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言语就算是做一辈子的饭,也做不好吃。以前我鄙视言语,说你烧的白开水和煮的泡面好吃,其他的不敢恭维。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忙的时候,言语几乎天天烧好热水给我泡面吃。吃的我胃酸。
那时候他真听我话。
现在我吃过他煮的面之后,坐在他的车上,要回家。
言语把暖气开的很足,尤其是在雪天里,窗户上结了一层水雾。
"以后好好生活杨念希,我看到你这样,心里不爽。"
我笑笑,"找好工作了,明天上班儿第一天。这些年我换了好些工作,希望这个可以做的长久点儿。"
言语从反光镜来看我,"会的,杨念希。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以后我也会保佑你的子孙。"
我笑了,言语你又成了吸血鬼了,我们两个都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吸血鬼的路上领下来,你又跑上去了啊。
当然这话我不能和言语说,言语不当吸血鬼的话,作为一个人会生各种疾病,死的很快。
后来言语接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时候表情很凝重,挂电话后长吁一口气。
气氛开始沉闷下来。
很快就到了我家,我下车的时候,言语降低车窗,喊住我。
"念希,老奶奶死了"。
冰天雪地,我看到雪花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看不清言语的表情。
"杨念希,我走了。"
言语走了,车开的很快。雪地上有车辙,挺深的。
我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
或者是我这一层上,言语不在,他家的房门上被贴了大大小小的广告。我自己在家,没有安全感可言。
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掏出钥匙,一眼看到了言仍。
他正倚着墙,左脚搭在右脚上,惬意的抽烟。
看到我之后,扔下烟蒂,狠狠碾几脚。
"回来了?"
"嗯。"
言仍看着我开门,很自然的跟进去。其实我不想让他进来的,外边儿太冷,我不落忍。
我给他端了一杯热水,坐在他对面。
"有什么事儿么。"
言语抿嘴,笑笑,"原来我只有有事儿的时候才能来你家啊。"
说对了,不然一个大老爷们儿跑人单身大龄女青年家里干嘛。
"快过年了,杨念希,我不想让你单着了。就算你不再喜欢我了,也不要拒绝我关心你。"
擦,这话多好听。
"你得意思是,你可以一只活着,然后保护着我的子子孙孙?抱歉我用不着,子孙的事儿离我太遥远,我没心情管这么宽。你也暖和过了,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逐客令听不懂么,非得两个嘴巴子扇过来才老实么,真是的。
言仍皱眉瞟我两眼,有些不耐烦,"我领你看心理医生去。你现在变得太吓人。"
说着拖着往外走。
我拼命扒着门框,老子特么不想走啊,就算是去看,也不想和他一起去。没有毛病也看出毛病来。
"念希,别闹了好吗,老奶奶死了,我给言语打电话去处理。你现在必须要和我走。"
后边儿的话我听不见了,脖颈子一疼,我就失去知觉了。
我醒来第一反应是老子去哪儿了,摸索到之后,全是未接来电。
我打算上班那个地方人事经理打来的,还有言语的。
一看日期,我擦,都过了一天了。
看房子的装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言仍家里,只有言仍才会用各种白色装饰房子。
"醒了?"
言仍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递给我一杯水。我没敢喝,虽然我嘴巴干的要冒烟。
言仍十指碰在一起顶在下巴上,眼睛明亮的看着我说,杨念希原来我在你心里变的这么可怕了。
听他一直说,我知道原来他弄了一个催眠师,给我进行了催眠治疗。
在我等我潜意识里,言仍是小白兔,后来变成了大灰狼,再然后变成了鳄鱼。
"人都会变的,这是你告诉我的。再说了,什么事儿都是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的。当年你在我心里再好,那只是当年。"
我下床找我的鞋,还有我的包。
"我接了你工作单位的电话,跟领导解释过了你的特殊情况。"
我回头白他一眼,都特么怨他,不然哪来这么多膈应人的事儿。
我給言语回了个电话,在言仍家的楼道等电梯的时候。
言语那边儿的声音很嘈杂,我甚至听到风声。
"念希,我正在火葬场忙着,回头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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