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不长眼,我担心在争夺中误伤了她,只好让她把导魂刀夺了去。湘梅夺过刀后,瘫坐在地上,我趁机将口袋里的玉石蒜碎块掏出来,按在小鸹子的眉心上,“浩德,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生死由命!”
正当我要念导魂语时,小鸹子竟然醒了,看来湘梅刚才的血慑已经起了作用。“恩?鬼把头……你干吗呢?”小鸹子搭聋着眼皮,虚弱地说,“你好重,我要被压死了……”
“大爷的!终于醒了!”我忙弹去他眉心的玉石蒜碎块,从他身上离开,“再晚一点,就把你当螺导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个谢字,湘梅见他醒了,一面抹泪,一面将袖子放下。我本想问问她那只满是牙印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但顾忌到小鸹子已醒,以他执拗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肯定过意不去,或更甚。
即便不能问,对于湘梅左臂上牙印的由来,我也能猜个大概。从这次喂血的经过来看,她对血慑的掌控绝对超过了多数的导魂师,甚至连姥爷都无法企及。有了这般出众的能力,她简直就成了克制将死之人成螺的利器,而她手臂上的伤疤就是证明,我真是不敢去想,她究竟用了多少次血慑,她的胳膊被多少需要反转状态的人咬过。
接着往下想,一个骇人的猜测从脑中闪现,顿时让我坐立不安,之前我认为血慑只不过是一个极不稳定的杀手锏,对于导魂师而言它太过于危险,不可控,没有完全掌握的必要和可能。
但现在看来,既然存在有如湘梅这般,对血慑的掌握已炉火纯青的导魂师,那血慑这项习技就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不可控,不仅如此,它还能进一步被开发,用在其它领域,如此一来,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血慑的极致甚至可以颠倒阴阳,人螺互转。
想到这些,我的身体不由抖动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反正心脏就是越跳越快,“湘梅姐,为什么……”我欲言又止,“为什么你对血慑的掌控如此厉害?我估计连姥爷都不如你,真是让人佩服。”
湘梅低着头,淡淡一笑:“血慑原就是我们刘家的独门秘技,后来在联姻中传了出去,现在任是我们最擅长的习技,对它的出众掌控也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原来是与血脉有关,难怪了……”我尽量只表现出羡慕之情,至于怜悯和心酸,我已不想再拿出来让自己和湘梅都难受。导魂师,这一行就是这样,不同的宗族,有不同的导魂方式,经受着不同的苦难,最终却走上一条相似的绝路。
小鸹子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坐了起来,面对湘梅姐的关怀,他依旧羞涩难当,言行傻了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死魂侵体把脑子搞坏了。
“眼下要赶紧离开这间墓室,否则会被困死。”我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嘴唇,“但石门打不开了,还有其它的路吗?”我看着湘梅问。
她摇摇头:“对于这座地宫,我了解的还没有你俩儿多。”
“鬼把头,石马下不是有条口子吗?”小鸹子说。
他不说我还真给忘了,那石马下有空间,刚才的黑水也流了进去,下面肯定有名堂,“对,那下面肯定是通的。”说着,玉棺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响,我一下站了起来,拿手电照过去,但没有什么异常,“刚才是什么声音?”我随口一问,壮着胆慢慢走过去。
“好像是石马下面的动静,过去看看。”小鸹子从墙上取下两根火把,点燃,递给湘梅一只,跟在我身后。
我这次本打算走到玉棺旁,仔细瞧瞧里面的三鱼神将,再顺手牵个羊,把降龙钟拿出来,可刚走到一半,还是怂了,只好蹑手蹑脚地绕到石棺后方。
我怂了,可小鸹子和湘梅却出奇地勇猛,两人径直向玉棺走去,急得我直跺脚。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俩儿,一个在摸金,一个在摸三鱼神将,这态势简直要连人带棺一块儿搬走,“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别又搞出一堆麻烦。”我嘀咕道。
我见两人停留在玉棺前,迟迟不肯离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我说你俩儿有完没完……”话说到一半,另一半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三鱼神将的面目实在是太惊悚,吓得我直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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