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是没有灯光的，在夜晚主要光源来自于四周天然玉石砌成的墙壁散发的荧光。自从黑服高阶离开之后荧光在不知不觉中黯淡下去，等到有感知的时候四周已经暗淡到几乎与外部的天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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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泽将凌桑的身子拨转过来，意料之中的，凌桑咬着唇努力憋屈着，但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滚下，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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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泽冷笑。“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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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凌桑的表现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但到底还只是这么一个还没有涉世的小鬼头，这一点会让任何人都同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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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凌桑紧紧闭上眼，从喉咙底里挤出微弱的声响就像是小虫子在鸣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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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去休息。”空泽拍了拍她的后脑，也相当体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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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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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桑终于念出这句短促的话，惶惶不安地抬头睁眼看着空泽，暗色的眼眸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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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空泽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忽而觉得好笑地“嘁”了一声：“谁会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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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她一时就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也彻底忘了一开始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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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一开始就不想表达什么，而只是为了发泄自己那复杂的情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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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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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是……”找不到了伤心的源泉，她也没有再哭，但是要将这个奇怪的气氛扭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说不出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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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也睡不了多久了，”空泽没再理她，转身就走向观众台下方的入口通道，随后补上一句，“有兴趣的话来我房间补一觉，八点钟把我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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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口头上却已经说已经习惯性地说了一个“好”，几乎是过了十余秒才踉跄地小跑着去追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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