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震惊极了:“她……她是你妹妹?”
看来宫里打听来的某些说法,还是不能全信的,这世间还有更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的眼里晦暗,带着一点淡淡的忧愁:“是,她才是妹妹,我的双生妹妹,跟我有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我在宫外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她凭着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把他给抢走了,心灰意冷之下我便随了父亲的心愿进宫选秀。可她心里终究是恨我的,当我生病她来宫里照顾我的那几天,我知道是她换了曹贵人跟我的药,是她害死了曹贵人,还想把事情推在罗贵人身上。可或许她对我又还有过一丝怜悯吧,所以向皇上说明我久病未愈一事。但后来事情败露。她受了罚,就更恨我了,就想杀了我。”
说着说着,她的眼中再次闪现愤恨的颜色,猩红的指甲紧紧揪着床单。硬生生扯出一个破口,嵌入掌心之中。
我不敢大幅度的乱动,一丝一丝往后退,一边问她:“后来,在那地牢里,又发生了什么?”
她惨笑了一笑,嘴角有些不屑,更多的是恨意:“他们把我跟一个死囚对换身份,对我百般折磨,但是我拼命保住自己一口气,在他们不注意之时,把他们都杀了。即便我已穿肠破肚,即便我已四肢尽断,但我会那么容易就死吗?邪术,我早就会了。我只是不想用,可在他们身上,那些折磨已经算是轻的了!而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不是人了,我行尸走肉,用自己的血、皮、头发和柳叶把自己的魂魄钉在她那具完好无损的身体之中,我才又活了一次。”
听完这些,我僵愣住了。
我惊目盯着眼前这个人,粗眉毛曾说过她可能是被人用的邪术,可万万没想到用邪术的竟然是她自己!
可是,虽然她将自己的魂魄移花接木在舒琴的身躯里,又以邪术取他人性命供养自己,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口中散发的臭气即可证明这具身体正在慢慢腐烂,她的活路已经不长了。
不过看她的样子,她是不愿意就此离去的。
如果不趁早解决,她一定还会想办法害更多的人,甚至不断寄生在另外的身体里,甚至能够永生!
忽地,她的目光再次幽幽地落在我身上。我暗道不好,咬着牙准备逃跑。她却眼疾手快在我之前将我一把大力抓住,从篮子里挑出一条又肥又大正在不断扭动的蛆虫:“故事听完了,来,吃了它。”
她诡异笑着,将蛆虫抵在我唇边。我紧闭着嘴咬死牙关,就是不张开。
她用手指扮开我的牙齿,她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将我的嘴撬开,然后将蛆虫塞了进来。
我顿起一种恶心,狂呕想吐。她的手掌抵着我的下巴。迫使我闭着嘴,把那虫子咽下去。
活生生的蛆虫不断在我舌头上蠕动,开始往喉咙口爬去。我心下一横,闭住眼用力一咬,蛆虫弹跳两下之后。熏臭的气味从嘴中蔓开,又苦又涩,粘稠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缓缓流下。
舒云眼中危险一凛,一阵风袭袖边的声音,她扬掌狠狠在我脸上拍下:“你要清楚。要杀你,我有千百种方法,而你,无可奈何,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我摔在地上,张开嘴,吐出一口一口红色的臭液,以及那短成两半的蛆虫。我猛地回转过头,狠狠盯着她,咬着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做你的仆人!”
她倾身压近,影子落在我的脸上,捏住我的下巴,冷呵一声,目光寒索:“是吗?那你想不想亲自尝一尝我当年所受的痛苦。相比于十八层地狱的痛苦?那个地方可比这里恐怖多了。你怕虫子?那你一定要试试在万葬坑里呆上几天几夜,那种被蛆虫爬满身体的感觉,它们无孔不入,你弄死一条,还会有成千上万条。”她放大彻骨的寒笑。伸手拉住我颤抖的手臂,左手再次捏起一条蛆虫,问我,“怎么样?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惊叫一声,抽开手,翻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往门外退。我不要坐牢,那地方不知是多少人的噩梦。万葬坑……我也算去过一次。尸体风吹日晒,味道还会引来野狗被吃得一点不剩。我侥幸逃脱一次,我知道那是运气。第二次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感觉自己这次无处可逃了,拼了命往跌跌撞撞往门外爬走。舒云从床上跳下来,大步踩在我的背上,抓住我的头发,将扭动的蛆虫举到我眼前。
房中燃着熏香,并未我当日给她的那种,这种味道很香甚至有些刺鼻,此刻却更似凝成寒霜,弥漫在我周身。我的脑袋有些刺痛和晕乎,意识开始不能左右。
迎面忽然刮来一阵冷风。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只听身后的舒云尖叫一声,我被一个人拖到了角落。鼻间传来清凉醒神的藿香味,我一个振奋,睁开眼睛。小林子在我面前,担心望着我。
他怎么来了?这周围的宫女都没听到里面的异响。可是他却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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