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红鬼困住的时候,小林子救我的用的符咒是他从外面的道观里求来的。因为道观生意太好,也只求到了这一张。不过,那张符咒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只能一时半刻压住红鬼,并不能完全将其收服。
在想到办法之前,七阿哥还是准备查案。小林子跟我解释说,这桩事,不简单。况且此事必须要有一个众人信服的结果,此中若有一点差错,就会有人趁机对付七阿哥。
唉,做人好难,做阿哥更难。
第二天一早,我侯在丽景轩门前,等柳贵人起身梳洗。可是流苏告诉我们,柳贵人病了,除了她和太医,其他人都不准进去。
这倒给我偷了个闲,我拉着小林子溜出储秀宫在往重华宫的路上碰见了七阿哥。
我找七阿哥的原因很简单。既然鬼祟都怕他,那我就要多缠着他,沾沾那所谓的阳刚正气。七阿哥正要去内务府,他猜测那二人若真是被那东西所害,就打算亲自上阵从假太监的身上查起。
我想起红鬼两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喊着要报仇,兴许这也是条线索。小林子却笑我:“你之前得罪过什么人了?”
我在他背上打了一拳:“意思是,它不是找我报仇,是想通过我去报仇!”
粗眉毛特意在我身上扫了两眼:“妙妙姑娘体质弱,所以它会找你。”
聪明的七阿哥就此推理:“仇,这是它的动机。它要杀它的仇人,也就是说,死了两个,还有活着的,而且活着这位不好对付,必须借用人的身体才行。我们先顺着报仇这条线索,从假太监身上查一查有没有与之相关之人。”
我重重点头,凑到七阿哥身后,对小林子做了个鬼脸。
来到内务府,小太监们见到七阿哥都激动地慌了神。可却不见总管出来接驾。小林子说,陈总管的身体不是很好,这几天又病了,这会儿估计要急着从床上起来。
七阿哥可没心思等他来请安,让小林子带路直接去了陈总管的卧房。
陈总管的院子里有一颗大树,枝繁叶茂。走进树荫底下,浑身就是一阵寒战。
小林子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没什么动静。跟七阿哥对视一眼,一脚将门踢开冲了进去。
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却是一片昏暗,床头幽幽燃着一根短小的蜡烛。一团黑影慢慢从床上扭过来,忽然“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发出“砰砰”的声响。
“是……是什么?”我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七阿哥身后拿小林子和粗眉毛堵在身侧。
粗眉毛提着大刀不客气地将我震开:“麻烦精!”
小林子偷偷跟我说:“是陈总管。”
原来……
我松了口气,探出头去看。
“听说你身体不好,我不怪你,别磕头了,先起身吧。”七阿哥发话。
只见那团黑影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抬起一张皱成一团的脸,几乎连眼睛都快挤得看不见了。
我还是被吓了一条,那老头儿却朝我笑了笑,脸上还能看出来带着有点歉意。他取下桌上的帽子,压低了戴在头上,发出沙哑声音:“小宫女小太监第一次见奴才的长相,都会害怕。七阿哥今日怎么亲自来了,奴才这张脸,实在……唉。”
七阿哥就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道:“陈总管,我是想来问一问有关花草园那假太监的事。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陈总管弯身站在一边,叹了口气:“七阿哥说是小俞儿吗?小俞儿进宫已经两年了,办事也算勤快,也总到我跟前伺候,可没想到他居然蔑视宫规,偷偷留着自己的玩意儿。这……这也是奴才失职!”
七阿哥面不改色,将想问之事详细了说:“今日我来不是找你追究。我是想来跟你打听打听,他平日和谁走的最近,又或者跟哪个宫女关系最好?”
这还用问吗,我急着得到答案离开这间屋子,不由脱口而出:“一定是跟他死在一块儿那个宫女跟他关系最好!”
七阿哥扭头:“你别插话。”
小林子把我往后拉了拉,小声说:“对啊,你别插话。男人每天在想什么,这里只有七阿哥最清楚的。”
耳尖的七阿哥回头瞪了小林子一眼。
陈总管也还算老实,不把话藏着,回想了一会儿告诉说:“小俞儿在这些太监中长相清秀,喜欢跟他往来的宫女也不少。就拿死在一块儿的织绣说吧,他们是一个月前认识的,往来也算密切。只不过当时我没太注意,要是早知道小俞儿他是个……我也不会让他继续干这种丢脸的蠢事!”
小林子喃喃惊叹:“才一个月,那小子倒挺有本事。”
严肃的七阿哥继续办正事,追问道:“那在织绣之前,小俞儿跟谁走得近呢?”
陈总管皱着眉,使劲想了一会儿:“好像……好像是一个叫敛儿的宫女经常来找他。不过,这几个月都没再看见她了。”
“你可知她在哪里伺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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