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心里的胡思乱想,岳山开始发愁回去该怎么和母亲说,或者干脆就偷拿吧,即使是让抓住,母亲也多半会说:“小山,以后躲那些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你爹也没回来,要是你再有个什么事,让我怎么活啊?等你爹回来一切就会好的。”
虽然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岳山心里还是很气愤,凭什么要忍受这些赖皮的欺压?难道就因为父亲不在,就得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可是那又能怎么办?
岳山越想越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忽然,一阵金铁器互相交错击打的声音传来,往日打铁,这种声音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了,虽然听起来更显清脆,但绝对错不了。
声音还在不断接近,初时还感觉没什么,越近声音越尖锐,仿佛要刺进身体里,满身的寒毛都不自觉的竖了起来,浑身的血液都跟着跳动起来。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几个混乱交错的人影越来越近,几个服装各异,手持各样兵器的人在围攻一个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头发有些散乱,剑眉朗目,虽然左臂衣袖渗出鲜红的血迹,但却丝毫没有慌乱,灵巧的宝剑挑刺劈挡,将周身护的滴水不漏,时不时还寻着空隙反击几下。
围攻的几人却各有特色。一手持钢枪的中年男子,身着灰色劲装,狭长的眼中似有阴冷的光,长枪在手中如手臂挥动一样随意,专挑对方要害处扎;一个七尺高的壮汉,满脸络腮胡子,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有成年人的大腿粗,两把大斧如小孩玩具,轻易武的虎虎生风;一驼背老人,一脸干巴的皱纹甚是吓人,手中握着一柄五尺长的木质手杖,虽然身材与武器毫不相称,但也不弱于人,每每兵器相接,手杖都发出金鸣之声,让人怀疑是否真是木质。另外三人也都各有手段,将青衣男子围在中间。
青衣男子且战且走,战场不断向村子移动。络腮胡男子手中大斧只轻碰身后的墙壁,砖石垒起的墙犹如遭到巨力压迫般,炸裂开来,墙倒屋塌,石块飞溅,屋里躲藏的几口人已被石头压得奄奄一息,只剩下绝望的呻吟,鲜血从石缝中缓缓的渗出来。干瘦老人只是挥了挥手杖,一股青黑的浓雾从手杖顶端的机关处喷射出来,青衣男子似早有所觉,挥手鼓起一阵旋风,将毒烟吹散,缕缕烟雾触及村里人的皮肤,仿佛有了生命般,从毛孔处钻入体内,中毒者如被人掐住呼吸,脸色逐渐由白变青,由青变黑,继而满脸起脓疮,破裂后里边爬出一群蠕动的青色虫子,每只只有米粒大小,场面极度恐怖。
岳山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呆了,感觉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只有骨骼支撑着,才不至于坐到地上。
往日和善的李叔,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岳山明明看到锋利的长枪虚空划过,离李叔还有三尺远,可事情就是这样诡异。和徐阳一伙的二蛋,身体埋在砖石下,还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青黑狰狞的面容,似在咆哮,又似在怨恨。
山坡上的岳山虽没有被波及,但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整个身体都好像定在那里,只能被动地将一切看在眼里。恐惧的双眼本能的睁大,而且有撕裂的趋势,眼中的血丝犹如蛛网一般。
虽然恐惧占据的内心,但岳山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渴望,如果自己也能有其中一个人的本事,那些小混混还会随意欺凌自己吗?那些长舌妇还有胆辱骂母亲吗?
身体还不不住的颤抖,但岳山还是死死的盯着发生的一切,希望能将那几个恶魔的身影记在心里。
不长的时间里,场内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络腮胡男子忽然大喝一声,周围的空气如波纹一般猛烈的震动,浑身坚实的肌肉更加粗壮,手臂表皮下的青筋十分明显的突起,连在一起如同趴着一只狰狞的蜈蚣。
即便岳山离得有一段距离,胸口也如遭了重击一般,一股滚烫的暖流冲出喉咙,吐出一口血沫,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也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许知觉,岳山顾不得擦嘴边的血迹,赶紧抬起头,向战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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