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瑶得意地道:“对我来说,任何东西都没有毒。可是对君御涵就不一样了。谁叫他早年为了装病,吃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莫浅愣了一下,忽然笑着拍了一下桌子。
谢青瑶得意地道:“他忘了我是孙老爹的徒弟!当年孙老爹给他用过的方子。我都是见过的。药物相生相克,我见得多了,说白了不过是一点小手段而已。他每天都疑心我在茶水或者饭菜里下毒,却从来没有查出问题,反而被我勾起了好奇心,每天去陪我用膳。这简直再妙不过了!”
回风听得云里雾里,对这个看上去挺蠢的夫人,总算是多了几分敬佩。
谢青瑶接着笑道:“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疑心过熏香,只是查下来依然一无所获,因为熏香的毒,需要用一点引子激发出来,而那最后的一味药,昨日在城墙上观战的时候,我放在了茶水里面。”
昨日的那壶茶。谢青瑶自己自然也是喝了的。可是谁说对她无害的东西,对旁人就无害呢?
君御涵一定不会想到,她为了害他,已经把自己原本便不多的一点点小聪明全部用上了。
细想起来,这也真够悲哀的。她的一点点小聪明,没有用在美好的地方。却全部用来害人了。而她与君御涵明明是曾经有可能共度一生的,最后却要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谢青瑶不愿再想。朝莫浅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之后,便依旧低头对付起桌上的饭菜来。
莫浅看出谢青瑶心里有些别扭,叹了一声。怅然道:“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谢青瑶顺口接道:“你现在正在做的,也未必便是适合你做的事情。”
莫浅本能地想反驳,却无奈地发现,谢青瑶似乎是对的。
他们都长大了,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模样,可这似乎是一件完全无可奈何的事情。
幸而她的本性依然未变,他所能做的,只有小心地维护她那一点点傻乎乎的真诚,没有别的选择了。
等谢青瑶吃饱喝足。莫浅默默地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了她的手里。
谢青瑶初时还以为是叫她擦手,待看清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才明白莫浅是叫她看信。
这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谢青瑶平生最烦的就是认字,尤其是那种写得张牙舞爪的字。
只看了一眼,谢青瑶便觉得头疼,顺手团成纸团丢回了莫浅的身上:“我不认识,你念给我听。”
莫浅忍不住感叹道:“当年孙老爹教你医术,一定是下足了功夫的。”
谢青瑶深有同感。一点也没觉得丢人:“可不是嘛,每天拿那么一大堆医书让我看,我真恨不得一把火全给点了!要不是为了想法子给媚儿治病,我才不去受那份罪呢!”
莫浅展开纸团,脸上有些僵:“瑶儿,这是君御清叫人送来的,说的就是你妹妹的事。”
谢青瑶愣了一下,忙伸手将纸团夺了回来,皱着眉头认了半天。
莫浅在一旁叹道:“他说谢青媚在他的手上,要你独自带着救君御涵的方子到襄王府去,否则就杀了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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