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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单位注意，接敌区域确定，预计接敌时间150秒正负误差两秒钟。”

长时间飞行造成的疲劳瞬间消失，廖凡感到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手也因为兴奋而微微抖动。

曾经想象过，第一次参与战斗应该是在太空，驾驶宇宙战机穿梭于星空，没想到自己的初战竟然是在地球上。

没有时间感慨，四周围整齐列阵的战机群纷纷根据战前布置开始机动，廖凡赶紧扳动操纵杆，战机做了一个高悠悠机动，反转着爬高，汇合自己所属的小机队。

让他不爽的是，他和伊万两人竟然被分在爱得莱德一组，而且处于他僚机的位置。想到要听那个秀才发号施令，就感到浑身不带劲。

透过气泡式座舱盖，看见伊万庞大的身躯，挤在窄小的位置上，像极了一头熊错误的爬进战机里。

人熊在座舱里向爱得莱德所在位置比了个中指，看向廖凡所在位置，廖凡耸了耸肩，表示同感。

“接敌的位置已经标识，现在跟我来。”，爱得莱德那讨人厌的声音在通讯回路里传来，廖凡瞬间露出塞牙的表情。两架布鲁斯特无奈的跟上长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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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黑色浸润了大部分的天空，只留下西方地平线上一抹微蓝。三架战机根据预警机给出的位置，在3万米的高限上盘旋待机。

廖凡把机载感知系统的同步率调到最大。战机的感官就是他的感官，战机能够观察多远，能够察觉多么细微的变化，他也能一并感受到。

数百架的大机群，分布在如此广阔的区域内，一下子变得稀落起来，廖凡仅仅凭借战机上的探测装置，远远感受到一些小点在空中游弋，那就是他所能观察到的所有友军了。

电雷学院的布鲁斯特机群，主要防御的是被称之为巴黎的巨大都市的外围卫星小镇。根据情报，比邻星人下一步将对这个都市实施轰炸行动。

据说这是个浪漫之都，适合青年男女在城市中漫步约会。平时，城市璀璨的灯光足可以同天上的银河媲美。现在，展现在廖凡等人眼前的，不过是黑压压一片的建筑群。远远的，从地面上传来防空警报的鸣响，大都市提前接到预警，停止一切不必要的活动，进入防空状态。

初入战场，情况和想象的不同，没有纷飞的炮火，没有狰狞凶恶的敌人。无聊的等待中，一切都显得过于平静了。他明白这是假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是慢慢的，亢奋的精神开始不由控制的松弛下来。

没有选择在通讯回路里和战友交流，爱得莱德的存在，让他和伊万两人同时选择了沉默。

“我很高兴，能够听到茉莉安全的消息。”

出乎意料，秀才爱得莱德先开腔了。

“别人的女朋友，用不着你来高兴。”

人熊的回击，间不容歇的发出。

回路中传来爱得莱德的苦笑，“得知一位好友的生还消息而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

“切。。。”，伊万不依不饶。

廖凡没有回应的意思，他同伊万一样，也看爱得莱德不顺眼，不过恶语相向并非他所喜好，索性不去理会。

“。。。巴黎，我曾经想过，服役单位决定之前，要来这里看看，没想到以这种形式完成了毕业旅行。”

爱得莱德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无奈和萧索。

“你们不用再对我怀有敌意，茉莉已经和我说清楚了，他只喜欢廖凡。。。所以我退出。。。呼。。。”

能够体会到爱得莱德的心绪低落，看来他的萧索态度并非因为初战，反而是因为小茉的摊牌。

廖凡感到心理某处，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也许自己一直很在意秀才的横插一脚，更在意的是，小茉为什么不明确拒绝他。

听秀才的声音不再感到厌恶，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单相思失恋的家伙。

“好吧！我们到此为止，反正你也不再是班长了，我们不算朋友，也不算敌人。”，廖凡不清楚为什么会说这些，应该是有感而发吧。

“呵呵，挺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不然真不敢把后背交给你们。”

听得出来，这个不好笑的笑话是爱得莱德用来活跃气氛的。不过他的努力并不成功。

通讯回路再次恢复平静，只是廖凡感觉周围的一切不再相同，好像星空变得更加深邃，显示屏的光芒更加柔和。

警讯突显，他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滚桶防御动作，世界在廖凡四周旋转，眼角的余光瞥见猩红色的火线，紧贴战机舱盖划了过去。

“当心！天定方向。。。”，爱得莱德的警告随后传来。

三架战机同时加力滚转，廖凡期待已久的战斗就这样突兀的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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