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夕不敢有一丝放松,眼睛看着不远处目瞪口呆的两名护卫,笑道“夜侯爷说笑了!”示意夜寅拿下二人。夜寅皱了皱眉头,走向那两名护卫;护卫略露出想反抗的意思,张雱便稍微用力,夜子城颈间破了皮,鲜血流了出来,护卫吓得扔了兵器,束手就擒。
“两位,我们只想接回家人,并无他意。”夜紫夕示意夜寅带这两名护卫去了别院。
夜子城眼神阴骛说道:“你真是紫夕?”被亲生女儿用计劫持!张雱比夜子城高上半头,在他耳边柔声低语,“夜侯爷,您切莫乱动,我很胆小的,我手会不稳。”
片刻,别院大门开启,一队亲兵迅速列队而出,夜紫夕笑指夜子城,“列位!只要放出谭瑛和夜汝绍,我即刻放了你家夜侯爷!”夜子城怒吼:“不许放!”张雱笑道“夜侯爷,说了让您别动,您偏要动!我手真的不稳了!”手下用力,夜子城颈间鲜血流出。
亲兵队长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个头说道:“侯爷!”起身大叫一声“放人!快!”亲兵们纷纷回别院,没过多久,谭瑛抱着夜汝绍被押了过来。
“你们先放了我家侯爷!”亲兵队长拿利刃架在谭瑛颈间,喝道。谭瑛脸色惨白,夜汝绍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你们先放人!”紫夕心如刀绞,也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夜子城身旁,做势要往他身上招呼。夜子城笑道“好!好!紫夕,你好!你下手啊,快下手!我便是死了,也不放你们走!”夜紫夕再也想不到,夜子城命悬人手,犹自坚持不肯放人,一时心神大乱。
谭瑛忽然叫道“夜侯爷,你放了我儿子,我留下来!”这种情形,想要两人全走很是费事,要紧的是儿子,只要儿子安全了,自己留下也无妨。
夜子城被夜紫夕劫持,本来心里悲愤,听得谭瑛此语,大喜,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走!”想到谭瑛虽受不得冷落背夫私奔,心里究竟还是有自己的,开口命令道“放了她儿子!”
亲兵队长很听话的放了夜汝绍,紫夕快步上前,把最疼的弟弟抱在她怀里,柔声安慰,“汝绍不怕。”夜汝绍已经不会说话了,也不会点头,只死紧死紧抱着姐姐。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可怜的弟弟。紫夕抱着弟弟上了马,回头看看夜子城,恶狠狠道,“放了他!”
张雱收回匕首,把夜子城推向亲兵队长,一跃上马,跟着众人急驰而去。看着一队骑兵如疾风般卷过,片刻间消失在巷尾,夜子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极为愉悦,“好!好!真是我夜子城的闺女!”
六安侯府萱茂堂,房屋中间一张黑酸枝红木三屏风式镶黑白大理石罗汉床上,太夫人头靠床背,闭目养神。鲁夫人在旁小心翼翼的侍立,一句话不敢说。
“你慌什么?”太夫人也不睁眼,缓缓说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主持侯府中馈十六年,这么点子事情便慌了手脚,真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我才活了四十多年,我知道什么轻重?少不得要娘多指点我。”鲁夫人一边陪笑说着,一边红了眼圈,“若侯爷只是把她养在别院倒也罢了,偏还说定要把她所生的女儿接回来,说……”
太夫人慢慢睁开眼睛,问道“他说什么?”鲁夫人强忍住眼泪,“他说,那位才是他的嫡长女,舞眉,舞眉只是次女。”想到夜子城执意要接回谭瑛养的女儿,鲁夫人真是无比烦恼,嫡长女的身份,哪里能轻易让人。
太夫人重又闭上眼睛,半晌不说话。鲁夫人默默在旁拭泪,并不敢哭出声来。房内只有婆媳二人,此时寂寂无声,窗户边大案几上一只双耳三足龙泉青瓷哥窑香炉,静静吐着悠长的青烟。
良久,太夫人方闭目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鲁夫人心中恨恨,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恭谨回道“侯爷说,那孩子名叫紫夕。”
房间内又寂静下来。鲁夫人不知道婆婆究竟做何打算,在旁惴惴不安的猜想:难不成,太夫人也想认回那个叫紫夕的女孩儿?说起来确是嫡长孙女,可,太夫人一向很不喜欢谭瑛和苏婉婉啊,又怎会想认回亲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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