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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少轩使计放顽少

郑少轩大步走前,笑容可掬扶起温氏,挽着她走向座位。

“少轩是晚辈,理应少轩给太夫人见礼,太夫人可以将少轩当做自家孙儿,随意就好。”

罗唯我笑眯眯从旁看着,暗叹小公爷做戏本事出神入化,见人说人话,忽悠人的功力大涨。

温氏哀叹一声:“我孙子太不争气,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哪敢和世子爷相提并论。”

温氏既然已经提到阮兆兴,郑少轩索性开门见山,抚平衣裳下摆坐定,气定神闲侃侃而谈:“贵公子的事情,我略有所闻,得友人嘱托,愿尽一丝绵薄之力。”

有些话意犹未尽,点到即止,说穿了就不美了。郑少轩话里的意思,温氏听懂了就够,温氏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激道:“那就劳郑世子费心了。”

“好说,好说,”郑少轩摆手淡淡一笑,表示此事不值一提,转而看向阮智贺,道:“阮大人现下可有空闲,少轩想和阮大人谈些私事。”

来一趟不容易,总要多干点事。

郑国公世子诚意邀谈,阮智贺当然却之不恭。

按照皇帝对待太子和宣王的态度,只要太子没有犯下大错,将来继承大宝的人选必是太子无疑了。郑少轩是太子爷最看重的亲人,不是皇族胜似皇族。

阮智贺领着郑少轩和罗唯我到书房密谈,郑少轩进到书房,先是稍感兴趣的转了一圈,看到书房墙面上挂着的一幅书法,郑少轩站定脚步,立在图前细品慢赏。

“虚怀若谷,上善若水。寓意佳,字也好。笔酣墨饱,字体清隽工整,娟秀多姿。少轩斗胆猜测,此字画应是女子所写。”

“世子好眼光,这幅字画是我的二女儿为我贺寿所写。”阮智贺并未过多在意,让人裱好后挂在书房,平时都没有细看,没想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画竟是入了郑世子的眼。

阮智贺看郑少轩的表情,好似爱不释手,便爽快道:“世子既然喜欢,我让家丁打包,送予世子。”

郑少轩连忙摆手:“唉,不可不可,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幅字画寄托了女儿对父亲的深情厚意,其孝心令人动容,阮大人应当惜福才是。”

一席话说得阮智贺尴尬了,他确实不太关注这幅字画,至于其中包含的深情厚意,他更加无心体会。

闲侃过后,郑少轩转入正题。

“大人和盐运使周通可是相熟。”

周通是刘太保的人,郑少轩面前,阮智贺可不敢贸然说相熟,事实也确实如此,周通为人傲慢,普通官员入不了他的眼。

阮智贺摇头,摸不清郑世子用意之前,还是装傻为妙。

旁边沉默的罗唯我忽然抢话,他拍掌道:“不熟就好,周通在两江一带炒高盐价,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利用官职之便中饱私囊。阮大人是都察院谏官,应行使职能,弹劾周通贪腐之罪,为朝廷除掉害群之马。”

罗唯我多说一句,阮智贺心惊一分。

郑世子什么意思,拿他当枪使,对付刘太保。

“这,”阮智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明显无意出这个头。

郑少轩眯起眼,问道:“阮大人,你是效忠朝廷,还是刘太保。换句话说,你是效忠储君,还是宣王。”

郑世子够狠,挑明了话头,不给他留任何余地。世人皆传郑国公世子徒有其表浪得虚名,今日一见,谣传果然愚不可信,郑世子狠厉老练,远胜过忠郡王世子姜永昭。

这是逼着他立刻站队啊。

阮智贺额上浸出涔涔冷汗,磕磕巴巴,强压下惶恐,努力将话说通顺。

罗唯我瞅着阮智贺战战兢兢的可怜样,还真是人如其名,货真价实的软大人,罗唯我都替他急了,道:“阮大人莫急,慢慢说,说明白就行了。”

郑少轩的意思送到,和阮智贺拜别,风风火火来,潇潇洒洒走。

他知道阮智贺心里有了答案,目前不宜逼迫太紧。可怜见的人,见世面太少,先让他缓缓。毕竟,之前是姜永昭,现在又是自己,阮智贺怕是受宠若惊,惊吓过度,一时难以消化。

回程的马车上,罗唯我道:“只是一个副都御使,上头还有正主压着,他的折子,真能管用?”

“管不管用,总要有人开个好头。没有谏官说真话,皇上就永远不知道他颇为器重的臣子在私底下干了哪些勾当。”

“阮智贺不是宠臣,皇上未必会信他的话。”

郑少轩笑了笑:“多说几次,信心总会动摇。盐运使是个肥差,能做的事情多了,个中奥妙,皇上恐怕比我们更清楚。”转而问其他,“出门时可有发现可疑的人。”

罗唯我摇头,分外自信:“这马车已经够朴素了,况且,阮家势力太弱,不在那些人盯梢的范围内。”

“那就好。”郑少轩点头。

郑少轩走后,阮智贺静坐书房中,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

韬光养晦的郑国公世子远比当年那个鲜衣怒马上街头的纨绔公子哥可怕多了,少年老成啊,令人生畏。

郑少轩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来访阮府第二天,阮兆兴就被顺天府释放出狱了。

贾氏带着下人们到大门口迎接,母子俩相拥而泣,贾氏努力忽略掉鼻尖浓重酸臭味,她推开儿子,摸着他的脸啜泣道:“瘦成皮包骨了,快,进屋好好洗洗,吃顿饱的,我儿受苦了。”

在大牢里受了数十天的罪,阮兆兴的少爷脾气被磨去大半,贾氏要他吃就吃,要他洗就洗。阮兆兴换了身干净衣裳,整个人像是套在衣服袋子里,腰带松垮垮,看得人辛酸。

阮琳珠上上下下打量自家兄长,嘿嘿调侃道:“哥哥这回到牢中作客,果真是脱胎换骨了。”

阮兆兴正在大口喝鸡汤,抽空瞪了妹妹一眼,没好气道:“改天把你也送进去住个几天,小丫头片子,尽会说风凉话。”

哼,阮琳珠回瞪兄长,把泪哗哗瞅着自己相公的柳氏推到兄长面前,她努努嘴,指着阮兆兴对柳氏道:“看清楚了,这是你相公,以后可得守好了。”

“你够了啊,嘴里吐不出好话。”贾氏敲了一记女儿额头,示意她少说话。

阮琳玢心疼看着兄长,劝他慢点喝:“哥哥别慌,厨房还有,我叫人再去端碗过来。”

阮兆兴埋首囫囵吞枣,含糊不清道:“还是大妹妹善解人意。”

闻言,阮琳珠推了阮兆兴一下,嗔道:“我说哥哥也是为哥哥好。”

这一天,阮兆兴总算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翌日,温氏把府里所有的主子都叫到祠堂,在祠堂院子里摆了个长凳子,温氏坐在凳子前,二话不说,命家丁捆了阮兆兴绑在凳子上。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太太今儿个打算唱哪一出。

“败坏家门,德行有亏,不侍父母,只会闯祸。我今天就代阮家列祖列宗,好好惩罚你这个不肖子孙。”

温氏很少动用家法,这次估计被阮兆兴气到大动肝火了,老太太冷着面容命阮智庆亲自执行家法。

阮智庆正愁逮不到机会教训不孝子,老太太发话,他甩动马鞭,黑煞神一样的面色,毫不留情抽打儿子。

“啊,啊,救命啊,母亲。祖母,孙儿知错了。”

阮兆兴痛得哇哇惨叫,贾氏别过脸,拿帕子抹眼泪。儿子叫声太凄厉,她不忍心看。阮琳珠皱皱鼻头,不以为然:“还没到十鞭呢,大哥这叫声,未免太夸张了。”

柳氏生怕相公被打残了,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傻站在旁边干着急,陡然听小姑子说这些风凉话,不由悲从中来,随着婆婆嘤嘤哭泣。

一想到自己差点被大堂哥拉到外面赛脚,纵使他此刻看起来凄惨无比,琳琅也生不出太多同情心。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裴氏站在姬氏身后,微垂着头,掩住幸灾乐祸的神情。

女儿的名声差点被这个没脑子的败家少爷毁了,裴氏恨不能阮智庆多抽他几鞭,抽到他瘫痪床上,没力气出去葬送阮家前程为止。

谁家骨肉谁心疼,这就是女人。

阮兆兴具体挨了多少鞭,没人过细去数。

反正,阮智庆绝对使了十成十的手劲,打得阮兆兴下不了床,只能趴在床上细声呻-吟了。

教训了阮兆兴,温氏又带其他孙子孙女们回自己院里训话。

“我们阮家的子孙,可以没有出息,可以寂寂无闻,但我们败什么都不能败人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是老祖宗留下的家规。今后谁要是任意胡为,触犯家规,有违阮家祖训,我绝不会心慈手软姑息养奸。兆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恩威并施,给糖的同时不忘拿棍子警示,教育孩子,真心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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