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围桌坐好时，菜就一个个端上来了。一旁站着的男人点亮了灯，头顶上没规则的牵着几根线，三盏明黄的灯照得整个院内透亮。真是个好日子，不但灯点得亮，就连月亮也来凑热闹，看它那圆的无可挑剔的样应该是十五。

清一看了一桌的菜数了数：“怎么是十一碗，还有菜上吗？”带队的赶紧跑过来解释：“是的，没有了。这是他们的规矩，款待贵客用单数，七、九、十一都是吉利数。我们信奉的八被他们视作花子餐，十又同石也不好。他们都是用的大碗，我们九个人应该够吃了，不够再加。”“那是我外行了。”“没来过谁知道，中国文化太深邃，随遇而安。征求一下大家意见，歌舞表演过后是各回各窝还是继续热闹？”“问廖总，廖总说了算。”其中一个体态丰腴的把决定权直接交给了清一。“别这样啊，出来玩没讲究，我最小你们说了算。”他摆摆手回绝了。

“那就继续嘛，特地出来玩谁睡得着呀。再说，也不累。”一个婆娘嘴倒快，不过很快就得到了响应。“先喝酒，等会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无拘无束。”清一端起酒杯：“来，我先敬各位。为我忙得昏天黑地还是兄弟公司来买单，惭愧啊。”“说哪里话！”几个人不约而同回答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这酒真好喝。”难得雪玲开了金口，一路上她就没说过话。“他们的酒都是自己用糯米或高粱酿的，这四坛中两坛是米酒，两坛是咂酒。别看是低度酒可是容易喝醉的，因为好喝不知不觉会多喝。”带队的真是个好向导。

“哦，你怎么这么懂？”清一反问他。“来过呗。”“明白了，你们业务很广呀。”他指了指那人笑道，又对着雪玲说：“别跟他节省，敞开肚皮喝。”“使的什么心眼？”雪玲小声冒了句话，清一摇摇头。“廖总，您还没介绍这位美女呢？”“小姨子！”他急中生智，也不管她怎么反应。“本事，带小姨子出来最不容易了，哈哈哈！”带队的把气氛提起来了。“人说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年龄大点的那个如是说，雪玲好歹都是个浅浅的笑容。

“玩笑开大了啊，喝酒怎么跑题到屁股上去了。来，不喝趴下的没种！”清一带劲了，也难怪，又认了个亲戚。“不摸屁股的也没种。”“算了，甘拜下风，文科出来的人。连说个话也文绉绉屁滚滚。”“行了，空气也被你们污染了，干！”雪玲带头站起来又干了一杯。“好样，廖总你得请客，回去再大摆三天，哈哈哈！”“任你们调笑，开心就好。”他也喝完了杯中酒。

安静的山林里久久播散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回音响彻山谷，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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