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浅雨也不知道自己进来是为了什么,赵安彤这一问,还真不知道该答什么,正尴尬地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下午宁相涵的事,心想,这次那宁相涵来了憬城,恐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了,和丁锦烟相处的越久,就越有可能离不开,那这事就早晚都瞒不住,不如早点告诉少主,让他早做打算。
看浅雨发呆,赵安彤轻轻推了推她,道:“浅雨?在想什么?”
浅雨计议已定,忙道:“姐姐,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和少主说!”
浅雨来了半天,丁远承也没看出她是有话要说,听她这样说,也没在意,以为她不过编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缓解气氛而已。
“我今天陪郡主出去散心,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丁远承和赵安彤都摇了摇头。
“宁相涵!”
“什么?!”丁远承和赵安彤异口同声道。
于是浅雨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丁远承皱起了眉头,赵安彤叹了口气,道:“那宁相涵来憬城,倒也不奇怪,想必烟儿定与他说过,自己住在憬城,可是烟儿今天第一次出宫,就这样遇到了,不得不说,当真是缘分。”
丁远承道:“这样三番五次的遇到,说他们有缘分也不足为过,可是那宁相涵,如何能给我烟儿未来,烟儿是我憬城的大郡主,如论如何都不能下嫁乡野村夫,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吧!”说着拍了下桌子,就要出去,被浅雨拦了下来。
“少主,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得去明明白白地告诉烟儿,那宁相涵连自己的家都不愿意回,没有父母首肯,这婚嫁迎娶之事,要如何操办?不能给烟儿风光大嫁,就不要纠缠烟儿!”
赵安彤上来拉着他的胳膊,道:“你这是关心则乱,这下午两人才见了面,浅雨就赶紧过来跟你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前去质问,不是让以后烟儿和浅雨心存芥蒂吗?”
浅雨赶紧点了点头,这少主要是真去找郡主了,那说不定郡主直接提着剑就杀上文馥殿了,而且保证片甲不留,想想都要吓死人。
丁远承闻言也冷静了,问道:“你刚才是说,是在浮生楼见到的宁相涵?”
“是啊!”看到丁远承不去找丁锦烟对质了,浅雨总算放心下来。
丁远承心想,这个千何,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好端端的,为什么偏要让他们相见?
看着赵安彤不纠结刚才撞见的事,丁远承也不去找丁锦烟拼命了,浅雨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留人家小两口在这儿,说点体己话什么的,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没眼力劲了,于是恭恭敬敬地告了别,一溜烟跑回了文馥殿。
只是偌大的文馥殿,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未免有点冷清。又想了想,方才去丁远承的书房,其实是想问她幻象的事情,可是一来没有机会说,二来,就算赵安彤不来,难不成自己要对丁远承说“请问你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幻象中?”这样的话吗?
当然不行。
一想起那些残缺的画面,头就隐隐作痛,不知道是浅雨在抵触记忆,还是记忆在反抗浅雨,总之只要浅雨想要去触碰过去,就会浑身不舒服。
大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胡乱地揉了揉头发,自言自语道:“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的过去就算再悲伤,也不过就是差点活不成吧,好歹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怕什么!”
用一句话简单总结一下,就是,傻人有傻福。没过一会儿,浅雨就呼呼睡着了。
而夜色深沉,的确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了。
在宫墙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又迅速隐没在宫墙外的茫茫夜色中。
浮生楼的二楼还亮着烛火,丁远承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起了手,准备敲门。可门却开了。
希月探出身来,道:“少主请进,师傅在二楼等着少主呢!”
丁远承上了二楼,还是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看到夏千何正看着一本书。
“比我想的来的晚了些,茶都凉了。”夏千何说着话,眼睛却没离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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