识大体了起来,剪剪水眸潋滟生辉,盈盈照人,却让傅梓逾嗓子发涩,心里似被重重撞击。

傅梓逾心绪紊乱,怔怔点头。

她不跟他争锋相对,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他却陡然对她生出了几分浓浓的愧疚来。

他今后断然不会负她,这么美好的女子。

他微翘的唇畔紧紧抿了起来,当着孩子的面不顾一切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她身姿窈窕,曲线柔软,真想将她给揉入体内,永远珍藏起来。

施洛遥这会真的是猝不及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给抱了个正着,他阳刚健硕的体魄,能够给人十足的安全感,跟六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他盯着她的眼眸,似乎簇了两团红艳艳的火苗,她也颇为认真地望着他,并没有任何的抗拒跟挣扎。

“我走了。”

这回他倒是没有说“等我”,施洛遥缓缓而笑,笑容勾人心扉,她轻展笑颜,乖巧地答道,“好。”

如同一个乖顺听话的古时后宅的主母,在男人在前面冲锋陷阵的时候,她在后头稳定家宅,免除了男人的后顾之忧。

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她还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这一回却真切地感受到了。

只要她愿意,她就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完全让人挑不出半根的刺来。

倒是他拥着她舍不得放开了,也不去顾四周围观的形形色色眼神,他深深汲取着她身上独一无二的甘甜香味,直到他觉得萦绕在心头了才缓缓松开。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回头。

他怕回了头就不想再转身了,睿睿跟智智并没有对此问来问去,难得缄默,恬恬眉眼间倒是欢喜。

爸爸妈妈和睦相处,她最为高兴不过。只可惜,爸爸的驻足时间实在太短了,爸爸以前都很忙,她倒是习以为常了。

当晚,睿睿潜进了施洛遥的房间,“妈妈,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对于儿子的小小要求,她自然是不会拒绝,“求之不得。”这腔调里多多少少蕴含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悠闲。

睿睿心里头一动,“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还是没能弄明白,可能年纪太小,对于情爱连懵懂也及不上,他的聪明劲道并不是用在这个方面。

施洛遥惬意地躺着,伸展着四肢,半边的轮廓却融在了阴影里,她忽然笑了起来,一双明眸凭空添了几缕艳色,“喜欢。”

她实诚地道了出来,并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也没有半分的搪塞,更加没有半分的犹豫。

纤密的墨睫微微一眨,她将头偏向了睿睿这一边,垂眸低笑,“也许比喜欢更多一点。”

睿睿从来没有听过妈妈这般的笑声过,极为空灵纯净。

他似懂非懂,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困惑。

他想开了,只要妈妈开心,又有何妨,这些纷纷扰扰,没必要深究不止。

倒是施洛遥莞尔,她跟儿子说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不由失笑。

她的眼眸闪了闪,意味深长地问道,“睿睿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睿睿粗嘎着嗓音,别扭极了,“不讨厌。”

施洛遥突然兴起了逗弄之意,“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咯?”她故意顿了顿,“那我回头告诉他。”

既然睿睿还难以启齿喊他“爸爸”,施洛遥也没有勉强他非喊不可,她坚信那个男人会凭着他自身的魅力征服两个小恶魔。

“妈妈。”

睿睿的表情尴尬,还带了些许的狼狈。

“好好好,我不说,那睿睿亲自去告诉他。”

施洛遥这调侃是愈发的过分了,睿睿都有些恼羞成怒了,妈妈真是可恶。

不过,静下心来之后,他又没有迁怒妈妈,其实,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他本人暂时还是开不了这个口,他其实有点羡慕他那样轻松自在抱起恬恬的那一幕,暗暗肖想如果是自己冲上前去,他会不会也会抱得这般的自然。

随即,又忍不住嗤笑一声,恬恬是女孩子,自己是男孩子,他跟一个女娃娃争个屁,尽管那个女娃娃是他的姐姐,虚长了几分钟而已,他是不会承认的。

都怪妇产科医生,不让自己先出来,不然拿轮的着恬恬在自己面前摆姐姐的威严。

穿军装倒是挺英武不凡的,他也想弄一套来穿穿,不知道小孩子有没有这个尺码的军装呢?

当然,跟妈妈问肯定能得来的,可免不了要遭耻笑,还是等他长大一点再说。

傅梓逾在飞机上睡着了,下飞机的时候,还是空姐推醒他的,他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一贯浅眠,没想到会在飞机上打瞌睡打着睡着了,看来是真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了。

一下飞机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开机,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到了。”

并没有等来回复,微微的失望过后,他又释怀了,这个点,她肯定是睡着了,他居然还在期待什么,她也是长途赶回来,肯定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

他在军区的宿舍紧邻着苏辰昊的,他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没想到苏辰昊房间的门还敞开着,亮着灯,灯光透过敞开的门流泻了出来,那带出的阴影晦暗不明。

傅梓逾在他的门口徘徊了五秒钟,还是毅然推开了苏辰昊的门,果不其然,他还没有入睡,只不过满地的狼藉,手机估计摔在了墙上,支离破碎的壳片零星散落了一地,还有破碎的茶杯片。

那一只茶杯,他印象深刻着,是苏辰昊最为珍视的宝贝,并不贵,就是街上十来块钱一只的,可却被他小心翼翼捧着藏着,平日里碰都不让碰一下。

他也并不拿来喝水喝茶,每天却要摸上半个小时至少,足见他对其的喜爱程度。

听汪小四说,那是小鹿曾经送给他的,难怪。

傅梓逾还佯装无意间拿过他的这只茶杯,被苏辰昊看到后心急火燎地抢走过,可此刻,那只曾经被当成珍宝般的茶杯却碎了一地,苏辰昊的黑眸里的狠戾阴鸷慑人到了极点。

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现在没心情理你。”

苏辰昊好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沙哑冷冽到了极点。

“我知道。”

眼前的这一幕,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傻子都能瞧出端倪来,更别提富有城府的傅梓逾。

“那你怎么还不走?给我滚。”

他恶狠狠地骂道。

傅梓逾并没有被他三言两语给喝退半步,反而因他这一句话坚定不移地留了下来。

他轻拍了苏辰昊僵硬的肩膀,叹了口气,“小鹿又怎么刺激你了?”

傅梓逾一猜苏辰昊的异常肯定跟小鹿脱离不了关系,苏辰昊是多么淡定的一个人,他的心绪极少有大起大落,除了一个人,那便是小鹿,对他有这么大的惊人影响。

这会,苏辰昊没有吭声,眼眸却倏然间沉了五分。

足足过了五分钟后,苏辰昊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陪我打一架吧。”

傅梓逾还想好好休息下,可好兄弟为情所困,自己情路是柳暗花明,自然不能落井下石,他还是极为讲义气的,当下二话不说就主动往外头走。

苏辰昊也赶忙跟上,两个人来到了宿舍前头晨练对小操场,动起了手来。

这个时间段,也吵不到别人,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有拳脚相向。

苏辰昊发泄起来,不管不顾,甚至有些发狠可怕,傅梓逾前半小时接得倒是旗鼓相当,后面持久战,他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没多久,傅梓逾就明显落入了下风,苏辰昊的攻击力依旧十足,并没有因为他露出疲态而收敛半分。

傅梓逾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等又过个把小时,苏辰昊主动停了下来,“可以了,谢谢。”

他的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傅梓逾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喜,身子却紧跟着瘫软了下来,干脆毫无形象瘫倒在地上了,胸口剧烈起伏,苏辰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气喘吁吁不已。

苏辰昊也学着他,四仰八翻恣意躺了下来。

“小鹿没了。”

他眼眶里的猩红愈发的明显,他等了那么久,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噩耗。

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居然以这样悲惨的结局离开了人世,那么年轻,他……

那个害死她的凶手,还是她的丈夫,该死的,他早就知道那男人不是好货,小鹿却苦撑着……

傅梓逾被这个噩耗大大吓了一跳,这消息的确是太骇人听闻了,完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难怪苏辰昊性子这般反常,反常即妖。

小鹿,在傅梓逾印象中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自从她出嫁后,倒是不曾再接触过,只是隐约从旁人口中断断续续听闻不少关于她的传言,她生活得并不如意,并不幸福。

倘若她能够跟苏辰昊喜结良缘,那么这些不足跟缺憾,自然是不会存在了,然而,这造化偏偏弄人,好好一对情投意合的却因为门第之间被硬生生地拆散了。

苏辰昊如今还是单身未娶,不知道如今苏家的人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强烈反对呢?

“那个该死的男人,在楼梯口推了她一把,小鹿她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居然还对她动手,推她下楼后,那禽兽居然还逃跑了,直到他们的孩子放学回来后才将昏迷不醒的小鹿送去医院,已经晚了。”

……

苏辰昊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悲痛欲绝。

他心爱的女人,被一个禽兽糟蹋至死,他恨不得那个男人陪葬,又恨自己先前不强势点,将小鹿硬拖出那个水深火热的怪圈之中。

即便小鹿因此恨自己,至少也能够保住她的性命。

还有,她根本就没有跟旁人吐露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那个禽兽被抓之后,一直推说不知情,不然也不会……

可医生都说了,如果在坠楼的第一时间送来救治,性命是无忧的,孩子或许保不住,全然不会是如今酿成母子俱亡的惨剧。

这个时候,傅梓逾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这一切安慰的言语,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因为他深深地清楚小鹿对于苏辰昊是如何的重要,就好比遥遥对自己。

“我打算把小鹿的孩子接到身边来,我要成为她合法的监护人。”

其实,成为那孩子的监护人有些困难,毕竟人家的爷爷奶奶都还在世上,苏辰昊与之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何况,那孩子愿不愿意,苏辰昊都没有什么把握。

“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傅梓逾艰涩地启齿,他并没有阻止苏辰昊这般做,苏辰昊贪图的,无非是点念想罢了。

他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没有爬上这个位置,苏辰昊却做到了,那么是不是这个时候小鹿就不用死了呢?

他问不出口,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这一晚,傅梓逾极有义气陪着苏辰昊到了天亮,两个人都没有睡成。

傅梓逾在第二天给施洛遥发了短信,只字未提自己又熬了一晚的通宵。

他心里却暗暗坚定了,必须要尽快将调职的事情给定下来,人生无常。

苏辰昊第二天开始放了个长假,傅梓逾批准的。

魂不守舍又心情压抑的苏辰昊,留下来也无心工作,还不如痛痛快快放个长假,何况这时间也能为他去争取小鹿孩子的监护权作努力。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传来了苏辰昊成功的消息。

戚娅得知小鹿没了的消息,是悲喜交加,她连人家活着都赢不了,死了更是斗不过,幸而她要求的并不多,只要她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可以了,至于他对她的回应,她不强求,可苏辰昊依旧没有让她如愿以偿。

他说,“你值得更好的,我不值得你对我如此,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如今只想把小鹿的遗孤拉扯长大,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这辈子都不会娶任何女人,属于他妻子的那个位置,一直是神圣的,只有小鹿才能配得上,她如今走了,那么他宁愿那个位置悬空起来。

借此,他想要让苏家的人后悔曾经草率的决断,他苏辰昊最终还是不会辜负小鹿的一片深情。让门当户对见鬼去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苏家的人的确是后悔不已,可是如今的苏辰昊已经无所畏惧了,哪怕苏家人威胁将他除名,他反而叫嚣着快点行动,他一点也不想姓苏,这让苏家的人心痛之余又无奈得很。

如果当初不反对小鹿跟苏辰昊,那么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呢?苏辰昊的这颗心是跟苏家人渐行渐远,愈发是疏离了。

戚娅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国,去了曾经跟苏辰昊一起在国外生活过的地方,只有那里,她才能自我放逐。

汪小四私底下跟傅梓逾叹息,“红颜薄命,女人就是祸水。”

傅梓逾拧了拧眉,不以为然地反驳,“你难道不是祸水生出来的吗?”

汪小四哇哇大叫,他只不过想要趁机抱怨感慨下,无心之失,居然被有的放矢起来了,真是悲催,三的这颗心,是越来越偏袒了。

看来,江州真的是留不住他了,三还是要去琴岛了,为了那个特别的女人,三绝对牺牲得心甘情愿。

傅梓逾在为忙调职的事儿四处奔波,傅天正也从老友那听闻了,他当即就打电话质问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儿,傅梓逾却从容不迫地承认了这是事实。

他要去琴岛,哪怕将来的政治前途会被打折了,哪怕在江州的发展明显胜任琴岛不少,他还是一意孤行要自私一回。

他的老婆孩子都在琴岛,而且遥遥摆明了年轻的时候愧疚了岳父岳母,不愿意在他们年迈之期照顾不周,那么退让的只能是自己了。

要是遥遥的大哥还在这世上,遥遥不是唯一的孩子,那么也不用坚持非留在琴岛不可,而现在遥遥却成了唯一的孩子,那么……

傅梓逾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对于傅天正,他是态度丝毫没有退让,可俞清宛打来亲自说项的时候,他还是隐约透露了,倘若傅家的人愿意搬迁的话,去琴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俞清宛初闻之下,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也没有脱口而出反对,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毋庸置疑,她是心动了,可是傅天正那一关不好过。

傅天正明显是那种冥顽不化的品性,他为傅家忙碌了一辈子无怨无悔,傅宅他是当成了根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年老之后离开那。

“让妈想想。”

俞清宛临挂之时,憋出了这四个字,她的确需要思量掂量下。

抛开傅天正,她也是愿意去琴岛的,听说琴岛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江州虽大,但也住了将近一辈子了,换一换环境也是好的。

何况若是去了琴岛,那跟大儿子大儿媳也随时可以见到,小四一家还有她素未蒙面的两个孙子也能时常碰面,尤其是后者,让她怦然心动。

或许,她应该去尝试说服下天正,不能就这般放弃,天正这几年来,越来越依赖跟信任自己了。

也只有自己的话,天正才能听得进去几句,小四一贯跟天正不对盘,这父子两人一对上,如同天雷勾动地火,哪会有什么心平气和的一面。

俞清宛觉得这时间还是足够的,小四的工作调动迟迟还没有下来,他还在努力斡旋,最终肯定还是让小四谋取成功的,如今可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其实,若是天正能够推波助澜一步,比小四一个人去肯定是容易多了,天正这脾气永远是改不掉,犟得很,可小四其实也不是一样的吗?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一直觉得小四像自己,天正觉得他跟小四不对盘,其实在俞清宛看来,小四跟天正的骨气也是极为相像的。

俞清宛是个聪明人,也是有不少的手段的,平日里她只是不屑于动用罢了,若是她愿意,自然能够达成不少事情。

傅天正起先跟她僵持不下,甚至还撂下狠话,十分的伤人,“你要是去就去好了,我反正不会死乞白赖地跟去。”

俞清宛却不怒反笑,“好好好,就我死乞白赖地跟去,你就一个人待着吧。我死乞白赖跟去了,好歹能够跟孙子孙女团聚。”

恬恬是她一手带大的,已经有些时日没见到了,俞清宛是分外想念。

睿睿跟智智的照片,小四也给过她,她一直珍藏着,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双生男孩真的是肖似极了小四小的时候。

何况她所出的大儿子二儿子膝下没有孩子,孙字辈就那三个玲珑可爱的孩子,全是小四家的。

傅梓逾的调任终于下达了,是半年后。

接到这一纸调任报告的时候,他心情澎湃得很。

这半年来,他去琴岛的次数寥寥无几,可跟遥遥之间的感情却升温得很快,短信电话攻略不断,他积极主动,生怕那个女人将他给忘了。

他的遥遥,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蓝氏在这半年来,版图也有了扩展,当然他提了不少有用的指导性建议,功不可没,可他可不敢因此有半分的自傲,全部的功劳自然当仁不让地推给了遥遥。

至于这内情,除了当事的两人外,只有施安然、郭启明还有蓝振龙三人知晓。

傅梓逾难掩激动登上了琴岛的飞机,俞清宛也跟来了,傅天正还没有被说服,那他一人留在傅宅。

“妈,你真放心把我爸留在那吗?”

虽说傅宅伺候的下人是不少,可少了个操持的女主人,如同没了主心骨,傅天正平日里又从不插手庶务的,必定会忙得手忙脚乱,头疼得很。

俞清宛却笑了,这笑容中甚至带了几分得意,“你爸爸扛不久的,我才最多他熬三个月,也会前来投奔我们的。”

当然,这三个月,她打算对傅天正采取冷处理,不理不睬。

俞清宛其实还高估了傅天正,他只熬了一个月,就受不了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傅梓逾对于母亲的故弄玄虚,也没有追根究底,对于母亲愿意一同到来,他自然是乐意的,他也喜欢母亲跟遥遥的心结能够打开,婆媳一家亲。

睿睿跟智智也多了家人疼爱,对于俞清宛的到来,傅梓逾提前跟施洛遥打了招呼的,怕吓到遥遥,当然更怕的是遥遥有什么意见。

施洛遥当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对于婆婆的到来,她甚至还是有几分欢喜的,这代表婆婆是愿意接纳她,并且愿意从江州搬到琴岛来居住,这并不是每个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都会愿意这般折腾的。

离开熟悉的江州,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琴岛,俞清宛既然有这等勇气,施洛遥自然也是佩服跟感激的,人家愿意退让,她当然不会不识时务。

傅天正没来,傅梓逾也提了两句,施洛遥也没意外,傅天正天生严肃的那张脸,若是很容易被人影响,那么也就不是傅天正了。

因为俞清宛的到来,财大气粗的施洛遥买下了楼下的一套四百平公寓,格局跟她如今居住的如出一辙。

对于她这般做,并没有让自己跟她们一起住,俞清宛还是满意的,她本来也想跟小四提下,毕竟这年轻人跟老年人的生活习性很多不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会无端生出不少矛盾来,再好的婆媳关系也会打折。

再说了,她也希望老大一家能过来看看她,要是跟他们一起住,总觉得不适合招待别人。

傅梓逾跟俞清宛的到来,施洛遥带着睿睿、智智跟恬恬一起去接机。

施洛遥暗地里吩咐睿睿跟智智,“等下记得叫奶奶。爱夹答列”

睿睿蹙了蹙小眉头,智智也有点头疼,不是他们不愿意叫,而是他们担心他们叫不出来,就好比“爸爸”这两字,他们还是没能出口,相反,干爸爸这三个字喊得有多顺溜就有多顺溜,这就是先入为主跟半途进来的明显差距。

本来施安然跟郭启明也要来的,施洛遥没让他们来,反正人既然来了,迟早能够见到的,不急于一时。

何况上一次,她对俞清宛不太礼貌,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放在心上,在没有具体摸清对方的心思之前,施洛遥并不想让父母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他们在等待的时候,没想到傅梓佑跟胡晴晴也来了,估计俞清宛事先通知过他们。

对于傅梓佑跟胡晴晴,施洛遥不热情也不冷淡,倒是胡晴晴对于三个孩子极为喜爱,一直不停找话题逗这三个孩子开口,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在失望的同时她也有些认命了。

傅梓佑也让她安下心来,“晴晴,生孩子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是我们真的生不出来,那么就当我们这辈子跟孩子无缘,我有你就足够了。”

傅梓佑这话虽说是安慰,不过还是让胡晴晴听着欣慰,感动得泪流满面,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胡晴晴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了傅梓佑,哪怕如今他们的处境大不如前,傅梓佑的事业起色不大,那她也甘之如饴。

只要身边的这个人是他,那无论过怎样的日子,对她而言都是美好的。

傅梓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围绕着孩子们团团转的妻子,双眸中闪过了怜惜,他的晴晴,是真心喜欢孩子,希望老天爷能够让他们夫妻心想事成。

他倒是看淡了,可晴晴心里始终留了一层阴霾,除非她能够生出孩子来,否则估计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睿睿跟智智一下子说口渴了,一下子说饿了,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胡晴晴跑上跑下,额头都沁出了一层细汗,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心情似乎很高兴。

傅梓佑本来欲要帮忙的,可看着她来回跑,也觉得挺有趣的,难得她累得这般开心,也由着她去忙活了,反正多运动对身体也是有益的,可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施洛遥看不过去了,“睿睿,智智。”

她声音清冽,可还是让睿睿跟智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脊背处一阵发寒。

妈妈一旦生气发威,便是这样的声音,他们熟悉得不得了,妈妈暴走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怕的,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并不是有恃无恐的。

睿睿跟智智总算是消停下来了,胡晴晴见他们不理自己了,便跟恬恬在一旁闲话家常了起来。

恬恬以前住在傅宅的,胡晴晴跟傅梓佑她也是认识的,对于胡晴晴更加不陌生,奶奶无意间提及自己喜欢公仔,这位婶婶便每回来江州都会记得给她带一只限量版的公仔,傅宅她的房间是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公仔,都足以让她开家公仔玩具店了。

俞清宛雍容华贵,周身的气质难以被旁人所盖,傅梓逾走在她身后,推着两大只笨重的行李箱。

傅梓佑赶忙上前帮忙,甚至还不忘打趣,“行李也不算多啊。”

如果打算在琴岛住下来的话,那么这点行李是真的谈不上多的。

“又不是这么一点点,很多都回头托运过来。”

俞清宛整了四五个大箱子出来,还是傅梓逾好说歹说让她打消一次性全部扛过来的念头,分批过来比较妥当。

她才是真正搬家,傅梓逾就简单收拾了些衣物过来,其它地,他觉得真正缺少便重新购置,带来带去实在太麻烦了。

因为胡晴晴跟傅梓佑的到来,这个晚上,傅梓逾便在琴岛最有名的春满楼订了个包厢,一家人热闹热闹。

其实,他更想过的是跟遥遥的二人世界,可又怕冷落了母亲,只能将这股欲望给按捺下来。

反正如今他都来了琴岛了,以后的性福日子多着,不急于一时。

胡晴晴这人八面玲珑,言笑晏晏,有她在,自然不会冷场,连一向极少饮酒的俞清宛也被说动多饮了几杯。

傅梓佑笑意颇深,慢慢舒出了一口气,他本来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怕四弟妹不好相处,会让他们夫妻下不了台,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四弟妹这人矜贵清冷,若是没有得罪她,她根本就不屑去挑衅是非,当年的二弟妹实在是愚蠢至极。

傅梓逾眉梢尽是欢喜,眼眸粲然生辉。

俞清宛饮酒过后,声音有些怅然,“我们都走了,剩下你爸一个人孤零零的。”

傅梓逾叹气,他早就知道母亲还是放心不下父亲的,只是伪装了一副坚强的面具罢了,她自己之前说父亲肯定挪不过三个月就会追来,这才刚来,她就有了牵肠挂肚的心绪。

“妈,你要是想爸了,随时可以回去的。”

傅梓逾忍不住揶揄。

俞清宛苦笑,“小四,你从军了性子应该愈发沉稳才是,怎么反而变得轻佻起来了呢。”

傅梓逾额头上落下不少黑线,他不过说了一句调侃,母亲就开始说教他了,他明明没错好不好?

算了,父母之间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任由他们自个去折腾去,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父亲虽然刚正不阿,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母亲五指山的镇压的。

胡晴晴跟傅梓佑也跟着劝了几句,“妈,你来琴岛好啊,以后更加热闹了。”

“妈,你要是闲,我随时可以陪你出去逛逛的,四弟妹平日里忙公司,我这个黄脸婆镇日闲来无事,可又没有交好的朋友,妈来了,正好能够跟我做伴。”

傅梓佑也跟着附和,“妈,你有空可以跟晴晴出去玩的,她来了这么一阵子,对于琴岛还是不甚熟悉,两个人结伴把琴岛摸透也挺不错的。”

这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胡晴晴跟傅梓佑还是送俞清宛到了住处,帮她简单收拾了下,其实也不需要收拾,之前施洛遥已经让人将这里打理得一丝不苟了。

胡晴晴跟傅梓佑走后,恬恬、睿睿、智智还是在这公寓逗留了半小时之久。

出乎大家的意料,连睿睿跟智智都挺纳闷的,他们在第一眼见到俞清宛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她,还跟着恬恬一起甜甜地喊“奶奶”。

这一声声“奶奶”,将俞清宛的心都喊得差点融化了。

俞清宛开始翻箱倒柜折腾,将事先准备的见面礼给掏了出来,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翡翠玉佩,质地极好。

她招呼两个小家伙过去围着她,然后细心地将玉佩给他们挂到了脖子上。

恬恬见状,不由吃醋了,“奶奶,为什么我没有呢?”

俞清宛乐了,“奶奶自然不会忘了恬恬的,给恬恬留着呢。”

俞清宛送恬恬的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翡翠玉镯,套在她手上刚刚好,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恬恬这才高兴了,傅梓逾有些眼红,他的两个儿子始终还不肯喊他一声爸爸,倒是先接纳奶奶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半边的脸颊,难道他长得比较凶相吗?

心里的滋味,总而言之,有些不爽。

“奶奶,我跟智智明天再来看你。”

睿睿离开的时候说,俞清宛又是一阵高兴,她的宝贝孙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回头天正来电话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炫耀一番,让他刺激刺激,俞清宛打起了如意算盘。

傅梓逾跟施洛遥一进了主卧室,他就伸手将门给反锁上了,表现得这般猴急,倒是有点吓到施洛遥了,哪怕她事先也是有了心理准备的,之前在春满楼包厢里的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恨不得把她当成食物般吃掉。

这个男人,估计是饿得慌了。

“我先去洗个澡。”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毕竟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味道不甚好闻,怕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要不一起洗?”

他忍不住邀请道。

施洛遥颇为无语,“还是我先洗吧。”

她可不想在浴室里被他折腾,他此时一看就是一头如饥似渴的饿狼,以前也有过洗鸳鸯浴的经历,可并没有给她多愉快的感觉,事后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所以,他一提及,她就持了抵触的心态。

她三两步就往浴室冲去,就怕他会捉住她,这仓促逃离的纤细背影,窈窕多姿,妙不可言,傅梓逾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她倒是没有在浴室磨蹭,十来分钟后就出来了,傅梓逾浓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后就舍不得收回来了。

橘黄的灯光照耀下,她的肌肤瓷白如玉,光滑细腻,那双如浸了水的剪剪瞳眸盈盈照人,让他的心被勾动了起来。

她身上穿了一条鹅黄色的棉布裙,并不显宽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玲珑的身段,他的喉头也跟着一紧。

他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怕再看下去,他就会克制不住了,他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面前总是失常。

他冲澡的速度快得惊人,草草洗了一遍,就迫不及待地扯了一块浴巾包裹了下出来。

当他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无疑他听到了她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傅梓逾,你此刻跟个急色鬼没个两样。”

他也这般觉得,可并没有引以为耻,为了阻止她继续漫无边际说下去,他便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粗暴,胡渣没有刮,较为刺人。

可那落下来的温度,烫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颤,他的唇渐渐往别处游弋,辗转流连,或重或轻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草莓印。

她的喘息,也跟着加重了起来。

她的身子,在他的刻意撩拨下,如烈火一般灼烧了起来,她动情起来,眼神迷乱又惑人,让他怎么也要不够她。

夜色更深,春色更浓。

这一晚,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连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后来受不住了,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渗出了血丝来,他并没有吃痛,反而怜爱地摸索着她红润的樱唇,宠溺地喊她“小野猫”。

不过,他倒是因此放过了她,没有无止尽地索取了下去。

在她被汗水湿透的鬓发间,珍重地印下了轻柔的一记吻,还说了一句似是道歉的话,“是我忘了克制,弄疼你了。”

这话,说得她面红耳赤,她嘴巴是毒,可并不习惯跟个男人在床上扯这些带了颜色的淫靡话语。

她只淡淡地转过身去,“我困了,要睡了。”

他却将她的身子扳向了他,霸道地搂着她,“这样睡吧,比较有安全感。”

她无语,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睡觉姿势,呼吸不够畅通,可他却喜欢极了,记得以前在江州的那一处公寓,她演戏配合他的时候,他也是极为喜欢维持这样的姿势的,那时的她,并没有说不喜欢,八成他当她也喜欢,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否认,不是矫情了吗?那般睡过了也有些时日的……

她又不缺什么的安全感,这男人,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欲望啊……。

她被他禁锢地翻了身,只能委屈自己这般睡觉,或许是太累了,还是很快睡着了,睡得比以往都来得沉。

傅梓逾是伴随着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步入的梦想,拥着怀中之人,他的心有着从未有过的踏实跟满足。

他们一家,终于是团聚了。

他的遥遥,出落得愈发的动人,连身子都柔软得不可思议,让他不厌其烦地想要索取。

这一个晚上,傅梓逾难得做了一个美梦,所以睡着后他的唇角一直不停地往上扬了起来。

施洛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想了起来,家里的套套没了,昨晚傅梓逾是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的。

她提醒自己要记得吃药,不然的话,她可不想再生了。

如今三个,就已经很热闹了,要是再热闹点,她估计会头疼不已。

买套套的事情,她可不想去,还是让傅梓逾去吧。

她纠结了下,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所以在吃早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俞清宛不明所以,“遥遥,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别藏着说出来指不定妈能帮上忙。”

施洛遥的呼吸猛然急促了几分,连傅梓逾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俞清宛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无心之问所带来的极度尴尬,“遥遥,有什么问题吗?”

“妈,我没事,最近碰到了一件棘手的生意而已。”

她借口搪塞,可精明如傅梓逾,自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她在撒谎,可又不想在母亲面前不顾她的颜面戳穿她的谎言。

他想,还是待会有时间再问吧。

他来琴岛这边报到,上头还大方给了他一个星期的长假,有的是时间跟她磨。

俞清宛这下倒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很快,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睿睿跟智智的身上,“你是睿睿吧,你是智智。”

她辨人的眼光极准,昨晚介绍了一次,她就能够精准无误认出来,没有用错过,连傅梓逾都大为佩服。

睿睿跟智智更是膜拜得不得了,恬恬也缠着奶奶问这诀窍。

俞清宛莞尔失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很好认啊,睿睿头顶上的旋比智智的偏了些角度。”

大家闻言,这才去认真看,只是这角度一点也不明显啊,归根究底,还是俞清宛厉害。

睿睿跟智智看不到自己头上的旋,追着施洛遥问,“妈妈,是真的吗?”

施洛遥怕他们问得没完没了,就含糊其辞地应付道,“真的。”

“晚上,在家里吃,外公外婆都来。”

施洛遥跟几个孩子交代了下,又冲俞清宛浅浅而笑道,“妈,我爸妈听说你要来,昨天就说要去接机的,我说到了又不会跑了,选在了今天。”

“我爸妈估计又惦记着某人的厨艺了,老说外头不干净。”

她眸光深敛,低声跟傅梓逾通了下气。

傅梓逾朗声笑道,“那回头我就去买菜。”

俞清宛不敢置信地望着傅梓逾,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小四吗?

她心里又隐隐地高兴了起来,小四是真心喜欢为自己所爱的人下厨的,跟以前那个远庖厨大男子主义的小四是截然不同了。

她颇为欣慰,这男女过日子,能够过成这样的,也是有滋有味的。

当年,她跟傅天正就是谁也不肯低头,傅天正老觉得男人就要高女人一等,骨子里就是认定女人顾好后宅就行了,从来不踏入厨房半步。

连带地,当时她的三个儿子都被潜移默化影响了,而如今,她突然有些羡慕起施洛遥起来,能够驯服自己那个桀骜不驯的儿子为她掏心掏肺。

而自己却没有那个本事将傅天正的性格给扳正,虽然也改善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

她突然想,或许她应该跟媳妇好好学点招数,将那老头子给手到擒来,看他为自己低声下气,那一定大快人心。

以前,她是断然不会往这方面想的,可因为儿子媳妇的一番话,她义无反顾推翻了先前根深蒂固的认知,这世上断然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有不肯努力尝试的人。

俞清宛那瞠目结舌的神情,大大取悦了傅梓逾。

他笑着道,“妈,你现在吃的早餐也是我做的,我忘了告诉你了。”

俞清宛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刚才她还夸了这早餐好吃来着,睿睿、智智他们却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恬恬在一旁偷笑,原来是这原因啊。

“小四的厨艺,真的是不错。”

俞清宛她只会吃,亲自动手类的,还是不在行,平日里就去厨房查看、监督下就行了。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的厉害……。这媳妇的调教功力,强啊,她好生佩服。

“小四,回头,你教教我。”

俞清宛想的是回头傅天正来了,她也能露两手给他瞧瞧,她这辈子是不指望傅天正能够为她下厨的,别的方面或许还有余地,这个他肯定的拉不下脸来。

“我有时间,一定不会吝啬的。”

傅梓逾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不忘挤眉弄眼,“妈,你是打算做给我爸吃吧?”

“是啊,以后等他过来了,我不打算再请佣人了,打算自己亲自上阵,过普通平常人的生活,茶米油盐酱醋茶。”

她说完,兀自笑了,还真有些憧憬起来了这样平淡而朴实的生活。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更加有成就感。

这插曲过后,施洛遥回房拿包,傅梓逾趁机跟了进去。

“你碰到什么棘手的生意,要不要我帮忙?”

他试探道。

施洛遥看了下时间不多了,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白地道,“家里套没了,你别忘了去采购。”

不过还是有点估计难以开口,所以眸光并没有直视他。

傅梓逾失笑,原来为的是这个。

“好,”他顿了顿,又笑眯眯地问她,“遥遥,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他身子凑了过来,死皮赖脸地在她耳边吹气,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苹果?香蕉?草莓?还是每样来几个?”

“傅梓逾。”

她不由恼羞成怒了,这男人够厚颜无耻的。

“对了,遥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趟民政局吧。”

虽说他已经登堂入室了,但毕竟还没有复婚,他总还是记挂着这件事。

“暂时还没空。”

她没有把话堵死,用了“暂时”二字,傅梓逾郁闷了,每次她动不动就用“暂时”来打发他,多少回了,估计她自己也忘了。

这离婚后都拖了快七个年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年前必须要把这件大事给办了,让自己的地位合法化。

他讨好地看了施洛遥一眼,“遥遥,你别这么狠心嘛。”

施洛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男人,还撒起娇来了,一点也不怕辱没他军人刚毅的风范。

“要是暂时不行,那就永远没空,”她诡谲的笑容,傅梓逾看在眼里,心头不由一凉,“那还是暂时吧。”

他还能如何选,委曲求全还要表现得分外欢喜,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遥遥真的是越来越邪恶了。

复婚之路漫漫,他还需多做努力,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前妻,这同一个人,介绍起来以不同的方式,前妻这两个字,他真的是不喜欢。

直接这一条路既然走不通,那就来点间接的,曲线救国,多下工夫讨好她身边的人,让他们为自己讲话求情。

傅梓逾这一天难得没有陪施洛遥去蓝氏,而是选择留下来,先送几个孩子去上学,然后去农贸市场买菜,回来又忙活起来,晚上要好好表现。

虽说遥遥只请了郭启明跟施安然,傅梓逾自作主张将蓝振龙也给请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蓝振龙只要承自己这份情,将来也许会助自己一臂之力也难说。

于是,当晚的氛围十分的热闹,傅梓逾整出的一桌菜,个个吃得是满嘴是油,俞清宛毛遂自荐打的下手,也学了点皮毛。

蓝振龙更是毫不吝啬大大夸赞了一番,给傅梓逾戴了顶高帽子。

施洛遥心知肚明,某人可是不请自来的,可这消息不胫而走还是有人走漏风声的,这两个人真是令人想不到,居然还能狼狈为奸成为一对了。

她倒是大为佩服,郭启明难得幽默了会,“要是你哪天落魄了,可以去当主厨的。”

傅梓逾抿唇张扬地笑了起来,“我要是落魄了,也是开餐馆饭店的,肯定不会沦落到主厨这个份上。”

他矜贵的厨艺,只为他在乎的人展示,可没大方到做给别人吃。

傅梓逾这一番话一落下,睿睿跟智智笑得最为大声,“大言不惭,真落魄了还能有钱开餐馆饭店吗?能有人聘请你当主厨就不错了。”

傅梓逾也没有被他们的嘲讽给刺激到,“那你们等着。”

这一天,他自信是不会到来,他傅梓逾的财富两辈子都花不完了,真落魄了,也不会坐吃山空的。

打从这一天过后,蓝振龙这个厚脸皮的,不定时跑来蹭饭,赶也赶不走。

估计这个无赖的蓝振龙,跟众人心目中那个叱咤商海的蓝振龙根本就联想不到一块儿,说出去都没人信。

施洛遥最近又遇到了蓝可心,去逛商场擦肩而过的,蓝可心难得还停下来喊她,可她并没有回头,蓝可心倒是没有坚持,也没有迫切地追上来。

蓝可心最近生活得还可以,除了见不到儿子蓝翔飞,她估计这些年了,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蓝可心一直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才能让她自己过得最好,蓝名悦可就过得差多了。

除了蓝可心还会关照她,蓝名悦几乎没人理睬了,她的抑郁症这些年也没有好转,身子也更差了。

据说,她如今看上去,苍老多了,跟保养有加的蓝可心站一块儿,不似母女,反而更似年纪相仿的姐妹。

蓝可心想要跟自己重新修复好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施安然重新找到了幸福,也不可能,谁能够保证施安然一定能够重新遇到好男人,遇到郭启明是她的幸运,若是别的男人呢,万一不好的呢,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小三,施洛遥是大方不起来的,更加宽容不起来。

傅梓逾的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他一周不能天天回来,一周只能回来三次,周二、周四、周五能够回来,都是傍晚回来,不过周五傍晚最让他满意,因为接下去便是双休,可以两天都在家陪家人一起共渡。

又到了周五傍晚,他早早收拾好了,等待回家。

却接到了施洛遥的来电,“我带睿睿、智智还有恬恬去南瓜家去了,今天肥肥生日,晚上要是玩得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傅梓逾顿时这一颗心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他天天期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周五,没想到遥遥这一通电话就将他美好的一晚就给粉碎了。

遥遥,残忍起来,非常人所比。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薄启赋跟聂楠儿的家在哪里,他不知道,不知道可以打听的。

不费多少气力,他就从郭启明那得到了想要的地址,当下连澡也没洗,一身周正英武的军装杀了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party还没有开始,不过人倒是来了不少,都是妈妈带孩子的,除了男主人薄启赋外,没有别的男人了,有的也是男孩。

他按门铃的时候,没想到给他开门的是遥遥,遥遥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水漾的双眸里满是震惊。

“你……你怎么来了?”

她的神色,染上了几分茫然跟迷惑。

傅梓逾瞪了她一眼,“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过来瞅瞅顺道等完事了接你们回去。”

施洛遥无语,这个瞬间,她已经飞快地回过神来了,她匪夷所思地打量着傅梓逾,“你回过家吗?”

目光在他身上穿梭,这个谎言,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他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直接傻过来了,他的性子,她哪会不清楚。

“没有。”

本就是借口,反正人已经到来了,他不信她还能把自己从门口赶走。

“谁来了啊?遥遥,怎么还不开门。”

南瓜的声音由远而近,施洛遥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压低了声音道,“你快点走,今天的客人没有男宾。”

傅梓逾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聂楠儿已经及至跟前了,她也是难言震惊,“稀客啊。”

“遥遥,你家的那位来,你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站在门口像什么话,进来吧。”

南瓜是个识得好歹的,以前她对傅梓逾没好感是因为他弃遥遥而不顾,可如今从施安然口中听了不少傅梓逾的好话,她对他的印象也有了大大的改观。

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能因为过去就否决他付出的努力,何况他又没有整什么三的幺蛾子出来。

傅梓逾突然觉得聂楠儿不讨厌了,以前他总觉得这聂楠儿跟一根刺一样,老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当下扬起了一个笑脸来,用吃惊跟荣幸的口气夸张地道,“聂小姐是吧,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聂楠儿不由被他给逗笑了,傅梓逾这个矜贵的男人,愿意放低身段,让她也倍感有面子。

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况傅梓逾前途不可限量,将来指不定还有需要他能够帮忙的呢,就当送他一个人情好了。

也没有顾得上去看遥遥略沉的脸色,直接将傅梓逾给亲迎了进来,施洛遥本来站在的位置正结实地堵住门口,被南瓜这不着痕迹地一挤,没有防备的她,就给挤到这边边角角去了。

在外人眼里看来,还是她主动给傅梓逾让的位。

傅梓逾一进客厅,这本来还在畅谈的人都跟被点了穴位一般停了下来,好奇探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到了傅梓逾的身上。

薄启赋是认识傅梓逾的,“傅先生,贵客啊。”

这下,有人开始发问了,“这位是谁?怎么也不给介绍下?”

“这是遥遥的老公,”聂楠儿见震慑的效果到达了,于是面带得瑟地介绍了起来,“三胞胎的爸爸。”

“难怪,我觉得这面向极为熟悉,原来是睿睿智智长得极为像他啊。”

“没想到睿睿跟智智的爸爸长得这般的出色。”

……

施洛遥早知道一旦傅梓逾出现,总会成为人群中的闪光点,没想到这一帮女人齐聚一堂起来,八卦更是不断。

还有人不顾她脸色,开始拉她去一旁探讨起傅梓逾来。

“遥遥,你也太过分了,居然从来不带这么帅的老公来给我们瞧瞧,若不是今天有幸撞上一回,以后在路上擦肩而过都不认识呢。”

“就是,就是,又不是难以见人。我家那位长得惨不忍睹,我都喜欢拖着他招摇撞市,就你,藏着掖着,是不是怕被我们觊觎啊。”

“没有…。哪有……”

她开始头疼了起来,三个女人成一台戏了,更别提这里七零八落至少有十几个女人,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层出不穷,而且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的。

都怪傅梓逾,骤然出现也不跟她提前打一声招呼,她真后悔干嘛跟他报告自己的行踪,不然他还找不到,宁可他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忙到团团转得了,也不该让自己局限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她抬眼怒瞪了那个轩昂伟岸的背影一眼,他手上已经拿了一只透明的高脚杯,被薄启赋满上了琥珀色的莹润液体,他豪爽地一饮而下,动作并不优雅但无比洒脱帅气。

该死地,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注意力居然被他给吸引了过去了,明明是要给他脸色看的,结果却……

“我去下洗手间。”

她好不容易从这帮如狼似虎的女人堆里逃脱了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女人恐怖起来,比男人可怕多了,她宁可应付傅梓逾,也不想跟这帮女人为伍。

“妈妈,过来过来。”

小孩子们都在游戏房玩得high,施洛遥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恬恬从游戏房的门口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悄悄地喊她。

“怎么了?”

对于恬恬,施洛遥一向是个和蔼可亲的妈妈,和颜悦色得很,为此睿睿跟智智抗议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们哪知道自己对恬恬存了很大程度上的弥补心态。

“肥肥偷了他爸爸的酒,跟睿睿还有智智对饮,他们三个人都喝趴下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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