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和小林子看到那东西之后,也愣是吓了一跳。
那是一双被砍断的脚,没有穿鞋子,端端正正站在地上,它的断口依然不断流淌出发臭的血,但现在看来颜色已经开始发黑。
与此同时,哒哒声戛然而止。顺着原来的方向看去,路口处竟然有一双红色花盆鞋,就好像……是有人不久前摆上去似的。
脚与鞋子相对而立,谁也没看到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粗眉毛手握大刀。来回盯着这两个方向。
四周寂静地只有林子里飒飒的风声,空气中飘荡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渐渐开始浓烈。
我往后面缩了缩,尽量离那双断脚远一些。
哪知我身体一动,那双断脚居然向我迈出一步。我再动,它继续靠近。
我白着脸,目光投向七阿哥。七阿哥示意我先不要动,将目光转向粗眉毛。可是粗眉毛却是一脸无奈,不知跟七阿哥说了几句什么,七阿哥再望向我时。眼中充满了担忧。
这种担忧让我猛地不安!
回想起来,粗眉毛曾经斩杀那些鬼祟,都是它们露形之后。可在我们眼前的,一双断脚,一双鞋子,根本没有看到那鬼祟是什么样子。要想除它,只怕一时之间是不可能的。
这时,小林子提出一个建议:“既然那东西是附身在鞋子或是那双脚上,我们就先控住那鞋和脚,烧了它们。让那东西无处寄存。”
粗眉毛的双眉一跳,表示建议可行。
那东西也听到了他们说话,那双断脚突然向我快速走来。
它是无法对我附身的,那天晚上它也已经尝试过了。可如果它不是为了附身,那多半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我从地上起来拔腿就跑,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虽然是双断脚,却跑的比我要快,身后的地上印出一个一个血脚步,跟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就当我以为快被追上的时候,“噌”地一声,我回头一看,一把大刀插在其中一只断脚上。而另一只依旧向我跑来……不,应该是跳,那单只脚在黑夜中一跳一跳,断口处突然伸出一根根细长的黑色东西,将我的双脚缠住。我低头仔细一看,那一根根的像极了血管,此时还在往外冒血呢!
也在这时候,我的脚腕突然如针扎般疼起来,双脚也跟着无力。
我失力跌倒在地上,看到那些血管里有东西正在往那只断脚流去。我撩起裤脚,竟然发现那些血管已经直接刺到我的皮肉里!而往管子里流的,正是我的血!
粗眉毛赶到,拔出那把大刀,先将另一只被刀刺伤的断脚狠狠劈成两半,再一个回身,手起刀落,斩断那几条连着我的血管。
刹那,顿时鲜血四溅。也不知是我的,还是那脚的。
七阿哥把我拖到一边,小林子一根一根拔去我脚上仍在吸血的血管。我疼的不行,脚腕上已经扎出一个个细动,此刻还在往外冒血。
七阿哥拿出自己的贴身手绢。在我的脚腕上包好。有他如此,我觉得这种疼,也顿时减轻了许多分。
那厢,粗眉毛已经将断脚砍成了碎块,那几条血管似活得一般,更像长虫一样在地上跳动。粗眉毛把刀挥了两下,将血管砍成几段,并有脚踩在上面用力搓了几下。再看另一边的花盆鞋,它的颜色忽红忽暗,忽然转了个方向。像林子外奔去。
“它要跑!”粗眉毛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七阿哥把我带到屋檐下的廊子,对我说:“你留在这儿,我们去追。既然它已经被引出来了,今夜是必死无疑!”
我点点头。之前收鬼祟的时候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还要拖累他们,所以这次我便应了他。
七阿哥和小林子走后,周围的气氛渐渐沉寂下来,甚至有些压抑。
我在门外等着他们回来,可也是奇怪。此刻已经入夏,林子里却总是刮来一阵比一阵寒冷的大风。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从空中传来,此时的夜空漆黑无比,我分不清这是因为鬼祟的出现,还是雷雨降至的原因。我抱着手臂搓了会儿,还是抵挡不住这外面的冷风,钻进屋子里。
屋中烛光昏暗,加上端贵人,躺在里面的就有四个人。
脚上还有些疼麻,我守在端贵人身边,心中暗道,她的心肠手段狠辣,可到底也是受害之人,如若她今夜能够顺利醒来,或许会念着这次大劫,往后对宫人们柔和些,积点福德。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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