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吃早饭前我向季莹姐解释了此番前往上海的原因,在说到罗楠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七星地宫,所以她一上午都在转弯抹角的向我打听有关地宫的事,顾忌到延舅的吩咐,还有筱筱在场,我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讲给她听,可这些显然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在一轮又一轮的盘问下,地宫的事还是零零散散地被我说完了。()
不知是地宫的事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还是因为一夜没睡有些恍惚,在讲到半身女童人俑灯时,某个瞬间我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那股迫人的魂压,而且是没有参杂任何死气的魂压,精纯得如同从烈阳上流下的金色熔浆。
季莹姐捂着把嘴,满眼惊恐地听完我的讲述,期间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天呐”、“太吓人了”、“怎么可能”之类的话,感觉她像是在听恐怖故事,不过也对,于旁人而言汉中之行就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纵使它是真实的。
筱筱倒是对此事不关心,从始至终一直蜷缩在沙发角落,喝着酸奶,玩着玩季莹姐的平板电脑,无忧无虑得让人羡慕。
按理说她还小,对这些事情无感很正常,但是她出生罗家,自幼便耳濡目染,平日里对导魂和螺的事情都还蛮感兴趣的,时不时还要烦我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像个小大人,难道分开几天就长大这么多?
时至中午,我问季莹姐想吃什么,中午和晚上都到外面吃,虽然她一直在推辞,但这几顿饭是铁定要请的,她照顾筱筱这么多天,给的辛苦费也不要,怎么说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我打电话给延舅,他还在值班,说中午和同事一起。既然延舅不来,我寻思着把老文叫上,这小子天天鼓捣我请他吃顿好的,这次有机会就把他叫来,况且我还有事找他帮忙。
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小鸹子的事,上次在医院起了争执,搞得我俩儿不欢而散,我也挺愧疚的,毕竟是一起从鬼门关闯回来的,怎么说也算是生死之交,有机会一定要找找他,低个认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关系不能断,否则太让湘梅失望了。
考虑再三,我还是觉得现在就与小鸹子见面很不妥,我俩儿心里都还有个结,什么时候这个结解开了,我们自然又会相见。
我拨通了老文的电话:“喂,硬盘,吃了没?”
“没啊,咋了,要请我搓一顿?”他在电话那头嚷嚷着,背景音很嘈杂,肯定是在网吧打游戏。
“嗯嗯,等会儿来接你。”
“嘿,服务还挺周到。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咋都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哥们儿了啊。”
“行了,别废话,有事见面再说,挂了。”我匆匆挂上了电话,老文这话唠,千万不能在电话里跟他讲礼貌,否则就没完没了。
等季莹姐收拾打扮完毕,我直接把车开到我和老文长年驻点的“互星”网吧门前,给他打了个电话,又等了十几分钟,他才屁颠儿屁颠儿地上了车。
这小子一上车就挽住了我的肩膀,并用另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上下左右摆动着:“我瞧瞧,鼻子、眼睛、牙齿……还行,没差件儿,没动过手脚吧?”
我一把推开他:“滚蛋,别拿你那双脏手碰老子。”
“行行行,我脏,我这双手就应该剁了!”他笑眯眯地坐回副驾驶座,“宋青天,今儿怎么想起来赏我们这些贱民一口饭吃了?有妹子没?还是说有连套?”
“你说话注意点,后面还有人。”我瞅了他一眼,开动了车。
老文忙转过身,一见后排坐着季莹姐和筱筱,立马就老实了:“姐!你也在啊,没看到,实在是对不住。”
季莹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怎么染成一头黄毛儿了,不怕倒斗的时候吓着别人啊。”
“吓不着,你不知道,我要是打着火把走在最前面,百里开外都能看见。”老文得意地说道,“要是粽子见了我,肯定立马被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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