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尘来接我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我没有什么心情,但我接过来的时候还是冲他有礼貌的笑笑。
坐在车上,张子尘问我是不是难受,生病了。
我还能说个"不"字么,话赶话都到了这个地步。
"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查查,我有个表姐在医院。"
我发现张子尘说这话的时候实在太认真了。认真的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但也得拒绝啊,我没什么毛病,到医院让人家倒腾一阵儿也会出毛病的。
所以我做了缩头乌龟,拿出女人管用的伎俩,跟他说我今天太累了,想回家休息下。
"好吧。"张子尘在叹息,我能看出来。
沉默,挺尴尬的。
于是我闭上眼睛装睡,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我觉得我度过的这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掉在麻团堆里的怎么择都不能把自己择出去。
既然不能改变就要学着去接受,这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说的名言警句,看着像那回事儿,其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闭上眼睛真的有点儿困了,所以我醒来的时候就怕张子尘上演什么等你睡够了我再醒你的戏码。
"咱们好像堵车了,前面还有武警。"
张子尘面带微笑,他不着急。
我也不赶时间,也不想撒尿,那就慢慢堵好喽。
"没关系,大家都堵着,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说完继续装死,闭眼。
接近三个小时的堵车,虽然我不尿急,但肚子也得饿啊。
我能感觉到张子尘带电的小眼儿看我几眼,然后我听到塑料袋子的响声。
再之后张子尘戳戳我胳膊,"吃点儿,先垫巴垫巴。"
我睁开眼,看到师一袋子蛋黄派,然后接过来开始吃。
"你车上一半还放吃的啊。"
嘴里有食物,说的可能不清楚,张子尘思考了很大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看看我。
"那是怕查酒驾放在车里的。"
我顿时天雷滚滚的感觉啊,看着挺斯文的人竟然会酒驾,还让蛋黄派来背黑锅。
可能是我的过分鄙视让张子尘抓了个现形,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念希,我真的很少喝酒。有时候推脱不过去,只喝一点点儿。"
他大拇指掐着食指的第一个关节,给我展示他所谓的一点点儿。
真的不关我什么事儿,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挺不道德的。自己不要命醉酒就算了,干嘛连累别人陪你丫送命呢。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没法开口,一开口准得罪人。
终于前面的车开始迁移,张子尘也往前移一点儿,嘴里嘟囔着:这又出什么事儿了。
反正我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子尘执意要送我上楼,我说没是儿我一个人不怕。
然后我就上了楼,刚想关电梯门儿,有几个扛摄像机的跑进来,"不好意思哈。"
我没说什么,按下四楼。
其中一个人瞅了一下,没按楼层。
我心里纳闷,四楼就我和言语家,他们也去四楼?
四楼到了,开电梯门儿,顿时我就傻眼儿了。
这么小的楼道里堆满了记者额,拿话筒的,扛相机的。
一见到电梯开门,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拍啊,我的眼睛差点儿被这几十台相机闪瞎。
在我身后出来的那两个扛设备的好奇的看我一眼,二话不说立马为闪光灯的队伍添砖加瓦啊。
"您好,请问你和言语是邻居么?"
"您对有人按时言语是吸血鬼是怎么看的呢。"
"您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比如长牙或者是出去咬人?"
"┈"
我脑子里到处都是扑面而来的声音,脑仁子疼,疼的厉害。
反正我脑子里就吸血鬼几个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心里顿时凉了几分。
我就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呼吸不稳。
再后来张子尘来了,用衣服挡住我的脸,从他手里的包中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我护着我进去。
我下车太急,忘了拿包了。
张子尘看我那个样子,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
我拿着水杯手一个劲儿的抖啊抖,后来张子尘从我手里接过水杯放到茶几上。
他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察觉。
"念希,我知道你和言语不是姐第俩。"
语气很平和,甚至比讨论今天的天气情况都要镇定。
"你不害怕么。"我也尽量冷静下来。
张子尘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我想抽出去,他更加紧握住我手。
"念希不要怕,你选择的是什么路,我走的就是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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