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心用脚移回,狠狠碾压:“我让你再通风报信,我让你再通风报信!”
的事解决了,她努力回响在周老头的病房的话。她到底骂了周铮铎什么?除了响亮的耳光,她其他都记不清楚。
那就打耳光吧,她草率下结论。于是她走到周铮铎面前,钳住他的双手。响亮的耳光,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你这个婊子!”
“姑奶奶本来就对你积怨不浅,你还嘴巴不干净。”
如此对话后,又是噼噼啪啪一阵声息。
打到后来,唐无心手麻了,周铮铎嗓子也喊哑了。
她拎住他领子:“唉,你现在到底是哪个你了?”
她没有病过,而且就算是人格分裂,不同人有不同症状。她实在琢磨不准他的状态,不过他现在鼻青脸肿的,已经毫无威胁了吧?
“你是婊子。”周铮铎嗓子沙哑,却依然不嘴软。
松开他,任他躺在地上,唐无心半蹲在他面前,愚弄般挑动他的脸。
“那周少爷你真惨,被你看不起的婊子打得站不起来。”她言语上刺激他。
郑懿抓准时机,将手里的花瓶砸到唐无心后脑勺。
唐无心连反应的能力的都没有,直接到底,脑下晕开殷红的血迹。
“哗啦啦”,行凶之后的郑懿,手脚发抖,花瓶落地,碎了一地。原来郑懿见花需要修剪,就抱着花瓶要回自己暂住的房间。经过唐无心房间听见动静,于是推门进来。当时唐无心专注扇周铮铎耳光,没有注意。
如今直板板躺在地上,唐无心想注意,都注意不起了。
郑懿终是反应过来,跪在半死不活的周铮铎面前大哭:“周哥哥,你何必呢!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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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你怎么可以轻敌呢?偷袭你的人走到你身后的过程里,你怎么都能忽视呢?”
她昏昏沉沉里,做了无数个梦。
梦里都是萧逢程面无表情质问她。
她当然耿耿于怀。
她明明占尽了上风,却让自己受了伤。
“下次不会了!”她几乎拼尽全力喊出来,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
“你醒了?”赵良夜惊喜万分,赶忙倾身,扶她起来。
乍睁眼,她很不适应。但她脑子里记忆十分清楚,“你没事了?”
她自己才刚从病床上醒过来,第一句却是关心的。人非草木,赵良夜无疑是动容的。他轻抚她好似消瘦了的脸盘:“我没事了,有事的是你啊傻瓜。”
“你才傻!”她回嘴,声音逐渐恢复。
赵良夜扶她:”要不要我扶你去洗漱番?”
她点点头:“好。”
其实她浑身上下,伤的就是后脑勺。她可以自己走,他却非要搀着。到卫生间后,他替她挤好牙膏,在牙杯里倒好温水。
她接过,缓慢刷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知为何,突然有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赵良夜倚在门框处,温柔看着她之余,解释:“你是被郑懿打伤的,已经过去三天了。你的伤,医生说,没大碍,只等你醒过来。你睡了三天,因为你还发了趟高烧。你醒过来记得我,那就是没失忆。所以,一切都会好的。”
“噢。”她还想多说,却发觉不便。
坐回床上之后,他又拧开保温盒,一层层拿出饭菜:“备好的饭菜,营养清淡。”
心里的石头半悬着,她不急着吃饭。推开饭碗,她和他对视:“那郑懿呢?周铮铎呢?”
见她执着于此,赵良夜不得不先解释。
郑懿砸了唐无心之后,让周铮铎的手下将两个人都送到医院。
周铮铎不过是皮外伤,昏睡了一晚就清醒了。醒过来之后,他又变成了原本的自己。他失去了大部分第二人格所做事的记忆,隐隐约约有记忆。
或许是两个人格互相抵触。
原本的周铮铎是深爱郑懿的,两个人已经谈婚论嫁了。而郑懿之所以不离不弃,是之前经历过,也看到过周铮铎变回原来的样子。
可这次周铮铎的病态,已经威胁到别人。
如果赵良夜和唐无心执意要告,或许郑懿和周铮铎都难逃牢狱之灾。
周铮铎思量之下,终于答应郑懿的哭求,去看心理医生。之前周铮铎不愿,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他没有精神病,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而周老头,也在唐无心醒过来的前一晚彻底失去呼吸的能力。
“那,你有没有答应不告?”唐无心听完,问赵良夜。
他把饭碗递到她的手心:“先吃饭,饭冷了,不好。”
肚子应景地咕咕直叫,她忽地红了脸,接过饭碗,执起筷子,低头扒饭。
守了她三天,她总是在昏睡中,要么就是呢喃几句梦话。如今看她吃饭,都有股妙不可言的幸福之感。瞥见她一丝洗发垂在碗边,他探出手,撩起她的头发,别在碗后:“慢慢吃。”
收回手,他回答她的问题:“周铮铎绑走你,伤害的是你。他将你扔进冰冷的河水中,让你去接客,郑懿砸伤的,也是你……我当然不能擅自答应,等你醒了,看你决断。不过这几天他们要忙于周老爷子的丧事,未必会死守着等你松口原谅。”
填饱肚子的过程中,她忍不住唏嘘。
三天人事已番新。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今周家的决断人彻底变成周铮铎。周铮铎和郑懿又有求于她,合同的事,必定水到渠成。那罗海诚,非欠她人情不可。
吃得七分饱,她搁下碗筷,摸了摸后脑勺:她还能思考,所以没傻咯。而且她也没失忆,那就好。
他抽出纸巾,细致擦拭她的嘴角。
她眼睛一眨一眨,浓密的睫毛,盖不住他的令她怦然心动的脸庞。回忆起萧逢程试探她的话,她几分不自在。
不想沉溺在暧昧的氛围里,她开口问:“赵良夜,我去接客了。我破坏了你们赵家的名声,你不怪我吗?身为你的妻子,却和第二个人发生关系,你不嫌弃我吗?”
她发誓,她不过想看到他犹疑,由此心死。
“周铮铎既然已经知错,必然不敢声张此事。而我也特意交代他了,不许声张。所以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了。至于我,我不能给你的幸福,他日你去找别人,我也不会阻拦。我不会嫌弃你,如果你留在我身边,就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含情脉脉,情深逼人。
哪个女人不喜欢听那个对的人说绵绵情话?
唐无心不免俗。
心念一动,她啃上他的嘴唇:“赵良夜,没有此事。那个所谓的嫖、客是我大哥,救我的救你的,都是我大哥。我猜他现在已经回c市了,等我们解决了,也回去吧。”
s市的温泉,她没好好感受。s市的变态,她倒是彻底体会了番。不过在哪个城市,都逃不开他赵良夜。
赵良夜回道:”难怪,那晚我突然被蒙住双眼。颠沛一阵后,我就被扔下了。等我自己解开,我已经自由了。后来我先回酒店,又去周铮铎的地盘找你。得知你在医院,就一直陪你了。既然大哥于我们有如此大恩,那回去之后,我必要诚意拜访。”
“嗯。”她依偎在他怀里,汲取他的温暖。
萧逢程出手相救了,除了说成大哥,她不知道还有哪个解释会更合适。她不想赵良夜引起怀疑。她想过了,或许她对赵良夜真的有感情了,那又何必压抑?
她最后的结果不会改,至少她可以享受像梦的过程。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被人宠过,如果赵良夜可以给,她不妨全盘接受了。
事情解决了,两个人都轻松不少。花瓶里的玫瑰放了三天,有些蔫了,赵良夜要去换新的。
唐无心阻止:“我很快就要出院,你别折腾。”她根本就不能安安分分躺久了,反正重病时她在昏迷感受不到。如今可以生龙活虎了,她岂能闷在白森森的病房里?
在走廊上,赵良夜撞上了守在那边的郑懿。郑懿一身黑,脸色浮肿,像是伤心过度的样子。
赵良夜清楚郑懿没有攻击性,便同意郑懿去探望唐无心。
郑懿推门,走到唐无心面前,噗通一声,直接下跪:“唐无心,是我错!全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也请你告我一个!不要让周哥哥去坐牢!周哥哥已经失去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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