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罗集急带马缰,在一片摇曳不定的橘红火光映照下,坚持不懈望着敌营深处开进,他头戴斗篷盔,背插大红纬,铜铃作双目,焦炭画浓眉,腮胡连鬓角,两耳串金环!
他人能有八尺高,双肩开阔,真个是虎背熊腰,手持一杆一丈二的赤铜刀,浑身气息剽悍,杀气腾腾!
一路上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一身精钢甲竟被鲜血染得通红,红艳艳冷光绽放,更显冰寒,迎面有敌将对上他,两人间隔着十数米只是那么一瞧,还未看清他面容,敌将便给他吓得心胆皆颤,就连身下的马儿好似也感应到了危险逼近,转头在原地一圈圈地打旋,任敌将如何催促也不肯再前进半步!
罗集哈哈笑:“没点胆气的猪猡,也敢阻拦我的去路,不想活啦?受死吧!”那马追随他多年,见证了罗集一身战果,也是通灵的,有很大凶性!
顺应罗集心意冲锋过去,罗集赤铜刀向着半空往上高举,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唰一刀冷锋往斜里劈下,往敌将面门剁来,敌将看见这一刀惊叫声:“不好!”
那一刀实在太快太猛太凶!来临的时候他头皮炸起,双手发软,竟是险些没了战斗的勇气。一咬牙,把青铜戟往刀上咯啷咯啷那么一抬,那惊人的力道瞬间透过青铜戟传递给他双手,扛不住了!
两匹战马在原地走了几步,刀片霍喇一转,罗集靠得进了些,狂笑着,再狠狠往下使力,压弯了他的双臂一刀砍进肩头,霎时间血光迸溅,身形在马上一通乱晃,险些坠马!
就在这时,敌将性命攸关之际竟分心朝一个方向望去,惊喜叫声:“元帅?”
罗集喝一声把刀往下压,正要将这敌将劈作两半,不料黑暗中一根紫金枪向他心口戳来,来势汹汹,这一枪非同小可,中途枪头一抖之下顿时化分为三路,唰,唰,唰!照定战将左肋胸膛,右肋胸膛,不忘兜咽喉,每一枪上仿佛蕴着一股巨力,看那可怕的力度,若是给它扎实了,护心镜起不到半点作用,就算不死,也定然会受重伤!
好杀!
罗集叫声:“好枪法!”只好收了赤铜刀,把刀身向下咯啷咯啷往左一挡,跟着向右一横,欲抬开那枪,但见紫金枪坚如磐石,又分毫未退,此时最后一枪往他咽喉刺来,惊得他魂不附体,也亏得他反应灵敏,把头一扭,竟只是在脖颈上留下一道擦痕。
此时敌将高举青铜戟,夹着那马冲刺过来,贯彻落实趁你病要你命的科学发展观,那戟一翻转,霍喇往罗集天灵盖上刺来,罗集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再说了仅一杆紫金枪便让他难以招架,哪里还能腾得出手来?
知道遇到高手了!罗集一口钢牙紧咬,一扯马缰背身而逃。一边可劲儿逃,口中一边高呼:“儿郎们!撤!”
“撤!”一边逃,一边放声大笑!
在他身后,前一刻还散乱得不行,数千个骑影都像是先前有过约定一般,从四面八方刹那间汇聚到了一块,跟着他也是大笑。很快所有西凉关的守军都撤离出了金国大军阵营。
营地里一片狼藉,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经此一战,并未有多少人马损失,毕竟从西江守军展开攻势,到西江守军全员撤退,其中间隔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他们怎么撤了?”敌将策马来到一块阴影里,“才刚开始打。”脸色古怪,实在是疑惑至极!什么都没干成,突然就全军撤退了,非但如此还一群神经病一样大笑……这还是夜袭吗?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只是在搞形式主义?
阴影里缓缓行出一人一骑,人是怪人,披盔戴甲,全身没有一处不被战铠包被,他身形比他身边的战将小了些,但那战将对此人的态度异常恭敬。
马亦是怪马,蓝紫色的身躯,鬃毛好比钢刺,根根粗壮,体型比普通战马壮硕三倍不止,它身披重甲而毫不显迟钝,每一蹄落下,地面都会发出轻微的颤动,这马头顶一撮鬃毛是血一般的鲜红,两颗眼珠是赤红的,看着战将一双马|眼间透出神色竟是极为的不屑,一吸那硕大的马鼻。希律律律一声嘶鸣,战将身下坐骑也是好马,但经它这一叫竟被吓得屎尿崩流,四蹄溃软,往外一摊之下啪啪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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