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不是废话吗。

“郁非乐，你看着我。”季颜朗弯腰撑在病床上，低下头来，郁非乐咬牙，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缠了一头的绷带。

于是她又有些不忍，偏过头去，却被季颜朗捏住下巴扳过来。他的力道很轻，大概还是在意她的伤吧。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万一……”季颜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万一你死了呢？如果我的车速再快一点，你或许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郁非乐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时候，她确实没有想很多，只是……只是什么呢，知道真相之后，她不想看到季颜朗的样子，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问他，相处的那些时间里，他对她曾经有没有过一点真心。那么卑微甚至低声下气，而他说没有。

干脆决绝。

如果是那一刻，她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么就这样吧。

所以她头也不回的，不顾后果的跳下了车。

“可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郁非乐不想和他多说，她承受不了季颜朗看她的眼神，只好口不择言起来。

果然，季颜朗一声冷哼。没事？他看了看郁非乐额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厚厚的纱布，目光森然。“你倒是很无畏嘛，郁非乐，你还有没有心肝？”

“我没有。”郁非乐下意识张口接道。其实她醒来的那一刻就很后怕了，只是并不想在季颜朗的面前承认。如果她死了，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累，这么狼狈。

“哦，那你奶奶怎么办？你这样丢下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季颜朗冷笑，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郁非乐的心上，那么重那么重，好像他总是能捉住自己的弱点一样，一针见血。

郁非乐猝不及防。

可是……

“那又怎么样？！奶奶她……本来也没救了不是吗？！我就是没心肝，就是不想亲眼看到她离开，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先死掉好了！”

郁非乐说话的声音很大，到了最后几乎是哽咽着低吼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你……”季颜朗显然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发作。

郁非乐咬牙斜了他一眼，抬起手飞快地擦掉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笑道:“怎么样，你不相信吗？我就是这样的人。”

没错，与其那样，她还不如……

“你怎么样，与我何干。”季颜朗眸色一沉，盯着郁非乐的眼睛，狠狠的说道。“郁非乐，你以为你是谁？”

郁非乐心里一阵难过，不甘示弱的回答，“哦，说的也是，我本来就是一个替……呃……”头部的伤口突然一阵阵地疼痛起来，郁非乐晕乎乎地恶心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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