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可耻，恼怒，不知是气周音还是气自己，他比以前更冷漠。他对顾烟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笑？”

顾烟看着他，她说，“我们可以慢慢习惯对方。”

但是，几个月了，他解开她的衣服，仍然不能得到她。不，仍然不想碰她。

他不想见到自己这么可笑，他提出分居。

他也不想让母亲对他冷嘲热讽，所以表面上跟顾烟还是一对夫妻。他们只是睡在不同的房间。

他找了工作，没有满意，自己开了一间小公司。顾烟结婚之后也对尹陌辞职，因为沈瑜说不想让她在尹陌的杂志社上班。

几个月过去，顾烟觉得为了跟沈瑜结婚，疏离了朋友跟小姨。

沈瑜在公司加班，出差，她很少见到他。她开始找工作。

在这样的氛围，沈瑜比以前更冷漠，而她不想在这样的氛围，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

涂了点口红，她出去找工作。

中午，她买了一个面包跟咖啡走到公园。

阳光打在身上，她觉得暖。她跟沈瑜结婚就像一场梦，她没有得到他，他也没有得到她。不是说心里得到他，他的爱移开一个地方给她，而是她的身体也没有给他。她仍然是一个处女。

如果在酒吧里没有把初吻给陌生男人，那么结婚了也没有把初吻给到沈瑜。他没有吻过她，只是结婚那天，他想吻她，然而吻只是覆在她在她的头发。

她叹口气，她不能跟小姨倾诉。小姨让她不要跟沈瑜结婚，而她想跟沈瑜结婚，想做沈瑜的妻子。

她抚着脸，呆怔望着面前的湖。湖有游船，游人嬉戏。

她又叹口气。

“新婚怎么在在叹气？”一个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随即又笑。“学长。”她笑得温和。

他耸了耸肩，痞气地倚在对面一颗树上，斜着眼晴看着她。

见他专注的目光，顾烟别转脸。

他说，“跟沈瑜来这里约会？”

她笑。他故意这样问，他知道沈瑜没有在这里。

他扬着眉，调笑道，“幸福吗？”

她没好气瞪他，她觉得学长看她的神情就知道，然而他想捉弄她。

她低着头看招聘报纸，他走过去一手拿过。

他问，“你想找工作？”

“嗯。”她说。

“不是做少奶奶了吗？”仍然嘲讽她。

她坚持跟沈瑜结婚，他看不起她。如果沈瑜跟她互相喜欢，他祝福，然而沈瑜不喜欢她，她却要跟沈瑜结婚，他看不起她对沈瑜这么主动这么贱。在他心里，把她抹去，只剩下对她的嘲讽。

顾烟不睬尹陌，一边吃着面包，一边伸手拿过报纸。

尹陌把报纸扬起，卷起一个书筒一样，像一个喇叭，他眯着眼晴，从喇叭里面打量顾烟。

“跟沈瑜离婚吧。”他说。

顾烟怔住，抬头看着尹陌。

她笑，又摇摇头，这人，想逗她也不用这样开玩笑。

“哪有女人新婚就脸色这么苍白，没得到沈瑜滋润？”沈意地朝顾烟眯眯眼晴。

顾烟脸红，又笑。

尹陌说，“你比从前沉默，也不爱说话了？”

顾烟看他，笑说，“你不是对我嘲讽就是开玩笑，我说什么？”

尹陌倚在树上，一只脚曲起抵着树，他看着她。过了一会他问，“你是不是跟沈瑜争吵？”

顾烟叹气。她说，“你这么想我跟沈瑜离婚？”

“当然。”他点头，“你离婚了我给你介绍男人。”

“女人离婚在婚姻市场上就没有价值。”她说。

他挑起一只眉，吃惊地看着她。这么俗气。谁说女人离婚，就没有男人愿意娶？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他说，“如果你离婚，告诉我。”

她看他一眼，“你是我朋友，怎么叫我离婚？”

“你不离婚，我怎么办？”

“什么？”

“你不离婚，我就一直单身，难道你不想我有一个家庭吗？”

怔了一会，顾烟恍忽明白尹陌的意思，然而又像尹陌在开玩笑，她抬起头看他。他专注地看着她，用认真的眼神告诉她，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顾烟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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