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回头看了车厢里的人一眼,眼微微凛凝,想了一会儿便道:“既然抢尸一事皇额娘知道,那么就把她送回尚书府,就当做她们的计划失败。有皇额娘在,她不会有什么事。”
我扶住马车,说道:“等一下,她身上有诅咒,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还是让她也一同去你的府里,把事情都解决了再放她回去。”
七阿哥看着我,眼中闪现着令人心动的温柔,笑了起来:“也好,听你的。妙妙。我发现你有主见了,你长大了。”
尽管再装作有多疏远他,可是我还是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正经道:“七阿哥,你千万别怪皇后娘娘,她也是为你的前程担心。你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冲动,着很容易让别人揪住把柄,在宫里乱说话。还好前朝并没有起什么风波,否则可就得不偿失了。”
七阿哥注视了片刻。眼中的温柔亦变成深不可测的阴郁。他将我丢上马背,抱着我一同坐着,往静宅方向走。“冲动?得不偿失?你知不知道,你就死在我面前,我当时就快发疯了,还有什么理智?”他掐着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着。
我头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免有些害怕。但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也正是因为仗着这个,我的胆子就大了,铮铮对他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应该保留理智。如果你因为我跟皇后有了隔阂,跟皇上有了间隙,这会毁了你,我也会很愧疚。这会让我有罪恶感。让我觉得我不该出现,不该回来。”
他将我环抱地更紧,立即软了声音,甚至还带着许些宠溺:“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再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持冷静。不对,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身处那样的险境。只要你不离开我,不要拒绝我。就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妙妙,好不好?你也可以答应我吗?”
“好……”我张张口,哽咽地说出这个字,却再没有办法说出任何话了。
回到静宅,小林子已经清醒过来。他看见我,还以为是见着鬼了,在灵堂里躲了大半会儿。了解整件事情之后,知道是我派人把他弄晕了,差点没把我用口水淹死。
安宁郡主被安排到后室休息,此时天色已经微亮。小林子不怕死地提议:“既然它要一件皇后娘娘的贴身之物,不如我们就用这个引它出来?”
这个建议很快就被七阿哥否决了:“不行!它是什么东西,它想要皇额娘的贴身之物,除了要害皇额娘还能做什么!我绝对不能用皇额娘的安危做这件事!”
的确,皇后是一国之母,做什么也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赌。而且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清楚那东西为何非要皇后的贴身之物不可?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了解清楚皇后娘娘跟凤光室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七阿哥对着我的表情又柔了许分:“这个简单,找一个宫里的老嬷,她们多半都知道几年前甚至极少有人知道的一些秘密。”说罢,就转头向粗眉毛,“李烈,你现在就去宫里找一个合适的嬷嬷带过来,我要问话。”
“是。”粗眉毛得令,立即牵了马赶去。
小林子对七阿哥善变的态度很是不满,撅着嘴不再瞧他一眼,故意略过他正视着我,说:“月儿,你之前问过我有关凤光室的事,所以我也去查了,只是查的不那么透彻,但到底还是了解一些的。自梅常在去世之后。凤光室之所有没有像别的宫殿打扫干净,据说是皇后下的命令。当时梅常在得了一种怪病,不久就死了。皇后娘娘担心病会传染,就下令封殿,所有人不得靠近凤光室。打算过一个月再做处理。可是过了好几年,这件事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禁令也慢慢不管用了,谁也没再关心起凤光室里发生的事情,直至云常在入住。”
我找到一个疑点,不明白地问:“如果病会传染,理应立即将凤光室内梅常在所用过之物尽数烧毁才对,为什么皇后娘娘会下令封殿?”
“这……”小林子快速着了一眼七阿哥,没再说下去。
我也这才发现,七阿哥的脸色阴沉无比。很是不悦。
当然,有人在他面前这样怀疑他敬爱的皇额娘,他心中怎会好受。
小林子也在这时扭转话题,重新转到鬼祟身上:“那东西的来历,我也基本知道了些。就是梅常在的冤魂。而总是出现在凤光室的旗头和白绫,一个是她身前最为喜爱之物,一个……是曾要她性命之物。”
我更是奇怪了:“你不是说,梅常在是病殁的吗?”
小林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那宫中流传的说法,说是病殁。但……也有人说,看见宫女曾奉旨拿着白绫到过凤光室。这其中的纠葛,只怕要等李烈把宫里老人带过来,才问得清楚了。”说着说着,他抱歉望着我,语气中多了几分解释之意,“查到这些东西之后,我便知那东西怨气深重、阴魂不散,所以特意出宫去道观询问破解之法,然后又直径去了重华宫跟七阿哥商量。听说那天你找了我好几次……”
我笑笑,摆摆手:“我当初也已经想到你可能在重华宫了,只是我……我忙于服侍云常在,所以也没有过去。”我心虚地着了七阿哥一眼,马上越过这个话题,“那个……破解之法是什么?我怎么没见你们使过?”
小林子说:“当时事态紧急,并未来得及收集到所有东西,所以并未启用。”
七阿哥听着我们说话,已经喝了三杯茶了,这时候也终于发话:“这几天没有心思准备,现在妙妙回来了,我方才就已经叫人去各方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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