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要谈离婚,”她说,“离婚协议书写好我就放到桌子上给你,不然我交给你。”
他盯着她,阴沉视线逼近她。他说,“你就只想离婚?”
她冷笑,抬头凝视他的目光。她耸肩问他,“在婚姻里不是结婚就是离婚,你想谈什么?”她讽刺地问,“你想跟我谈别的女人?谈周音?”
他面色一变,眼晴迸出怒火。
她定定直视他,总之她要跟他离婚,也不必讨好别人。她的模样丑陋,她的性格不讨他欢心,现在不用计较。他们要离婚,即使她所有都是缺点,她也不需要为沈瑜改过。
她心灰意冷,在刚才,她想跟沈瑜有一个孩子。
她想着跟沈瑜谈谈,她想有一个孩子。
现在,她要跟他离婚。
生活这么滑稽可笑,不,是她不够聪明,才让生活这么可笑。
想着,她笑出声,没有眼泪,嘴脸却狰狞。一定是狰狞,因为沈瑜吃惊看着她,神情带着错愕。
他说,“你是我的妻子。”他用一种低沉声音说,低沉里有一些古惑人心的力量。
“妻子?”她好笑地扬眉。
他痛楚地说,“你不能喜欢别的男人。”
“为什么?”她问。
他沉默。
她的心动了动,希望他说出那句她想听的话,她渴盼的话。
为什么?
蠢女人,当然是我喜欢你。
可是沈瑜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真是天经地义的回答。
无可挑剔的回答。
你是我的妻子。
没错!
妻子怎么能喜欢丈夫以外的另一个男人?
在古代,想浸猪笼吗?
在现代,想被人人不耻吗?想被人指指点点狐狸精吗?不要脸的女人吗?
她只不过是喜欢一个男人,然后他寂寞,她答应跟他结婚,她是他的妻子,她想跟他有一个孩子。她错了?
是错了,因为他不爱她。
沈瑜不喜欢她,她就不应该跟沈瑜结婚。
天下所有不以爱情为结婚的婚姻都是在凑合!
明白了这一点,她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嘴角咧着,像是哭,又像是笑。
她一定笑得难看,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定定看着她,他的眼晴带着痛心,因为他一定想着妻子疯了,她怎么笑得这么难看。
电梯不知到了第几层,电梯门开了,有人要走进来,沈瑜忽然对那个人说声抱歉,然后关上电梯门,一直按到商场顶层的数字。
沈瑜的脸色暗得可怖,顾烟不怕沈瑜在电梯里打她。她已经想跟他离婚,即使他在电梯里打她,很好,她会控告他故意伤人,让沈家家族给她分家产。
电梯到了顶层,顾烟站着不动。
沈瑜走了几步,见顾烟没有跟上来,他转过头,沉着脸伸手要把她从电梯拽过来。顾烟挥开他的手,他不放,仍抓着她的手腕要带她走出电梯。
“放开。”她不想跟他说话。
其实,无话可说。
她要跟他说什么?现在谈离婚?她跟沈瑜没有孩子,也没有财产,那么离婚也没什么可谈,只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过来!”他冷着脸喝斥,耐心也消弥了。
“放开!”她同样挥着手呼喝。
都不要谈修养,两个人要离婚,不用带着面具,可以怒目相向,不必想着在对方心里有个好的形象。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她感到疲倦。她说,“不用谈,我们签好离婚协议书就可以离婚了。”
“顾烟!”他大声怒喝,怒不可竭的声音连她也震了一下。
不等她抬头,一个声音插进来。
“放开她!”
“她叫你放开她!”
啪!
一个人影,一只手,就像树影飘晃,像风猛地吹过海平面,沈瑜脸上被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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