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瑶心里反倒惴惴不安起来。
看到有人被吊在藤上却依旧这样从容不迫的,只可能是设置这个机关的人,而这个人大发善心放她下来的可能性,比陨星恰好砸到她脑袋的机率大不了太多。
虽然如此,她还是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是谁?”
身后那人发出一声轻笑,温软如棉:“侧妃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柳月娘。果然是你?”谢青瑶苦笑了一声,满心疲惫。
她并不想跟这王府里的任何一个女人为难,可是很显然,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成为了王府中所有女人的公敌。
而身后的这一个,是其中最迫不及待的。
梅氏出府,作为梅氏党羽的月夫人自然难免受到冷落,狗急跳墙,也是情理之中。
柳月娘慢慢地转到前面来,歪过头欣赏着谢青瑶的表情,欢畅地笑了起来:“原来再好看的脸蛋,紫胀起来也跟猪头没什么两样!真该让王爷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他还喜欢不喜欢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谢青瑶敢保证这女人已经死了两百次了。
可那毕竟只是“如果”。
谢青瑶知道,她越愤怒越绝望,柳月娘就会越高兴。所以即使此时意识已经渐渐游离出去,谢青瑶还是竭力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哪怕那个微笑比母猪的好看不到哪里去。
“死到临头,你还逞强给谁看?这也是你媚惑王爷的手段吗?”柳月娘冷笑一声,手中“唰”地挥出一根藤条,重重地抽在了谢青瑶的身上。
后者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不是她故作坚强,而是真的没有感觉到痛。
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吧?
不是身体的麻木,而是意识的渐渐抽离。
眼前的风雪、树藤以及柳月娘狰狞的脸,都已经慢慢模糊、消失,融入黑暗……
但谢青瑶并没有昏去。她的耳边依旧有风声在呼啸,依然能听到柳月娘畅意的大笑。
“你死了,我看这府里还有谁能同我争!沈心妍和江月婉吗?那几个不成气候的蠢女人吗?哈哈,你太看得起她们了!告诉你,这王府,迟早是我的……”
这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最终消弭于无形。同时消失的,还有耳边的风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颈下掠过,谢青瑶已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算是死了吗?应当不至于吧?
可是如果没有。为什么整个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呢?
这个问题,或许还可以思考很久,如果不是忽然感觉到胸口发闷、颈下传来断裂似的钝痛的话。
短暂的诧异过后。谢青瑶忽然明白过来。
先前颈下的异样,应当是柳月娘用什么东西勒住了她的脖子吧?
多半就是那根藤条了,不得不说,那个女人还真是挺有手段的……
猜测到这里戛然而止,谢青瑶因为没有办法抬手,所以连一丝反抗也没有。任由柳月娘一点点收紧手中的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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