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琼华弟子的御剑之术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人门下……”叶玑罗喃喃,有摇头道:“如今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和琼华现在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有缘碰见就问两句,无缘就算了。”
楚随风一直都是识货的人,他看得出琴师所携古琴有一股奇特韵致,他本人也对乐道造诣极深,便直言道:“东方兄若也是乐道同好,不妨便一起去此地倚栏歌榭一游?”
叶玑罗抬起头说:“你把他忽悠到勾栏院,你是想带他泡妹子还是以妹子为名义泡他?”
楚随风算是领教了叶玑罗一口噎死人的语言特色,一路上也有了点抵抗力,便故意道:“要是都有呢?”
楚随风:“……等等!我开玩笑的!”
楚随风:……
听说倚栏歌榭只是高雅的乐坊,只要自持,那些乐伎姑娘们也不会太主动,叶玑罗反而生出点兴趣来。
琴师想的是从她四五岁起就对烟花之地这种事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叶玑罗叫他们等一等,然后找了个僻静墙角,折腾了一会儿,然后一个帅气逼人的二少就出来了,浑身散发着看小爷帅气逼人的正面看小爷帅气逼人的侧面看小爷帅气逼人的背面看小爷帅气逼人的下……咳,这样的气息。
东方独幽:……
楚随风:……
楚随风终于领会到叶玑罗她不是一个哺乳动物的种族,她是一个完全变态的种族,随时都能变成别人……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个纯爷们糙汉子呢?很有可能啊= =
倚栏歌榭里的姑娘们大多唱着杂糅了吴越之地的软语小调,娱情尚可,只不过瞧见三个面容俊秀之极的年轻人,尤其是见到长得一脸冤大头土豪金的少年人,出手都是一水儿的足色真金子,姑娘们一个个表示已经把持不住,唱歌都走调了。
楚随风本意是把东方拉到这来抛砖引他这块玉,但是岂料砖头们纷纷不给力,还没抛出去就碎成渣渣,实在没脸引琴师这块玉。不过好在有其他男客已经无法忍受这帮高富帅来抢夺姑娘们的注意力,纷纷建议他们有本事去找陈州城弦歌台有名的琴姬一较技艺。
传说陈州城有女子名琴姬,常在弦歌台抚琴,琴声动听而颇有沧桑悲意,是为陈州音律之最。
楚随风有些心动,回头一瞧满脸黑线地发现叶二少因为出手大方太招人喜欢,此时已经被姑娘们埋了。
琴师瞥了一眼,起身无视地从他身边走过:“无妨,他断袖。”
楚随风:……
可惜的是他们二人去时琴姬已经不在弦歌台,楚随风借口有事暂别,琴师便一个人留在陈州湖畔看暮色渐淡。
身后脂粉味和酒味混杂的身影近了,难以忽视的金黄,像是夕阳落身,荡碎咫尺夜色沉沉。
“我问你个问题。”二少爷不会醉,但似乎是故意一副醉容。
“嗯。”
少年样的声音带着某种勾人的靡哑,含着半分倦色,眼光倒是极为认真。
“东方,你是不是喜欢我?”
“……”
杨柳岸,月上初梢,两两相望,一时无话,也不知这之后,该是两两相往,还是两两相忘。
半晌,琴师垂下眼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二少爷席地坐下,一双点漆似的眼,不腐女孩时的朦胧茫然,而是清亮至极:“不如何,只有一个字,不。”
不意外,他一日不承认身份,这孩子便一日还以为他是散人独幽。
颇为无奈地笑笑,道:“你心中那人,既已逝去,你又何必禁锢自己?”
“我觉得很好,虽然佛道家总是说执念是苦,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执迷不悟总好过麻木无感。私情已死,但执念在一天,就要燃烧殆尽……我随时会这么说,要将这种感情刻在骨头里,我喜欢的人可以不喜欢我,但无法阻止我的心意……这就是我的爱情,本就是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这般痴慕的话,叶玑罗这里他听了不下百次,他是替自己去问,时而想就此断了多余的情绪消失不见,时而又迷惑于她似是无心又似是直白的言语。
对,他贪心于这种激烈执狂的表白,但偶尔也会想……若是待到他疯狂之时,又是否会想将她剜骨破心,看看是真是假?
“情深不寿,何况你心慕之人太过危险……你自重。”
叶二少又问道:“那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是断袖吗→_→”
叶二少唇角一扬,一把按住东方的手,倾身过去:“那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忽然背后劲风一响,一招熟悉的大风车就照着脸上呼过来……
叶二少躺倒之前还在想到底是谁偷学他藏剑武学,等到抬头一看见义勇为的少年人,长得好像青爹冤魂降世,叶二少哭了……
“天河你个弑师的逆徒!谁教你拿风车糊我的!”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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