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该死!该死!”听到七阿哥说的这些,陈芸突然激动大叫起来。
“三年前,陈将军战死沙场,你认为是宁将军和端将军的缘故,是吧?”小林子问。
陈芸似乎被戳中痛处,愣了一瞬,接着就弯出一抹不明不白的微笑,咬牙切齐道:“我爹为人忠义,若非他二人故意让我爹去闯头阵,我爹又怎么会死?我娘也因此郁郁而终。所以,我也要让他们的女儿常常苦头,被欺骗,被冤枉的痛,比死还要折磨!我就是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恩怨……
七阿哥这时说道:“我早就查过了。当年陈将军之所以战死是有内因的。说白了是因为不听从二位将军的指挥,自信太高,一意孤行。若非宁将军和端将军拼死挽回局面,只怕那场战败这个天下早不太平了!皇阿玛没有追究你父亲的责任,依旧以将军之礼厚葬你爹。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你却恩将仇报,在宫里弄出这些事情,简直恶毒!”
“呵呵。”陈芸苦涩笑着,满是嘲讽,“我不信。我爹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一定是那两个畜生污蔑我爹,把自己失责的事怪到我爹身上!我爹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开口为自己辩解,那些人自然可以说风就是风了!”
小林子摇摇头,叹气:“但宁贵人和端贵人是无辜的。”
陈芸勃然大怒:“我就不无辜吗?要不是因为他们,我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啊!我进宫比她们都早,我爹死后我就更没有机会当上一嫔半妃了,一个没有家族靠山的女人,在这宫里就只能就别人当牛做马、活活老死!”她的目光突然转向我,“你也是一样,现在不过是某些人还在兴致上的玩物罢了!”
七阿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抬脚揣在她肚子上:“闭嘴!”
陈芸摔在地上,冷笑两声,垂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她那些话虽然让我有一时的揪心,但却没有引起我多少注意。一来,我不知道我主人的身世,二来她说的我也不是很懂。现在,关于花盆鞋鬼祟索命的前因后果基本都已经清楚,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如此说来,花盆鞋中的鬼祟就是宁贵人无疑了,只是……我曾跟它有过对话,它似乎……把生前之事忘了大半,现在只想着杀人,这是最可怕的!”
粗眉毛说:“应该是受到破阵之时的阵气冲击,所以思维混乱,只记得它要找的人是在储秀宫。所以,我们也要尽快除了它,等它完全恢复过来,就真的不好对付了。”他停下话,盯着暗处,神情凝重,“它来了!”
我们立即安静下来,周围的气氛也随之紧张沉寂。一股冷气从头顶直下,穿入我身体,阵阵发凉。
我抬头。猛地一惊。
高高的树枝上,一张白脸挂在树叶之中,在仔细看,那身青色的薄衫悬飘在树影之间。是刚才那只鬼祟!
“嘀嗒,嘀嗒。”
冰凉的液体落在我的额头上。抹下来一看,是血!
而那件薄衫底下也渐渐晕染出深色,风一吹,两只断腿摇摇晃晃,苍白的肉色里印出刺眼的鲜红。
它没有脚!我立即联想到花盆鞋,难道它就是宁贵人?!
粗眉毛把陈芸拽回来,迫使她抬头往上看。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尖声大叫,把头埋入掌中。粗眉毛拧起她的下巴,道:“你快点看清楚。那是不是宁贵人!”
“是,她是!”陈芸几乎是哭着回答的。
在宫中,宁贵人的鬼魂从来没有现形,只怕这也是陈芸第一次见鬼!她吓得浑身发抖,两眼一白,干脆晕死过去。
“呵呵呵……”
一声轻笑从树顶传来,那东西的眼睛紧紧盯着底下的我们。
我的余光突然看见边上一抹红色,转头一看,花盆鞋!
就在这一刻,那鞋子突然翻滚出一团团的黑色。数十根黑丝如藤蔓般汹涌而出。
这东西,是要吸血的!
粗眉毛一步跳在我们面前,拔出大刀,大喝一声,狠狠挥去。一道白光。那些东西断了一半,却还是不停从鞋子里面长出来。
擒贼先擒王,七阿哥拉起大弓,对准树枝上的鬼祟。
那东西红眸一闪,如风般忽然消失了。正当我们找寻它的身影之时,突然传来陈芸的一声痛呵,原本晕倒在一旁的陈芸此时半身坐着,嘴角里不断淌出鲜血,一只指甲苍白的细手从她后背直直穿出胸膛,而那只掌心里竟然捏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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