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箱脱离了湖底淤泥的吸附之后,唐寅便按照吴双双事前的吩咐,开始命人往上拉,虽对这其中的原理似懂非懂,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激动的心情与对吴双双的佩服之情。
整件事情看起来非常简单,而且也并非所有人之前所想的那般费时费力、劳民伤财,可这看似简单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果敢与智慧,很值得让人深思。
见官银已经浮出水面,正由两艘大船合力慢慢拉回岸边,吴双双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年代没有机械,一切靠的都是人力,这是她想了很久方才想出的唯一一个办法,而且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够成功,这也是为何她一定要亲自下水的根本原因所在。
“啊切”见诸事已毕,吴双双便搓着手往远处的一团火焰行去,她此刻浑身湿透,再加上那越来越密的雨水,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喷嚏,头也有些昏沉起来。
“快来人将姜汤拿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吴双双的靳宸见她打喷嚏,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务,大步走了过来,面露急色道:“你感觉如何?我已命人在附近农舍备好了热水,你喝些姜汤,然后立即过去沐浴换衣服。”
“谢谢……”吴双双脸色难看的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去办正事,不用管我,我先去那边烤烤火,洗澡的事情等会儿再说。”说着话,吴双双接过一名军士端过来的姜汤,对他笑了笑便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姜汤便径直离去,靳宸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虽有心想亲自带她去沐浴更衣,但此时正在往上捞银子,他作为此次出征的统帅,不便离去,而且因银子数目过多,他若不亲自在场,怕是会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
但看着她单薄中带着几分落寞的瘦弱背影,靳宸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打算追上去,先让她换了衣服再说。
看来我这场病是躲不掉咯感受着自己的浑身冰冷,之前喝下的姜汤所带来的暖意早已烟消云散,吴双双有些无奈的苦笑摇头,这么些年来她几乎没生过病,没曾想今日会这样。
“杀”可就在靳宸刚追出去几步之时,后方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恐慌的惊叫,接着刀兵入肉之声伴随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靳宸震惊的回头望去之时,却见数十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贼人正手持长刀,如虎入羊群一般的砍杀着护银的军士。
惨叫与喊杀声同样也惊住了正要坐下烤火的吴双双,将那血腥一幕看在眼里,她几乎想都没想,转身便紧追着靳宸跑了过去。
当靳宸赶到近处之时场面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一名精瘦的黑衣人正用长刀架在面色惨白的凌晓晓身上,而另有一名黑衣人正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指挥其他黑衣人将银箱搬上马车。
“晓晓”靳宸见状赶紧冲到近前,焦急的喊了一声便要冲上去。凌晓晓乃是当朝右相千金,身份高贵,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惹出更大的麻烦。
“且慢、且慢……”见靳宸终于露面了,那一直在指挥其他人搬运银子的黑衣人扬了扬手中明晃晃的长刀,调侃道:“想来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靳宸靳大将军了,在下对将军的威名可是仰慕已久了,不知可否与将军叙上几句话?”
“你是何人竟敢袭击朝廷官员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直到见了他手中的长刀靳宸才冷静下来,若是如此鲁莽的冲过去,凌晓晓必然有失,虽心中有火,但他还是停了下来。
“在下久闻靳大将军统兵有方,旗下皆是虎狼之师,可今日一试却有些浪得虚名啊……”顿了顿,那黑衣人接着嗤笑道:“原来靳将军的自身也是有问题的,你问我是何人?莫不是还要在下亲口告之于你?”
“靳宸哥哥救我”见靳宸出现,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凌晓晓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奋力呼救,可话刚说出口便被那精瘦的黑衣人一刀把敲在后颈,喝斥道:“安分点否则我杀了你”
那精瘦的黑衣人虽未曾下死手,可凌晓晓是何人?她自小便娇生惯养,虽性子有些刁蛮,但却是从未经历过此等场面,而今为人所擒,又是利刃在喉,她纵是再如何刁蛮顽横也不得不脸色惨白、眼泪汪汪的消停下来。
“将人放了,我任你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靳宸见况冷着脸轻喝道。
“哈哈哈哈……”可靳宸话音刚落那人便大笑出声,良久方才嗤笑道:“我的靳大将军,你怕是尚未弄清而今的情势吧?此时是你与我提条件的时候吗?”
“禀将军赵武将军率一千将士赶到”靳宸正待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身后赶来的军士禀报道,这让他精神一震,眼神瞬间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此时将人放了,我方才所言依旧作数。”靳宸对那军士微微点头,而后再次对那黑衣人冷声道:“你可莫要等到我没了耐心……”
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形势,若非是赵武及时赶到,他也不会这般强势。因为他目前虽有数十军士在手,但除了方平那二十人之外,其余皆是崇明县衙里的官差,别说人数与情势都对己方不利,便是在同等人数时己方之人也打不过楚门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可既然赵武来了,那情况自是要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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