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风脸色微微有恙,接着眉眼一转:“胡说八道,为师岂是那种贪慕金银的宵小之辈?
再说我爹可是护国天师,他手里有多少钱?连皇帝老儿修个城墙都得找他借呢——”
“可你逃婚了。”我说。你爹说不定已经昭告天下把你逐出家门,净身出户了。
“所以师父,咱们以后出去捉妖作法,得收钱了。”
“阿黛,”洛西风翻了个身,把我轻轻按到了墙上。斑驳的苔藓和蛛网簌簌而下,月光迷情,气氛正好。我眯着眼睛根本就不敢去捕捉洛西风的目光,就好像千年之前的那场毒,一辈传承一辈地中了下来。
最后他温柔地对我说:“阿黛,为师曾经教过你——戳人伤疤不得好死。懂么?”
我点头。
“好了,睡吧。”洛西风起身拽过去一个蒲草垫坐上去,却把刚刚铺好的暖窝让给了我。一撩及腰的长发,满庙子都是皂角香。
我心下一暖,屏住被他的发丝差点呛出的喷嚏,小声问了句:“那师父你呢?”
“我练功。”
于是他打坐,我躺在他腿上,阿宝则躲在我怀里。
三年来,我们鲜有亲密的接触,但洛西风似乎独有钟情于让我侧躺在他的腿上。无论是屋顶小憩还是发烧脑热的,我甚至觉得,在他心里终究是把我当个孩子多一些吧。
不过——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但我明显能感觉到今天的洛西风心神似有不宁,半天也没踏实入定。
“师父,你有心事啊?”我以为逃婚这种事多少还是需要勇气的,洛西风这样不计后果地离开,总是难能对他的父亲和唐家人交代的。
洛西风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心事,而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警惕不已。心想该不会是已经被洛西风看穿了什么?
我内伤不轻,纵然刚刚经过一番调息疗养,也不敢保证一丝一毫的妖气不露。
可就在这时,洛西风突然一皱眉头,上手就往我怀里伸——
然后一把揪住阿宝的萝卜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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