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该先揉屁股,还是先捂上耳朵。
眼睛倒是不再冒着金星了,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屁股还正疼得厉害。
能不疼吗?刚才可是被一脚踹着屁股给踹出来的。
“月狩——”
我抖着哭音,可怜地喊道。
“叫我老板!”
那斩钉截铁的口吻中没有一点情份在。
也是,平时偶尔直呼他的名子,他可能不在意什么,但现在他正气恼地把我踢出大街外呢。
“老板……”我从善如流地马上改了口,非常委屈地诉苦道:“我害怕……”
月狩此时却是恼火至极,横眉怒目地瞪着我,打断了我的话。
“早就跟你说了,到了惊蛰这几天,夜里打雷很正常,怕就提前把耳朵堵上了再睡觉。”
因为我最怕打雷,之前也发生过被雷声惊吓到跑去敲他门的情况。
他连门都不肯让我进,三令五申,不许打扰他睡觉,要是害怕就堵上耳朵。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我又发现他后来再睡觉,门都没再锁了。
月狩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因为他的确是提醒过我,惊蛰这几天,很容易起雷。
“我试了,堵着耳朵睡不着。”
我还是尽力为自己辩解开脱,哽咽地说着,还假意擦了几下眼睛。
“睡不着也不准跑我那儿去!为了给你长长心,今天晚上睡大街吧。”
我本来想博取他的同情,可是月狩也不知道是看穿了我的打算,还是真的就是这样铁石心肠,说完之后,真的不理会我,回身自己进了店里,还把店门重新关紧。
“老板——”
我也顾不得再装可怜下去了,忍着疼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边叫着,一边拍着门。
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心里一颤,转头看着午夜寂静无人的街道,虽然有路灯,但是路灯的照明范围毕竟是有限,那些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就好像隐藏着许多怪兽,随时会走出来一样。
夜空上雷声隐隐,像是雷公正在对谁提出警告,又向是在蓄势待发。
刚才还平静的大街上,突然起了风了,这风也不知是从哪儿刮起来的,好像也和那隐隐沉闷的雷声配合一般,越刮越大。
路旁的树被刮得摇晃了起来,街上的那些广告标牌定得不牢固的,也是被刮得哗啦啦直作响。
我拍了几次门,没有任何结果后,只好先瑟缩着蹲在店门口的台阶上,两只手捂在耳朵上,把头压得极低。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连乌龟和蜗牛都比我幸福多了,至少它们天生就有个行动的家在身上,不会像我这样可怜,碰到这种打雷的时节,被人家赶出来,连个避身之所都没有。
越是想,我的心里就越不好受。
又想到心狠的月狩,便恶念生起,恨不得天上的雷一会儿全都劈到他的床上去。
一想到老板遭雷劈的情景,心里倒算是痛快了一点,却丝毫不以减掉心里沉重的压覆感,那是因为恐惧而滋生出来的。
突然,我眼前一道白光电闪,像是一把天剑,气势汹汹地想把我给剖斩了一样。
白光太过刺目,让我一下子失去了视力的功能,紧接着一道炸雷就在离我好像才三、四步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那“轰隆”的巨响,像是要把我给炸得粉身碎骨一般,震耳欲聋。
“啊——”
我尖声叫着,怆惶地跳起身来,也不顾眼睛和耳朵的不适。
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愣了半天后,后脖梗都快僵了。
空中的雷声还在不断隐隐作响,而且那声音让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抬起僵硬的脖子,只朝夜空中看了一眼,顿时没被吓得魂飞天外。
从心里直涌起的恐惧像是潮水一样把我给淹没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是没有意识地用力喊出一个字。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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