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头处是一个有点长的手柄,终端应该是个与电有关的接口。陈伯拉下电闸,紧握着那个手柄走向一只山羊。“那羊是公的是母的?”米米也许是过于紧张问出来的话,她要知道公母干什么?“公羊!”陈伯并未回头。“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她越发不自在了。
三华贴近她:“你看我是公的母的?”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几个男人哄堂大笑,羊儿也放松了警惕,大家都没注意到陈伯何时下的手。羊的惨叫也温柔,还不如他们的笑声有魅力。“你捂住我干嘛?”“照顾你脆弱的心灵。”这男孩也真够感性。
“这就死了?”米米指着地上抽搐地山羊。“准确的说是深度昏迷。”三华看着米米的脸。突然,米米脸色大变‘啊’了一声,又一只山羊倒地。“我没被杀羊吓到,却被你吓到了。”三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羊:“还要看啵?”
“快来抬走。”陈伯重又挂好手柄,拉下电闸。他们爷四个抬着两只深度昏迷的肚子还在吸气的山羊,成亮感觉帮不上忙。山羊被放上案台,“一只只来,你们把它按好了。”陈伯叮嘱儿子们。“它还没死。”女孩真麻烦。
“现在要赶快放血。”陈伯安放了一个不锈钢盆在案板底下,山羊的颈部对着一个漏形的大孔,这个孔下还接了跟管子直通到不锈钢盆里。真正结束它生命的是由这把双刃刀操作的,陈伯眼也不眨一下就刺穿了山羊的喉咙,鲜红的血液从那个缺口里涌现出来。
米米没有看到刺进的那一秒,她还是选择了捂住双眼,女孩的弱势随处可见。成亮一直在袖手旁观,他走近陈伯:“陈伯,下一只让我来吧。”老人家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松了口气:“能行吗?”成亮只点了一下头。
“你越麻利,羊越少受罪,快、准就行。”陈伯继续叮嘱着。成亮翘了一下大拇指表明自己行,他接过陈伯手中的刀。放干血的羊被抬到了大盆中等待下一个程序,另一只拖过来了。“亮哥!”米米嗓门有点高了,她意识到说什么都是愚蠢的,立马闭上嘴。
“躲到我身后来。”三华并非嘲笑她,是关心。“我要把眼睛睁到最大。”米米向来喜欢唱反调。成亮看着那只羊,慢慢把视线只放在它的颈部,那片白的光圈越来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沉稳。他需要调动身体内所有杀气,毕竟是只羊,不是他曾杀过的鸡。
他汇聚的杀气渐渐浓重,随着杀气涌向心脏的还有恨。他本不恨谁,这个恨是才产生不久的。他现在恨抢走他心爱女人的那个卑鄙男人,集结的恨意加郁闷爆发了。刀尖随他的心意并进,直戳山羊的喉部深处。
那只羊没有任何动弹也没有一丝喘息,它的瞳孔放大如矩形,而后微弱的闭上了。随之刀尖见光的瞬间红色涌动,成亮还注视着他的杰作。“漂亮!”陈伯粗糙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成亮的肩膀上。
“亮哥真棒!”米米看他的眼光中有爱慕的神色,三华看在眼里:“现在不怕了?”“这叫锻炼,这叫历练,这叫成长,懂么你?”“好,给你锻炼的机会,马上羊毛你来刨。”“行,但是得排队,从大到小,我应该排在下下次了吧?”米米找着由头为自己开脱。
成亮的工作是完成得漂亮,但过后的胆怯还是有点,他放下刀问陈伯为什么不剥皮。陈伯告诉他人家就喜欢吃带皮的羊肉,只有火锅里涮的不带皮。“其实,我心里有点难过。”“牲口最后都这个结局,别想多了。”陈伯拿这些当家常便饭了。
米米也过来安慰他:“亮哥,你的刀法真好,听陈伯的,别为畜生伤心。”成亮会心地笑了:“可见你之前的伤心都是装的。”“说话专业点,不是‘畜生’是‘牲畜’。”只要米米开口三华指定过来凑热闹。
“还不是一样,说得再好听,也死于你们的手中。”“别忘了还有你一份,排到下下次,可是你自己说的。”三华激得米米追着他要打,两个闹人的家伙跑得老远也没见停。
剩下的工作成亮也参加了,今天他上了一堂难得的课程,生动、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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