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非单手托腮,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晃动着脚,手指头沾了水,在桌上不停的画圈。“唉!”舒子非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低垂着脑袋,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莫名的烦躁呢?”
碧荷走了过来,言语间颇有些失望,“小姐,刚才去打听了,王爷又出去了!”
“你说那家伙到底在忙什么呢?整天都不见个人影儿。”舒子非重新坐回椅子上,闷闷不乐--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向他借书呢?
现如今,守在书房的那两名侍卫比夜还难搞!你还没走到他们跟前,他们两已是手一伸,剑一挡,冷冷的睇着你,一言不发。
夜那家伙至少还会说一声,“王爷不在!”那两人倒好,连这话都省了。
真是什么样的主,养出什么样的仆--那叫一个冷啊!
“小姐,你是不是想王爷了?”碧荷瞄了桌上一眼,娇笑着看向舒子非,“也难怪,王爷有好些天没来了!”
舒子非瞪了她一眼,坐直了身子,手自然的放在桌上,五指快速的敲着桌面,“给我讲讲,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他了?”--这丫头,魔怔了,天天在她面前念叨着王爷如何如何好,乍一想,还以为是这丫头春心动漾了,再一想,感情这丫头是在替她春心动漾呢!
碧荷往桌上一指,眯眸笑道:“小姐若是没想王爷,干嘛要写王爷的名?”
“我写他的名?有没有……”顺着碧荷的手看过去,桌上的水迹还未干,隐隐约约能看到三个大字--君临天。舒子非眯着眼,将最后两字吐了出来,“搞错。”--明明她是在桌上画的圈,怎么就变成他的名字了呢?奇怪!
“我,没,有,搞,错,吧!”碧荷的圆眼又变成了月芽,字一个一个的从嘴里蹦出来。“小姐的芳心啊,已经落在王爷身上咯!”
“噗通、噗通……”心跳突然加速。
舒子非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抬眸看向碧荷,一脸的迷茫--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
小姐的芳心啊,已经落在王爷身上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第一次的惊为天人?是阳光下那耀眼的背影?是那次相互间的调戏?是马车里那一次次的温柔?还是他旁若无人替自己揉脚的时候便喜欢上了?
碧荷说他也喜欢自己!可是他那么让人捉摸不透,碧荷会不会理解错了?要不去问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一开始不是讨厌自己的吗?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大到能把一块冰块给融化?
可是他有冥月啊,若是自己将一颗芳心交付……不行,她可容忍不了两女侍一夫,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几女呢!
可是怎么办,听到说他喜欢自己,心里竟然有些雀跃。几日不见他,竟然有点想念!
要不然干脆和他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可是毛泽东语录里教育我们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唉,真是苦恼!这场恋爱到底要不要谈呢?
“小姐,小姐……”碧荷伸出手指在舒子非眼前晃了晃。
“嗯?”
“想王爷想傻了?”碧荷疑惑的皱眉。
“别吵我,我正心乱如麻呢!”舒子非眨了眨眼,喃喃自语。
“小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好乱的?”碧荷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舒子非的手里,“好花美丽不常开好花美丽不常在,看准了就赶紧下手,小姐,这可是你当初对我说的,难道你忘啦?”
闻言,舒子非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水,眨了眨眼,唇角渐渐扯出一条弧线。
哈哈哈,没忘,没忘,怎么会忘呢?
舒子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站起身,两眼发光,一把搂过碧荷的肩,“妞,怎么办呢?我觉得我应该赶紧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才行!”
“为什么?”碧荷随口问道,而后眉头一皱,噘着嘴,别开头,“我才不嫁!”
“不嫁?妞,你可知你是越来越得我心了,我啊越往后我就越离不开你,趁我现在还舍得放手,赶紧的!不然到时候你想嫁我还不放手了!告诉我,你喜欢谁,我去给你说媒!单身的还是有主的?名草有主的也不怕,你家小姐我就扛着锄头去帮你松土!”舒子非放开碧荷,坐回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比屋外的阳光还要耀眼--看准了就赶紧下手!君临天,乃给我站在那儿等着!我决定了我要与你谈一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我要耍一次流氓!
碧荷从舒子非手里拿过茶盏放到桌上,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舒子非笑靥如花的脸--小姐应该是想通了什么吧!
“小姐,你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了?”等舒子非笑够了,碧荷忙试探的问道。
“嗯,看清了!”舒子非唇角含笑点了点头。
“呵,真好!”碧荷低下头,偷笑--这好消息是不是应该告诉王爷?
“碧荷啊,问你个事儿!”舒子非皱了皱秀挺的眉。
“小姐问吧,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碧荷心情大好。
“你说王爷喜欢我,是他亲口说的还是你自己猜的?”--这问题可直接影响着自己的战略,不可不问。
“是王爷……王爷怎么会给我说呢?是我……猜的!”声音从大大小,渐渐消失--那晚小姐亲了王爷后,王爷唇角的笑就没停过,还有那眸子里的温柔真真迷人啊!
舒子非瞅了一眼低头的碧荷,站起身,伸个懒腰,揽过碧荷,“我们可有好些日子没去聚宝盆了,反正今日没事儿,我们打马吊好不好?”
猜的就猜的吧!
反正注意已定,这场流氓之事势在必行,至于他喜欢不喜欢,自己去挖掘真相去!
“好,好,好!”碧荷连忙点头,“我去给小姐拿要换的衣服去!”
聚宝盆的人是与日俱增,斜对面的金银坊相比以往,显然冷清了很多。
舒子非从金银坊路过的时候,心中悠然升起一种自豪感!
朱招财好像永远都在关注着舒子非,每次只要舒子非一出现,第一个迎出来的肯定是他!这不,舒子非前脚刚跨进聚宝盆的大门,朱招财就一脸笑脸的迎了过来,“非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赶紧楼上请!”
二楼的包厢,朱招财专门留了一间给舒子非,说是现在来赌坊的人太多,若是都给客人用了,怕她来的时候没有休息的地儿。
来聚宝盆的贵客越来越多,有钱的商人也越来越多。朱招财很忙,聊了两句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舒子非与碧荷二人!
“要是薛神医和夜侍卫都在该多好,四个人,刚好凑一桌,可现在只有我们两,怎么玩?”碧荷拿着木制的麻将在手中抛来抛去。
“那就玩其他的吧!”舒子非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放到桌上,“我给你表演魔术!”
“魔术是什么东西?”碧荷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大眼看着舒子非,“小姐,可是我想打马吊!”
“小姑娘家,瘾还挺大!”舒子非一边洗牌,一边对碧荷说道:“下次吧!谁让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呢?薛老头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还有夜冷寒那家伙,要不是看在没给他工钱的份上,早把他开了!有个侍卫跟没有一样!”
“小姐,这你可就不能怪夜侍卫了!是你自己说若你需要他跟在身后就会提前通知他,若是不需要,他就自己忙自己的去!”碧荷撑着头,看着舒子非洗牌,“不过他最近好像要忙的事情特别多,一大早起来就不见影了!”
“你家小姐我容易吗?要他跟着,还得提前预约,当天还不行!”舒子非将牌拿到碧荷面前,“注意力集中,看我手里这张牌,你记住是哪张啊!”
碧荷懒洋洋的看了一眼,“记住了!小姐要干嘛?”
舒子非笑笑,并不说话。她啪的一下合上牌,再洗牌。
“刚才我没有看到那张牌吧?”舒子非问道。
“嗯!”碧荷点了点头,兴致缺缺。
“我能从里面找出你刚才看的那张牌,你信吗?”舒子非淡淡的笑着。
碧荷摇了摇头,“若是没洗牌还有可能,可小姐你忘了你刚才洗牌了!”
“对哦……”舒子非将尾音拉得老长,将手中的牌展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红桃六,放到碧荷眼前,“就是这张了!”
碧荷盯着那张牌,眨了眨眼,再揉了揉眼,“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抬眸看向舒子非,恍然大悟,“小姐肯定是运气好!”
“运气?”舒子非挑了挑眉,笑道:“要不再来一次?”
“好!”碧荷点了点头,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舒子非手中的动作。
“这张,记住啊!看好了!”舒子非唇角含笑的睇着碧荷,手中的动作不停。
“黑桃五!”舒子非将牌扔到碧荷面前,满意的看着碧荷瞪大眼,而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妞,是运气不?这叫魔术,懂不?”
“小姐,你教我!”碧荷一把抓住舒子非的胳膊。
“我还要留着吸引美男的注意呢!不教!”舒子非拍开碧荷的手。
“你不是有王爷了吗?你要是再去吸引别的男子,王爷会吃醋的!”碧荷继续抓住舒子非的胳膊。
“吃醋好啊,吃醋有益健康!”舒子非将碧荷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掰开,“别抓着,我还想给你表演下一个呢!不看?不看拉到!”
“还有?”碧荷收回手,因为兴奋,小脸通红的,“我看!”
舒子非快速将牌洗了一遍,将4张a从牌里抽出来,给碧荷看。然后将四张牌一搜,放到最上面。然后将四章a一张一张的放到桌面上摆好。从桌上拿一张放到手中牌的最下面。打个手响。
“小姐,你明明放在下面的,怎么跑上面去了?”碧荷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喊道。
舒子非笑笑,再从桌上拿一张放到上面,打个手响,从牌的最下面抽出一张。再拿一张放下面打个手响牌又跑上面了!再拿一张插中间,打个手响。哎?不在上面……呵呵……在下面!
碧荷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直直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桌上的牌,嘴里嘟囔道:“见鬼了!见鬼了!”
舒子非伸手捏了捏碧荷的脸蛋,笑道:“你没见鬼。”--瞧这丫头,都快傻了。她这还是最最简单的,要是让她看到更不可思议的,这丫头铁定得送的四医院去!
“小姐,这个简直太神奇了!你教我,我要学!”碧荷回过神,眼冒精光。见舒子非不愿,哼哼两声:“你若不教我,我就去告诉薛老头!他若是知道了,小姐你可就没安宁日子咯!”
“威胁我?”舒子非挑眉,站起身,溜达到门口,“没用的!”舒子非打开房门,走到栏杆边上,眯眸看着大厅里那位颐指气使油光粉面的男子。
“小……公子。”碧荷跟了出来,顺着舒子非的视线看过去,“咦?他们是来闹事的?”
大厅里,那名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态度甚是傲慢,身后站了一大群手持木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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