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啊,娘带你去个地方,有没有兴趣?”
“没有!”
“去还是不去?”
“……”
“女儿啊,你就好好在里面待几天吧!县令家的公子刚好出去游玩,后天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我立马就安排啊!”县令夫人站在石门外,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这次我看你怎么跑,这石屋可不是你一掌就可以解决的,也没有窗户给你翻。你也别在里面瞎折腾了,这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娘你不厚道,你阴我。娘你先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找爹还有事儿呢!”孔麟儿不停地敲打着石门——她还得早些让人去临王府传递消息呢!这事儿可是耽误不得,不然……
“还有一件事儿忘记告诉你了。我这在外面说话你可以听到,可是你在里面说话我听不到。好了,我先走了,等我安排好后,我再来放你出来,那里面有吃的,你先将就着两天。你也别怨娘,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要是这次没见到,谁知道你猴年马月才又回来,说不定等你下次回来,别人都娶妻了!所以啊,娘也只能出此下策!”县令夫人说完,兴高采烈的走了——这次总算把她给骗进去了,哈哈哈,赶紧得告诉老爷去!
孔麟儿一脚踹在石门上,“啊!!!!!”孔麟儿极度的郁闷,这次失策了,竟然被她给耍了,说什么这地方她绝对喜欢,说什么这是她和老爹当年谈情说爱的地方,靠,她怎么就脑袋一热相信了,想她如此聪明绝顶,竟然栽在了这位一身江湖气息的娘亲手中,说出去她这脸还往哪儿搁,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她的威信何在啊。
孔麟儿在石屋里也不知过了几日,石门总算打开了。县令夫人一脸得意的携着孔文龙站在石门口,“我的宝贝女儿啊,赶紧出来,一会儿下水县县令就会带着他家公子到府上做客了。”
孔麟儿正在打坐,听到声音,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一言不发。
“老爷,雀儿是不是生气了?”县令夫人看着远去的背影,小声地问着。
“看样子有点像!”孔文龙点了点头。
“爹,我有事要与你说,你过来一下!”孔麟儿停下脚步,扭头对孔文龙说道。孔麟儿淡淡地看了县令夫人一眼,抿了抿唇,“你放心,这次我会去的!”至于结果,不用想,铁定没戏。
孔文龙和孔麟儿从屋里出来后,孔文龙立马派了人前去朝阳城报信。在院子里没站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报,说是下水县的黄县令到了。县令夫人掇拾着孔麟儿去瞅瞅,于是孔麟儿便站在帘布后面瞄了一眼,长得还算俊朗,只是看着看着,脑海里突然窜出一张邪魅众生的脸。孔麟儿瘪了瘪嘴,摇了摇头,俊朗是俊朗,不过跟某人简直是没得比。
孔麟儿摇头,站在她一旁的县令夫人就不满了,她可是横看竖看都觉得那位公子很顺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和她相公有得一比。伸手将孔麟儿往外推,“你去给他们沏茶,近处看看。这么俊一个后生,你还摇头,难不成你喜欢丑的?”
……
“老爷,雀儿她又不见了!”县令夫人一大早就砰地推开书房的门,吓得孔文龙手一抖,撞到了桌上堆得高高的书,哗啦啦地全掉在了地上。“我说夫人,你可不可以说话小声一点?”孔文龙蹲下要拾起地上的书,“雀儿消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你这次惹她生气,她能忍到现在才走已经是很给你这位当娘的面子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她终身大事着想。”县令夫人委屈地坐到一边。
“她这次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孔文龙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浓浓的不舍,“我们说好了不逼她,可是每次她一回来,你就在她面前说这个公子那个公子的。”
“老爷,她不回来,我们就不能寻了她回来?”县令夫人站起身,脸上的委屈尽数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坏笑,是的,那唇角的笑,看上去真的有着那么一股子邪气。
“怎么寻?你派了那么多人去寻,可曾寻到过?”孔文龙有些不屑,“雀儿曾我们约定,若是我们能寻得她的藏身之所,便答应乖乖的在家待着,直到嫁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不是她住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哈哈哈,”县令夫人大笑三声,走到孔文龙身边,“这吃一暂长一智,经验是积累的。一次寻不着,我寻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会有一次成功。老爷,不瞒你说,我们这次一定能找到她!”
“真的?”孔文龙挑了挑眉,眸中闪着期盼的神情,“夫人就那么自信?”
“那当然,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半年了!”
*
舒子非和萧凤兮两人没有想到孔麟儿这一走就是七天。
萧凤兮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一点点血流出来,孔麟儿临走前给的那两瓶药早就用完了。舒子非跑到炼药房找了半天,终于在她满头大汗的时候,找到了两瓶一模一样的药。
舒子非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站在院门口看一看远方会不会出现孔麟儿的身影,夕阳落下的时候也会站在院门口看一看。除了给萧凤兮上药,吃饭,洗澡,大部分的时间都她是躺在椅子上发呆。白天的时候就看天上的朵朵白云,飘过来又飘过去。晚上的时候就看漫天的星星,一颗两颗三四颗。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的脑海里,心里想的都是两个人,排在首位的是君临天,第二位的是孔麟儿。
萧凤兮有人伺候,这日子就更闲了。他早上要是醒的早就会陪着舒子非站在门院口看一看,晚上的时候也会陪着舒子非站在院门口瞧一瞧。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因为好奇,以为她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知道她是在瞅那位让他极度不顺眼的女人的时候,他冷哼了一声。第二天的时候,他为了让舒子非不太过于无聊,虽然不情愿,可还是在她身旁陪着张望,事实上他不过是想在她身旁多待一会儿。再后来他就觉得好像自己真的有点期待那个讨厌的身影出现了。但很多时候,他都是或趴或躺的在椅子上消磨他的光阴。舒子非发呆的时候,他就看她发呆,偶尔冒出一两句,寒碜她一番,再无聊的养神去。这个时候,他就无比的期待有个人能和他说说话,吵吵架,这样一想,脑海里便露出一张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欠,有点色迷迷的,长得还算不错的脸。
孔麟儿走的第七天的早上,萧凤兮和舒子非又惯例的跑到院门口看了一看,依旧没有见到期盼中的人影儿。
两人都各怀心事的坐到石桌前,吃着今晨的早餐。舒子非舀了一口含到嘴里,又站起身,跑到院门口看看。
“妖孽,我想麟儿了!”舒子非站在院门前张望一番,有点失望的走回石桌前,看着喝粥喝的正欢的萧凤兮。
“喂女人,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想她比想你夫君还多?”萧凤兮抬眸,细长的凤眸里闪着促狭的光芒,“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这样你夫君该情何以堪啊!”
“懒得理你!”舒子非瘪了瘪嘴,低下头,不停地喝着粥——不提那君临天那三字还好,一提这鼻子就酸酸的,不能想不能想,也不知道麟儿有没有将消息带给他。这一晃都半个月了,怎么就没见有人来找他们呢?麟儿也还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不是说好了第二天就回吗?“妖孽,你说麟儿该不会是被她爹给绑起来将她给嫁了吧?”舒子非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忙抬眸看向萧凤兮。
萧凤兮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起那双邪魅的凤眼,挑了挑眉,唇角一勾,“你说的这种可能,我想不会发生!”
“嗯?”舒子非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萧凤兮,手里的勺子没精打采的搅着碗里的粥。
“你瞧她那样能嫁出去吗?谁要娶她谁就是一傻子!我跟你说,若真有人愿意娶她,不用绑,她铁定自己就乖乖地跑上门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也怕自己嫁不出去啊!”萧凤兮站起身,朝竹塌走去。
“原来萧公子的伤不止是背啊,眼睛也出现问题了,脑子是不是也摔坏了?”一清澈的女声在二人身后响起,伴随着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
萧凤兮微微一怔,缓缓转身。舒子非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将孔麟儿给抱住,“死麟儿,你总算出现了!你可想死我了!”
“行了,你怎么学冯巩的话了!”孔麟儿也扎扎实实给了舒子非一个拥抱。
舒子非拉过孔麟儿坐下,激动的问道,“不是说第二天就回来吧,怎么……”
“别提了,被老娘摆了一道!”孔麟儿有点郁闷地打断,坐到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一口,“渴了!”
“喂,死女人,那是我的碗!”萧凤兮瞪大了双眼,大吼一声。
“几日不见,你恢复的不错嘛。”孔麟儿睨了他一眼,端起他的碗又喝了一口,“怎么着,我就喝了!我还没嫌你脏呢,你在那儿鬼叫啥?”孔麟儿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微微转身,正对着萧凤兮,“回头我给你开几副药,吃了保准你眼睛会雪亮雪亮的,不至于会看岔了眼。另外再给你开几副补脑的药吧!我觉得你这里肯定有问题!”孔麟儿指了指头,一本正经地说着,“等我和子非说完话,我给你把把脉。那么你现在就先躺那儿吧,乖,别说话,不然惊了我,会开错药的,一不小心把你给弄瞎了或弄哑了就不好了。”
萧凤兮还纠结这着他那碗粥呢,那可是女人亲自给他熬的,亲自给他盛的,虽然这几天,天天如此也没有啥好稀罕的,可是……反正见她用了他喝过的碗,他就非常的不爽。其实也没有不爽,就是感觉有点怪。
孔麟儿见萧凤兮站那儿不动,双眸死盯着那只碗,唇角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疑惑地看向舒子非,“他该不会真傻了吧?”
萧凤兮回过神,狠狠地剜了孔麟儿一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招人烦的女人!不,应该说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孔麟儿眯着眼将萧凤兮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视线停在他胸前的亮点,瘪了瘪嘴,“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的胸是那么平的!你可是第一人呢!”
舒子非坐在一旁同情地看了萧凤兮一眼,笑得花枝乱颤。
“不知廉耻!”萧凤兮转过身,用背对着她们。
“另外萧公子,请不要拿你认识的那些女人跟我比,当然子非除外啊!那简直是有损我形象!”孔麟儿极度鄙视的看了萧凤兮一眼,呼呼地吹着自己修长的五指,唇角一勾,“不是一个水准的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我非常怀疑你的眼光!哪天有空,带我去见见你那些个莺莺燕燕,让我瞅瞅萧公子身边的女人都是怎的一个不招人烦!”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你们两个人就可以演一台戏!”萧凤兮凤眉一挑,冷哼一声,趴到竹塌上休息。刚躺下,从天而降一件衣服刚好落到了他头顶上。
“萧公子,有时间就把衣服换上,别露着两点到处瞎逛,你不害臊,我们还害臊呢!”孔麟儿挽着舒子非的手,大笑着进了屋。
萧凤兮很想将头上的衣服一把扯下来,撕个稀烂——明明是她们两不害臊,怎么到后面是他不害臊了!这女人还挺有扭曲事实的本事嘛!萧凤兮坐起身,慢慢地将衣服穿上。谁要真撕烂,谁就一傻瓜。不管怎么样,还算那女人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件衣服。萧凤兮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篱笆院外,绕过一小山坳,双眸微眯地看着那座孤坟。
屋里,两个女人聊得正起劲儿。
“你娘可真够神的,就你这样的,用得着相亲吗?竟然还把你给关起来。”舒子非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孔麟儿,忽地双眼一眯,笑道,“不过你那相亲对象长得咋样?帅不?”
孔麟儿摘着手中的草药,瞟了一眼门外,“长得还不错,看得我都有点动心了!不过当然啦,没有门外那位偷听我们说话的人长得帅长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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