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然回眸,茫然看着阮琳玢。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阮琳玢抱歉笑了笑,带着一丝慌张道:“琳玢失言了,侧妃娘娘面前,谁人敢托大。”
乔玉然淡淡一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无妨,琳琅妹妹聪慧娴雅,我看着都分外喜欢,何况你这姐姐。”
“是啊,”阮琳玢重复乔玉然的话,“琳琅妹妹非常聪慧。”
“原来你跑这来了,害我好找。母亲要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把我扔到一边,自己到处交朋友。”
姜若恬气喘吁吁跑过来,拉着阮琳玢就走,急吼吼念道:“陪我打马吊,正缺个人呢。”
阮琳玢颇为尴尬,只来得及给乔玉然回了个礼别的颔首,就被十万火急的姜若恬连走带跑拽远。
“这个县主真是没礼貌,忽视我们也就罢,侧妃娘娘在这里,她却连个招呼也不打。”
邓娇娇反感的皱起眉头,乔玉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道:“她还小。”
“她不比我小几个月。”邓娇娇不以为然。
琳琅慢吞吞从广袖里掏出一叠纸牌,双眸晶亮:“秋意暖融融,莫辜负良辰好景。我们也来打马吊吧,不为赌注,只怡情。”
乔玉然和邓娇娇被琳琅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两两对视以后,两人同时弯了嘴角,笑盈盈看向琳琅,道:“有何不可。”
于是,三人霸着角落处的小亭子打起了马吊。四缺一,少了一个人,那就换一种玩法,绝不因为缺人而随意拉个道不同的充数。
与花园南面一墙之隔的高楼上,太子姜崇彦倚在窗边,举起千里眼察看花园那边的动静。他的视角正好扫到角落处的乔玉然三人,猛一看过去,他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他再次望过去,是她,还是她。
姜崇彦回头,冲屋里的郑少轩夸张叫道:“我的乖乖侧妃居然在玩马吊。”这不是重点,姜崇彦愤愤不平的是她为何笑得那样开怀,在他面前,她很少那样笑过,真是羡慕嫉妒死他了。
郑少轩把玩手里的小纸包,意兴阑珊道:“你没事陪她打马吊,她也会对你真心笑了。”
“改天送她一套象牙纸牌,”姜崇彦奇思妙想,觉得自己太有创意了,他回到桌前,把千里眼往桌上一搁,伸手欲拿郑少轩手里的纸包,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郑少轩躲开姜崇彦伸过来的魔爪,振振有词道:“这是阴谋,善良的人儿碰不得。”
“你就欺我无知吧,”姜崇彦倒了杯茶水,抿了口水,笑问:“既是阴谋,小舅舅该当如何。”
郑少轩总算露出笑容,只是这笑阴了一点,如冷风过境。
“以己之道,还施彼身。谁敢算计我,我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郑少轩取过桌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姜崇彦询问去哪里。
“去见郑夫人,她应该很惊讶这个时候见到我。”
郑少轩来到花厅,小晁氏带着姐姐晁氏,和另外两位官夫人打马吊,场面十分欢乐。
如郑少轩所言,当他出现在小晁氏面前的时候,小晁氏和她的姐姐晁氏脸上的笑容当场冻结。她们十分惊讶,或者说,她们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形容,而是那种不可思议的惊惶以及试图掩藏的慌张情绪。
尤其是晁氏,她看着妹妹的眼神带着质询和焦急。
正待此时,来喜的大喊声由远及近。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世子,出大事了!”
郑少轩拧了眉头,斥责小厮失态:“何事如此慌张,说不出个所以然,定不轻饶你。”
“这,这,”来喜面露惶恐,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看来喜神情,小晁氏心知不妙,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正要阻止来喜说话,却还是晚了一步。
“刘家二小姐给国公爷下药,他们两个,他们――”
“什么,”未等来喜说完,郑少轩拎起他的衣领,震惊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太子姜崇彦适时出声,一脸义愤,痛心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堂堂大家闺秀,怎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我要去看外公,我要确认他平安无事。”
太子出马,谁敢质疑。
小晁氏僵坐在椅子上,浑身有如寒冬凛冽,从头凉到脚。哪个环节出了错,不应该啊,她明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小晁氏身边的几个贵妇均是屏气凝神,尽量降低的存在感。事关郑国公和刘太保孙女的阴私,又有太子在场,她们摸不清状况,只能噤声,彼此互看一眼,纷纷起身向小晁氏辞别。
皇亲国戚的热闹不能乱看,知道越多,越危险。
等外人都退出去以后,晁氏站起身,毫不留情给了小晁氏一巴掌,神情悲愤。小晁氏不顾自己被打红的脸颊,拉住濒临崩溃的姐姐,低声凑到姐姐耳边安抚道:“姐姐息怒,他们巴不得看到我们自乱阵脚,姐妹阋墙,我们一定要镇定,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如何摘得干净了,我的宝婵啊。”
晁氏早已乱了心神,她推开妹妹,目光如利箭直扫妹妹,恨恨低语。
“你起的头,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语毕,晁氏寻着郑少轩离开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郑少轩就是这么个出手又毒又狠的冷角色,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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