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兰的伤刚刚好,江怀年就出差回来了,他两鬓微白,俊朗面容稍显苍老,眼光却炯炯有神,一身儒雅气质,满脸风尘仆仆。
当时江雨倩母女两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江怀年与妻女寒暄几句,未细看妻子面容,只与女儿取笑几句,便大叹生意忙得紧,麻烦事不少,于是习惯性地走回书房排遣苦闷去了。
李黛兰母女知道江怀年在书房里又要看那手帕寻求精神安慰了,面面相觑,不敢吱声,怕他看出破绽遭受责怪。
手帕虽已取回放回原处,毕竟那妖姑不懂爱惜,磨损了一些,有所变化,所以两人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晚饭时分,江雨倩到书房里去招呼江怀年出来用餐。
江怀年打开书房门出来了,江雨倩一看他的脸色,稍稍放心了,父亲的脸上并无半点愤怒之状,反而有些喜形于色,伸伸懒腰道:“啊,舒服多了,吃饭!”
饭桌上,李黛兰因为曾经弄失手绢,有点心虚,一改往日活跃形象,埋头只顾吃饭,偶有问答,寥寥几句,心不在焉,权当施舍。
江雨倩怕她引起父亲注意,大献殷勤,给父亲说好话夹好菜,让他“心服口服”乃至感到幸福,“乐不思蜀”之后,就能引开父亲注意力。
没想到她拍马屁的功夫没到家,好话说多了说过了头,反而引起了江怀年的怀疑。
江怀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江雨倩笑道:“奇怪了啊,平常你都是往你妈那边夹菜的多,今晚怎么想起孝顺老爸来了?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啊!”
李黛兰听到一个“盗”字,心里慌神,一口汤喝不到嘴,洒在衣服上。
江怀年看在眼里,笑着对江雨倩说:“瞧你妈,都返老孩童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吃饭漏嘴,去,拿条手帕来给你妈擦擦。”
李黛兰听到“手帕”两字,象被摄了魂,愈加慌乱,右手便不自觉地往额头上摸,潜意识里想掩护那手帕引发的伤痕。
欲盖弥彰,江怀年奇怪地看了李黛兰一眼,终于发现了她额头上那一道浅浅的亮色,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你妈果然变年轻了,化妆时随意用笔一勾,便在额头上勾出一道弯月,都妩媚多情得象位姑娘了!”
李黛兰真相已显,知道瞒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不隐瞒了,强笑道:“这可不是化妆,是伤疤!”
江怀年犹自不信,笑道:“哪有这么美的伤疤?一道白烟似的迷蒙动人!”
说着还用手去在李黛兰额头摸了摸,发现涂抹不去,这才严肃起来,问江雨倩道:“月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额头上怎么会有一道伤疤?”
江雨倩知道隐瞒不过,道:“还不是你珍爱的那条手帕造成的!”
江怀年奇怪道:“手帕?”看了一眼李黛兰,醒悟过来道,“黛兰,咱们年轻时候的事情,没必要跟孩子们说吧!”
江雨倩道:“我都知道了!”
江怀年笑道:“也没什么,那手帕只是你爸年轻时留下的一个纪念品,你们别较真乱想,还是快说说你妈这伤疤到底怎么来的。”
江雨倩道:“你先答应我,不要怪我妈,就告诉你。”
江怀年愈加奇怪了,却笑道:“好吧好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怪罪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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