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听听这位刚作的……诗词……”本想说“大作”的,但好似为了顾及唐川的面子,在话出口的前一刻改口了。
唐川眼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这个女人倒是有颗为人着想的心。
徐夫子不知姓甚名谁,也没向唐川介绍自己,许是不屑对唐川说吧,所以唐川干脆学尉迟晴雪,就叫他徐夫子了。
徐夫子一听唐川要作诗,虽是眼神动了动有些惊讶,但一看唐川结实的身材,满手的茧子,就隐晦地撇了撇嘴,他还以为是个儒生,不曾想原来还是一个大老粗,但还是有礼貌地说道:“什么诗词,不妨说来听听。”
心里却是埋怨起尉迟晴雪:“一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粗能作出什么诗词?”下意识以为是尉迟晴雪在戏弄他。
“咳咳……”唐川只是笑笑,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顿时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听好了!”
徐夫子对唐川没什么好感,听此也没多大在意,尉迟晴雪却是很期待,唐川会作出什么诗?这之中固然有着两人相识的成分,但不可否认,她也有些相信,从早上那一句来看,唐川水平应该还是有点的。
唐川看着满不在意的徐夫子,偏过头也不去看他,你不理睬我,我还不想理睬你了!看向尉迟晴雪,脸上是微微一笑:“春眠不觉晓。”
徐夫子轻轻摇头,差点哑然失笑,这算什么诗,平淡无奇,大老粗到底是大老粗,这种程度的诗词就拿来当宝贝了,真是可笑至极!
尉迟晴雪的确是不懂诗的,但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看着徐夫子摇头,心道果然如此的同时,也有些为唐川着急,唐川一副志气满满的样子,实在不想打击他啊!
继续道出第二句:“处处闻啼鸟。”
普通!还是普通至极!
呵呵……已经不用再听下去了!徐夫子转身过去回望尉迟晴雪,心里已经给唐川这首诗下了定论:“元帅,这位的诗格律尚可,但意境和用词上还要多多琢磨啊。”心里虽然不屑,可这也不能说得太绝不是?
“——夜来风雨声……”唐川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在耳旁不合时宜地响起!
“你!”徐夫子一时间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都已经品鉴了这首诗,怎么写人还如此不识抬举?还要自取其辱地念下去?
好!好好好!徐夫子这老头好大的怒气,我到要看看你这是首什么诗!
“夜来风雨声……”唐川最后一句仿若感慨,“落知多少?”
静——
大帐内一片寂静——
徐夫子一愣,低下头喃喃,去将四句诗连在了一起,“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夜来……夜来……夜来?”眉头皱起,唐川笑着提醒:“是夜来风雨声。”
徐夫子闻言又是一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其实以他的记性怎么会记错,都是刚刚不屑去听招致的结果,现在被唐川提醒,他又如何不羞愧?
“夜来风雨声……落知多少?”
一遍读完,又是一遍……就看到徐夫子的眉头再缓缓舒展,接着又皱起,如此数次重复,最终,徐夫子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徐夫子,这诗如何?”是尉迟晴雪的声音,她倒是比唐川还要心急。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惊掉了下巴。
——就看到,在她略带波动的目光中,徐夫子弯下腰然后对唐川重重施了一礼:“先生高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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