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死气,我反而不像刚才那样怕得厉害,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既然知道了附近有螺,我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了。
死气越来越浓,而且不止一股,这意味着螺不止一只,而且还是活的。多只活螺同时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没有遇见过,我的牙齿不自觉地打起颤,身子也在抖,我知道自己些慌,有些怕,但没有逃跑的想法。
死气临近了,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的导魂器具,于是紧忙跃进身旁的榆树林,拔起一根支树的粗竹竿。我又抹黑捡起一块大石头,将竹竿尖头砸裂,随后用虎牙咬破下唇口腔,把带血的唾沫涂在上面。
我拿着竹竿,蹲藏在一棵榆树后,屏气凝神地盯着土道尽头。忽然,我听见沙水墩那头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铃铛声,侧耳仔细听,果然有铜铃声,而且越来越响。
“难道有人在引螺?”我诧异地差点站了起来,引螺这种习技早就在中原地带失传了,我以前从菁舅母口中听说过一两次,只知道它和湘西赶尸很像,是一种高难度的密技。
清脆悠长的铃声回响在夜空下,仿佛来自远古的咒音,万物都要为其让出道路。片刻后,通往沙水墩的那条土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串人影,我仔细数了下,总共有四人,而我感受到的死气也是四股,难道说这四个全是活螺?想到这儿,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这四螺排成一队,领头的在摇铃,走得很自然。后面三个,一个在顺畅地走,一个在跳,还有一个弯着腰,步伐很是沉重、僵硬。再往近一看,原来最后一个活螺还背着一个,合计是五个,这样看来领头的应该是导魂师,错不了。
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弯着腰向前挪动了几步,打算在领头的导魂师走近后上前询问情况。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借助月光我看见了领头导魂师脸上的面具,一张青面獠牙的修罗脸,而后面的几只螺带着纯白色的面具,连嘴巴和眼睛的洞口都没有。
这副场景太诡异了,连我这个导魂师都觉得毛骨悚然。铃铛声越来越大,相较他们在远处时我听到的悠长,此刻我感到的是阵阵急促和威慑感。
随后铃铛声每响一下,我就如同触了电,浑身上下阵阵发麻。很快,我便发现自己已经被麻痹了,动弹不得。
眼看他们就要走到岔路口,我却跑不能跑,喊不能喊,只得在心中不断地祈祷。
可今天我着实的倒霉到家了,戴面具的导魂师突然停在了岔路口,四只螺离我不到五米远,浓烈的死气让我都不敢大口呼吸。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生死由天的样子。
几秒钟后,铃铛声戛然而止,身体的麻痹也解除了。我死死握住竹竿,心想只要有危险,就把这条命豁出去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浑浊到漆黑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我。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不敢轻易从那个被背着的螺的黑瞳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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