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杂志社弄了采访,当然不是现场直播,只要是口头采访。
采访那小丫头片子前一天说的好好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可人家当事人来电话,说根本没人去给他们采访,人家等了俩小时。
"怎么回事儿,是耍大牌起晚了,还是这个工作干够了想体验下别的工作?"
别怪我打电话给小丫头的时候说话太损,这真的是在我能耐限度之外了。
那边儿病怏怏的跟我说干嘛咳嗽了,然后象征性的咳嗽两声给我听。
我笑了,这些年我装的病,比让生的病都多跟我俩装,装的象点儿也行。
但我还是努力保持我亲切的领导风范来,轻声细雨,自己都膈应的慌。
"呵呵,生病咳嗽的时候记得捏着鼻子咳嗽,只捏着嗓子效果不像。"
说完我扔下电话,看外边儿忙的七手八脚的,实在拉不出闲人去。
要说有闲人也有,我算一个,张子尘算一个。
反正回家也是让记者堵门,今儿个我就留下来加班,给我子孙们积点德。
张子尘正好拿着一叠文件,看到我停了下脚步,"念希怎么在这站着,你今天不是要回家休息么。"
我周六周天的加班,才换来今天休息的权力,要说我这副主编当的也忒窝火。
我看看他手里的文件,好像采访的那个。
"那个小林身体不舒服,采访那边儿没着落,现在也却人手,就咱俩最闲,要不┈"
"好,我去开车,楼下等你。"
没等我反语过来他人就没影了。
地上安静的躺着一张纸,我弯腰捡的时候,裤兜里的东西硌了我一下。应该是言仍的,早上我走的时候,我怕有人言仍打电话,又怕他来找,索性就带到身上了。
在车上,我接到阿辉的电话,他问了我这边儿的情况。我想不用把这些乱遭的事儿说出来让他闹心了。
阿辉早就知道了他说他会很小心的,又问了些言仍他们的事儿。
挂断电话之后我发现张子尘一直在反光镜中审视我。
"其实念希,你不该参合进他们这些糟心的事儿来。"
我笑笑,什么叫马后炮,这便是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
张子尘没再说话,可能他觉得我说话费劲吧。
我们到了城市边儿上的棚户区,看着挺破的,到处弥漫着油烟味儿。
张桂兰家门牌号是32号,说实在的我绕着一圈房子,除了闻见呛鼻的辣椒味儿,我还真没找到门牌号在哪儿。
真是天雷滚滚,没办法,只能给张桂兰打电话。
在寒风中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张桂兰冻的满脸通红的过来,她骑着三轮车。
一见我们面就道歉解释路难走。
"走吧,我骑车带你们过去,这里骑车根本开不进去,路窄。"
张桂兰一笑,外眼角全是褶子。
我们拗不过她,毕竟一个单薄的女人带着体重不清的我们,后来没想到她力气挺大的,可能跟长期干活有关。
进入泥土路颠簸的很厉害,加上前天下了雪,一化,泥点子不客气的甩过来。
张子尘的脸色很难看,这和他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因为这个车子颠簸的人都要蛋碎了,当然没有蛋的人可以避免,关键是那些有的,痛苦要命。
我看他表情,有些愧疚。你说我怎么让他跟着一块儿来了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呗。
张桂兰夫妻俩都是下岗职工。丈夫做点儿零活养家,孩子上大学。
她就在家喂喂鸡鸭,照顾老人。
后来张桂兰偶然的机会看到路边儿的流浪狗怪可怜的,就抱回自家的后院里。这样一次不要紧,大家都知道张桂兰心善。
"你知道不,每天早上俺一推开大门,准能看到流浪狗趴在俺家门口。还有别人家小狗崽子下多了,送又送不出去,就扔俺家门口。你说这咋也是条命不是,还能见死不救么。"
当然我很佩服一个贫穷的人为了养的起那些狗,要去给人串塑料珠挣钱。
就像我为了言仍言语他们,一直参合在不算平坦的生活中。
我看看张子尘,他来脸色还是不好,应该是那个地方压的太疼了吧。不过他很敬业,一直往本儿上记着内容。
我们一起去看了张桂兰的收养的那些狗,什么品种都有。
其中一个小不点儿的土狗身上秃毛了,秃毛的地方有隐约的血迹。
一看就是那几个个头较大的狗欺负小不点儿。
可能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张子尘也凑过来看着那条狗。
"现在这些狗的数量越来越多,要尽快呼吁爱心人士吧这些狗领养走才行。"
我点点头,注意力还是在小狗身上。
小狗哆嗦在角落里,朝我摇摇尾巴,张开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迷瞪。
几个大狗过来朝小不点儿的身上闻了几下,露出尖牙。
小不点哆嗦着站起来往后退。其实它已经退到墙角了,只是害怕做出的下意识动作。
张桂兰也过来,呵斥那几条大狗。大狗立马摇摇尾巴走开。
"这些狗啊,欺软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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