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顾唯初语气里的冲动,两人从认识到结婚,印象中他很少对我大声说话,都是温言温语,给人的感觉很温和,时常让人忽略他其实也有脾气这回事实。
我说,“唯初,你多想了,我嫁给你,就从来没想过离婚这一步,或许我们可以彼此安静一段时间,双方冷静之后在谈这个问题也不迟。”
顾唯初在电话那端沉默良久,似乎也在思量着什么,最后才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道,“棠溪,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么多年,你的心到底丢失在谁的身上。”
我被他问住了,有一瞬间哑口无言,竟有想要突兀挂断电话的冲动。
他在电话那端听到我无声的沉默,竟然笑了出来,但笑声带着些许苦涩和自嘲,许久他才说,“既然你说给对方各自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我答应你,半年为期,棠溪,如果半年后,你还没有办法回答我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就离婚。”
我说,“好。”
顾唯初这次并没有等我挂断电话,而是在我发愣间无声无息掐断,就像在掐断某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静静回忆了一下,和顾唯初结婚后,我确实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职责,他对我很好,除了在出轨这件事上对不起我,基本上对我都是唯听是从,我的个性是属于强势一点的,只要我说什么,顾唯初都会笑着应允。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态度渐渐的转变,虽然两人没有吵过多少架,在直觉上我却觉得,他对我的感情变了,目光里,再也没有初见时的细腻与温柔。
有的只是无尽的审视,或许在审视我,也或许在透过我,而审视这段苍白而又劣迹斑斑的婚姻。
许北静在这段婚姻中并不是起着毁灭性的的动作,只是一个契机,真真导致我们走到离婚这一步的原因,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我不爱他,他不爱我,却又各自束缚着自己。
那一天我并没有回秦家,下班后而是回到我和顾唯初曾经的家,推开门,灰尘落满茶几上,沙发套上,地毯上,每个角落无疑不彰显主人是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沙发尽头还摆放着顾唯初一件暗蓝色的衬衫,那件衬衫曾是他离家时,随手扔在家里准备拿去洗的。
那段时间我工作很忙一直没来得及拿去清洗,最后又发现顾唯初出轨,这件衬衫就一直一这样孤零零的姿势躺在沙发上。
仿佛一段失败婚姻的姿态,充满着皱纹与苍老,表面上生机勃勃,颜色光彩照人,里面的颓废,又有谁看透呢?这其中的裂痕,大概也只有她和顾唯初能够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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