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本名便是晁鈊玉，不敢对王爷隐瞒。”鈊玉心中早有判断，李怡早将那信笺打开，深知自己冒名顶替的事实。

“哦？”李怡明知故问：“那你为何成了沈琉璃呢？”

“奴婢遭人陷害，为活命只得顶了已死的沈琉璃入十六宅为婢。”鈊玉毫不惊慌。

“嗯，此事也算情有可原。本王不是以此为把柄威胁你的奸诈之人，你大可放心。”李怡对此云淡风轻。

“谢王爷垂怜。”鈊玉作揖道。

“你说你猜出了本王的谜题，不妨说来听听。”李怡话锋一转，仿佛在试探什么。

“鈊玉见识浅薄，如果猜得离谱，还望王爷见谅。”鈊玉略带斟酌道：“奴婢之前听闻王爷曾在幼时遭遇变故，此后便如外人所言有些痴傻。但奴婢与王爷初识于郊外，对王爷的英明睿智早已先入为主，加之几次见面，奴婢心中想着王爷为保全自身，才有这正反的变化也无不可……”鈊玉说着不由得扫了一眼李怡的眼睛。

“……”李怡低头，不言不语。

“奴婢斗胆，请王爷恕罪！”鈊玉连忙下跪。

“为何下跪？你所言无假，起来吧。”

“谢王爷。”

其实晁鈊玉心中还有更深的揣测，便是颍王爷对光王这般提防，甚至不惜派人到他身边刺探虚实，那缘由大抵是李怡对于自身的威胁可谓庞大，如若皇位纷争，光王未必居于下风……

“本王很好奇，你的不情之请？”李怡转而问道。

“这个……”鈊玉有些迟疑。

“直说无妨。”

“请王爷允许奴婢做公子的娘亲。”鈊玉闭眼皱眉道。

“嗯？”李怡不曾想晁鈊玉这般长驱直入，不知是不谙世事还是别有心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承认是本王的女人。”

“奴婢万万不敢，奴婢没有想这么多。”

“没什么不敢，”李怡所言令人玩味：“更无什么不可。”

……

“奴婢不懂王爷的意思……”

“凭你的聪敏才智，你怎会不懂？本王知晓你心疼温儿那孩子，想将他视如己出。但你要明白，在这王府中，想要保全自身甚至是一个孩子需要名分和权力，而本王给你这个名分！”

“王爷言重了。奴婢只是想守护公子，没有其他念想。”鈊玉有些慌了。

“怎能说是贪念？本王在这宫廷宅院中，尔虞我诈，风云诡谲，想保护自身与孩儿尚不得周全，你一介婢女又当如何？”李怡将问。

“奴婢，不知。”鈊玉皱眉摇头。

“那本王便想不透了，你今日说要做温儿的娘亲是何意？”

“奴婢只是想留在公子身边照料，给他娘亲的关怀，仅此而已。”鈊玉没曾想自己的恻隐之心竟引来如此大的变故。

“别天真了，晁鈊玉。”李怡摆手道：“不论你是沈琉璃抑或晁鈊玉，在这十六宅中，你想要立足，不为他人鱼肉，仅此一桩办法！”

“奴婢……”鈊玉一时惶然，不知该如何。

“晁鈊玉，本王问你。”李怡竟步步紧逼：“你既已到十六宅，成了婢女，你可曾想过将来？”

“奴婢不曾想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鈊玉心中有些杂乱。

“本王告诉你，这样的后果，便是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任人宰割罢了。温儿不需要一个婢女的保护，他需要一座坚实的堡垒，如若你不能给他，便从根本不要介入他的生活。”李怡语调变得坚硬，让人不敢抵挡。

……鈊玉沉默了。

“本王给你一个时辰，想通之后来我这里，今夜之后，十六宅上下将皆知你是我李怡的女人。”李怡不曾直视鈊玉，只脱口说着。

“奴婢告退。”鈊玉心中凌乱，无法思考，说完便转身开门出了书房。

鈊玉走到李温的别院，便被一个黑影拽到一处角落：“王爷有令，命你务必成为光王的女人，取得他的绝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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