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瑶嘟着嘴闷声不语。君御淇只得又陪笑道:“朕已经把她们赶出去了,这下你没得推脱了吧?”
谢青瑶白了他一眼,闷声道:“没心情!”
“那便先吃菜,等爱妃有心情了再喝酒。”君御淇很好脾气地再次作了让步。
谢青瑶本来是打算趁着晚膳的时间填饱肚子。方便夜里跑路的。但这会儿,这满桌子的菜仿佛都成了什么秽物,看着便觉得恶心,再也咽不下去了。
既然早晚得死,不如死得早一些,省得受零碎煎熬!
谢青瑶咬了咬牙,从袖中摸出一只莹白通透的玉瓶来。
又喂君御淇吃了几筷子菜之后,谢青瑶已经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
不能再拖了。
刚刚打开玉瓶的盖子,谢青瑶又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下将之放了回去。
毒死君御淇或许不难,但这弑君的罪名,会不会给睿王府带来滔天大祸?家中的母亲和妹妹会不会受到牵连?
谢青瑶不敢冒这个险。
“你在做什么?”君御淇注意到了谢青瑶的小动作,笨拙地低下头来质问道。
谢青瑶心下一惊,忙再次往他身旁靠近了一些,斟满一杯酒笑问:“皇上想喝酒吗?”
君御淇立刻露出了自以为风流,其实是下流的笑容:“自然想喝!自古都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可是个中滋味,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美人素手侍奉,便当真是毒药也必得一饮而尽,何况是美酒?”
谢青瑶越想越是心惊,面上却露出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甜腻笑容,用三根手指拈起玉杯,慢慢地啜饮了一小口。
君御淇已经低头将嘴凑了过来。
谢青瑶此时直想吐,只得在心底默念:“就当此人是家里的阿黄,就当此人是家里的阿黄……阿黄连鸡屎都吃,这昏君再脏,能脏过阿黄吗……”
谢青瑶已经抱定了“英勇就义”的决心,“阿黄”却许久没有凑过来。
正在谢青瑶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的时候,后背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一时不防,下意识地将口中含着的酒吞了下去。
睁眼便看到了君御淇促狭的笑容:“爱妃,不是要喂朕喝酒吗?怎么自己咽下去了?”
谢青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满脸怒容:“皇上耍赖!您的手明明能动,为什么要假装完全被捆住了?”
“若非如此,岂能享受到爱妃如此体贴入微的侍奉?”君御淇丝毫不觉得理亏。
谢青瑶跳了起来,细看君御淇时,才发现帐子在他身上捆得并不紧,一角已经垂落下来。
她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将帐角提起,依旧要绑到君御淇的身上去。
这时君御淇却已用他唯一能动的那只手端起剩下的半杯酒,随手倒进了桌下的小碟里:“今日美景良辰,狸奴也该分一杯喜酒,爱妃以为如何呢?”
谢青瑶漫不经心地向桌下那只狸猫瞥了一眼,重新将玉杯斟满,微笑道:“皇上惠泽天下,万姓感戴。狸猫若能口吐人言,必定也会称颂皇上仁德。”
君御淇的脸上难掩异色,谢青瑶已趁着他发愣的工夫,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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