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黎此刻也明白了些许，虽有些心酸，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配合着裴默。

程乐看到两人的亲密，心脏感到钻心的疼痛，他跟孙梦黎是真的？

可不管是真是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此刻在裴默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仇人。

她落寞地转身离去，往练歌房走去。

裴默将手从孙梦黎的肩膀上放下，“抱歉。”

“我接受。”孙梦黎冲他微笑，这抹微笑有丝心酸，“我真羡慕她，能得到你的爱。”

可“爱”这个字眼让裴默的双眸抹上一层冰冷，也深深地摒弃着他之前的行为。

程乐走进练歌房，用手触摸练歌房里的乐器，勾起了这两年在这间房里的回忆。

他修长的双手在钢琴上流动，天籁的嗓音飘荡在房间的每一处，她在他的歌声中沉醉，让她忘却了所有的卑微与疼痛。

她深深地叹口气，将吉他收好，想要离开这里。但她的身影没逃过裴默的眼睛，他正站在门口。

程乐对上他的目光，随即低头，“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但裴默挡住了她的去路，在她再次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时，裴默伸出手，将她拉住。

“你？”程乐不解。

裴默一声不吭，大手的力量将她的手臂拽得深疼，“你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裴默头也不回，冷冰冰的语气让她觉得陌生。

她被粗鲁地推到车上坐下，他开动车子疾驰，刚开始程乐还不解，但没多久，熟悉的路程让她知道他的目的地，不安的心反而沉静下来。

即使有太阳照耀，但墓地总是很阴冷。裴默再次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苏橙乐墓地的时候，停下脚步。

“因为你，她再也没机会看到这么蓝的天。”裴默望望碧蓝的天空，眼中充满悲伤。

这句话深深地戳到了程乐的痛处，在车上，她想了很多话跟他说，可是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橙乐是最善良天真的人，你不配叫程乐，你只是林安玥而已。”

程乐笑了，“是啊，我根本不配。”

当年，许瑞问她的名字，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说出了程乐这个名字。从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她不是为了林安玥活着，而是为了苏橙乐。

她的笑容不知为何让裴默积压了多年的痛恨无法发泄，他想了很多法子毁掉程乐的生活，可是他却无法做到。

他还清醒，报复一个当年只有十多岁的小孩，他做不到，可是那股恨意，却是无法消散。

一个想要痛骂，却无法继续开口；一个想要解释，却看到苏橙乐洋溢着笑容的照片后无力开口。

墓前的两人，良久良久没有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裴默离开了，而程乐靠在墓前，眼神呆滞无神。

“我的存在，让你那么痛苦吗？”在裴默的身影走远后，程乐突然站起身冲他大喊。

裴默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可我不想你痛苦。”程乐撕心裂肺地喊出这句话，我这么多年的愿望，只是想你幸福，而这愿望，是为了还苏橙乐的命，还是因为她自己，她早就分不清了。

裴默转过身，却看到程乐慢慢后退，裴默心惊，墓地位于山上，而她身后，便是足有十几米的高坡。

“你想干什么？”裴默大吼，他察觉到她的异常。

程乐往后退去，眼神里充满了决然，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跳下去，她能够解脱，他也能够解恨。

虽然她一开始并不想看到这种结局，可是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不存在谁欠谁，谁恨谁了。

程乐的心情很平静，她露出笑容，惨淡的笑容，让裴默心惊，那个笑容，就好像诀别，让裴默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裴默加快脚步，看她继续往后退之后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在她往后倾倒的前一刻，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前拉，两人最后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